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有点凉。
腹部似乎不太舒_fu,这种_gan觉有段时间没有了,祁棠困倦地伸手捂向自己小腹。
翻身的动静从背后传来,宴任听起来还很清醒。他尽量轻缓地钻进祁棠被窝,把祁棠抱进怀里。
背后的体温更高,像是把他圈进一个保护的限制nei,凉意驱散,在鼻尖盈盈的都是他们混He已久的婚后气息。
祁棠_gan觉到宴任埋入自己的颈侧,在其间轻浅克制地吻了吻。
大概是因为太困了,体_gan记忆一段一段地丢失。宴任搂抱他的手抚上祁棠微凉的腕部,又穿下祁棠在睡梦中稍稍放松的手掌,用手掌微一摩挲地捂住祁棠小腹。
祁棠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意识虚渺地坠落着,像是缓缓陷入暖热又温和的流沙中。
他的睡眠太脆弱了,又容易因为工作惊扰,手机响起的瞬间宴任就快速抽身,把电话掐灭。
祁棠刚浮起的些微清醒又气泡破裂般归入梦里。
宴任没有再抱他,而是无声起身,拿着手机出去。
降落的温_gan渗入体表,捂在下腹的热源也已经消失,像是寒意细微又凛冽地透入神经,又节节传递到body的各处。
怎么这么冷?
宴任呢?
祁棠蹙起眉头,稍稍瑟*了一下,就半眯着眼睛去拿手机。
20200927。
这个熟悉却因为隔着错乱时间而有点久远的数字,在祁棠的眼底略微一顿,继而像是烫伤或是胁迫一样让祁棠瞬间坐了起来。
他立刻开灯,如同驱散恐惧一样驱散黑暗。祁棠穿上拖鞋就往外走,周遭太亮了,近乎刺目,脑海里一片空白,汗意发冷,*寒逗起一身上下的战栗。
祁棠双tui发抖地走出卧室门,通话拨向宴任,等候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敲击在肋骨,像是给肋骨钉上了冒血的楔子。
正在通话,片刻后自动挂断了。
客厅里的灯开着,李嫂看到是祁棠,略
有困惑地问道,“祁先生,您还没睡?脸色怎么这么白?”
“宴任呢?”
惶惶的恐惧在心脏nei震颤,像是堆放着硌人的冰,顺着血管融化。
他不是重生了吗?为什么回到八年之后?
“宴先生刚刚出去**”
祁棠顾不上换_yi_fu,推门就要大步流星向外走。
“祁先生,大晚上的**”李嫂还在他身后喊,但声音却越来越模糊。
心跳跃入耳鸣,脑袋都几乎开始嗡响,恐惧在每一个细胞nei生_geng发芽,又生长参天,仿佛要把器官彻底挤裂,从而让祁棠溃不成军。
门外还是黑夜,漫天无光,看不清星斗,风大得离奇,宴任的车还没开出去太远。
祁棠拔tui而下,对安保道,“让人把宴总拦下来!”
腹部的坠_gan近乎刺痛,祁棠却甚至不能安抚般捂一捂,他的视线被那辆车牵紧,车的尾灯、前照灯,在视网膜nei太过清晰又惊悚。
电话还是打不通。
冷意似乎顺着呼xi不断灌入body,无法挽救、看着一切继续发生的_gan觉太过徒劳,祁棠的齿关都咬He着发颤。
20200927,0927,27。
他听到卡车的声音,轰鸣得异常响亮,在安静的shen夜里可以辨认得极其清晰,那种呼哧的响动,高光的亮度——
祁棠?
祁棠?
祁棠微微蜷*了一点,意识在朦胧中略略清醒。
“祁棠?”
祁棠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宴任。
他跟宴任刚上私人飞机,一登机就抛开所谓“不独处”的原则,单独和宴任坐在一起。
宴任托着他的一边侧脸,用拇指不断抹去祁棠鬓边的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宴任低声问道,他微微低头,看着祁棠略微涣散而恐惧的目光,在那苍白的_Cun_B_上分辨出了极其难觅的颤抖。
祁棠_gan受着颊边传来的,宴任掌nei的温度,他shen缓地xi气,整个人似乎在放松中瘫软,半敛的眼眸里沁出鲜明的疲态。
宴任看得到祁棠眼底的微粼水泽,于是俯身在祁棠的唇上轻轻一亲。祁棠推开他的手,无声地抵进宴任肩窝,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做什么梦了?”宴任问道。祁棠难得像是冷雪渐融,隐约露出孱弱的样子,这种_gan觉仿佛盔甲被剥落,露出rou_ruan而含血的细nengnei里。
宴任温缓小心地搂紧了他,_gan觉到祁棠发凉的体温。
祁棠沉默了片刻。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宴任微微垂头,抵着祁棠道,“不是。”
他扣入祁棠的五指,让祁棠能因为自己的体温而稍稍回暖。
祁棠握了握宴任的手,又掐紧自己的指节,刺痛明显,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快到了。”宴任道,他的_Cun_B_在祁棠的前额微微磨蹭,“还睡吗?”
身心俱疲的_gan觉让祁棠再次闭上眼睛,但他蹭着宴任摇头,“不睡,我眯一会,你别让我睡着。”
宴任牵着他的手,抚慰受激后低颤的神经一样,一下一下,摩挲着祁棠的指节和虎口。
如果当时没有重生,如果后来没有一次次的重生要怎么办?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从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误会没有解开,从悲痛到麻木到放下,要一直过到什么时候?
他还能靠着宴任,像是把一半的生命靠在自己另一半的生命上。婚姻把他们约束在一起,但糅He的过程却把彼此shen嵌,再提及个体都只算是模糊的概念。
宴任在他的生命里占据了太多,他有太多的自己都是由彼此构成。
如果没有这种违反常理的重生,他要怎么继续过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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