濮阳门的新的心理医生在停雪的第二天,终于到来了。
出乎李柏舟意料的是,对方并不是他以为的慈眉善目的老学究,而是一位堪称儒雅英俊的青年男子,与他大概是同个岁数。眼神温和,态度谦恭有礼,很能让人一眼就生出好_gan来。也许这正是他打开病人心扉的资本。
他穿着铅灰色的笔挺西装,身材颀长,站地笔直,宛如落拓清松。
林伯开门的时候,他正把手提包夹在咯叽窝,抬手去看手上的金表。看见林伯的时候,他用中指抬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微微地笑了。
他的表情,动作皆是自然爽朗,并不为着讨好而底下。
李柏舟在二楼的走廊上默默地窥视着这一幕。
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对于这样一个优雅淡然的男人,任谁第一眼见到了,都会不由自主地生出好_gan来。毕竟以貌取人,自古尤然。但他就是打从心里的不喜欢他。没有缘故。
李柏舟也说不清自己的不喜欢是不是针对这位高峤医生。或许是因为他恶心了这里的一切,总觉得一切都像蛇蚋虫蚁,啃咬着他的皮肤血r。所以他对每一个人都不假辞色。他现在看到谁,都打从心里的_gan到厌恶。
李柏舟是不被允许跟新医生交流的。但是这位名为高峤的医生似乎并未事先得到忠告。
但他看见推着轮椅像幽灵一样徘徊在二楼走廊的俊美青年时,眼睛一亮。热情地招呼道:“你好,我是高峤,是夫人聘请的心理医生。请问你是——?”
李柏舟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林伯浑浊的眼睛正平静地钉在他的脸上,他不敢有任何的回应。不能再冲动了。他不了解这个人。男护理就是一个教训。
李柏舟想,以前的那个李柏舟是多么开朗热情A,总是大大咧咧地张扬着自己的个Xi_ng。对谁都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能够轻易地跟别人打成一片。那个李柏舟是发光发热的,哪会像现在这样,对别人的热情好意回以冷若冰霜,不知好歹?
现在的我不是李柏舟,你看到的不是李柏舟。等我逃出去······
李柏舟催眠似的对自己低语。
他转过轮椅,头也不回地,像幽灵一样轻飘飘地离开了。
在他的身后,林伯对他的无礼做了解释:
“抱歉,高先生,李少爷一向如此。以后也请尽量不要打扰到他。”
“A,那真是失礼了!我会注意的。”
“这边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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