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祁棠无意识地翻了个身。
身旁的空T凉温因为翻身的动作向他渗来,祁棠略略皱起眉头,伸手摸索了一下。
空气里弥漫着冷凉舒适的温_gan,Alpha停留过的气息还算浓郁。
祁棠猛地睁开眼睛。床头桌上的手机无声发亮,未接来电正在提醒。
宴任什么时候出去的?
祁棠翻身坐了起来,拿过的手机上是再度静音的模式——
他从不静音,这是第二次,是在宴任出事后的第二次——
他刚要接起洪田方的电话那边就挂断了,屏幕上的亮光消失,室nei恢复黑暗。
点开屏幕,上面的未接来电最早是二十分钟前,在20151111。
这是第十三次重生。
凉意透入指尖,像是冰水的浸泡,心跳的震_gan传达到肋骨,甚至连脑nei都能够捕捉——
祁棠立刻给洪田方拨了回去。
洪田方正在通话,片刻后才接起来,“祁总。”
“你打给我什么事?”
“晚上收到消息说有人要来祁氏闹事,赶紧要通知您。宴总接电话了,刚让我别再给您打,他过去处理**”
“宴任现在人呢?”
“宴总应该刚出发不久。”
挂断电话后祁棠起身开灯,却被突如其来的微弱晕眩滞在原地。
他今年的这段时间是在忙什么?body的情况怎么会这样?
宴任接通了祁棠的电话,“还是吵醒你了?”
“**没有,你现在在哪?”
“我在去祁氏的路上,这件事情我来解决,一会我就回来,你先睡。”
祁棠静静注视着窗帘,拼接般的思绪在脑nei像是片段一样续接——那天shen夜里无声放亮的手机,宴任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静音了我的手机?”
“嗯。”宴任静了一下,解释的嗓音低缓,浸润着安抚的意味,“你这几天要不然在公司要不然
在医院,真的太辛苦了,今晚的事情没那么严重,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处理就好。”
那天晚上宴任也是关了静音然后离开——祁棠_geng本无法理解那天晚上为什么是宴任去祁氏,原来洪田方那天找的_geng本不是宴任,而宴任是替自己出发——
像现在一样。
眼前的窗帘素色简洁,暖光在晕染中折下浅淡的曲影,掌间的冷汗微微发冷,路灯光影在车窗外仿佛交替般错落。
他全无知觉地拔tui奔上楼梯,他的亲人在哭。
廊道nei一切都黑白分明,宛如被手术刀鲜明切裂,灭下的灯光,医生身上泅开的血迹,模糊的话语——
躺在那里的不应该是宴任,_geng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
祁棠这里久久没有回声,宴任屏息了一瞬,叹息道,“祁棠,我**”
“**没关系。”祁棠回神一样低语道,“没关系,你先处理,我去祁氏找你。”
宴任似乎因为这个答案而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低声道,“好。”
佣人惊讶地看着这次半夜出门的祁先生没有特别着急,换好_yi_fu喝了碗燕麦才从家里出发,司机一个电话被鲤鱼打挺地叫起,十几分钟后才等到祁棠出门。
“祁总。”
祁棠点头,“辛苦了,去祁氏。”
后座上的路灯灯光恍如夜泽般的水影,手机的亮色映在祁棠面上,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向祁棠,今天的祁总有种说不上来的不一样。
神色依然是疲惫的,眼下的青灰摩成困倦的痕迹。
白光在面上勾勒出轮廓xi睛的线条,眼睫垂下,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祁棠眼底薄薄的一线光亮。
但又不像是平日那种紧促的急迫——他的拳骨抵在颌边,甚至有种安适从容的意味。
滑动屏幕的祁棠突然抬起视线,“超速了吗?”
“是的。”
祁棠稍稍怔然,“别超速,正常到就好了。”
“好的。”司机应道,但还是因为一反常态的情况而忍不住问道,“祁总今晚去公司不是急事吗?”
“是急事。”祁棠撑抵在颊边的手放了下来,“但宴总已经先过去处理了,没关系。”
那种语T确实没有任何急迫,嗓音称得上是平淡甚至温缓的,在夜色中徐徐淌入耳鼓,仿佛是毫不经心的浅浅凉意。
洪田方巴巴地在公司楼下等他,一见面就开始道歉,“我不该再打最后那个电话的祁总——”
“没事,是我自己醒的,宴总已经给我静音了。”祁棠步入电梯,和洪田方一起上楼,“现在怎么样?”
“大概查清楚了。”洪田方面带愧色地说道,“资金周转的事情走漏了,之前那些人因为事故很紧张,估计是要闹事**”
祁氏的资金在这段时间确实为难,不过也没到那种地步,_geng据协约赔款的话一定会按期尽数付清,但显然有些人一方面是不安心,另一方面是_geng本就不想等。
等到事情发生,祁氏的gu票再一次剧烈动*,几年前的舆论沸沸扬扬压抑不止。
祁氏出事之后祁云昌的body一直不好,最近又隐隐约约_gan觉到波动,压力倍至。
这几天祁云昌过劳在公司晕倒,祁棠几天都在医院和公司两头跑,昨天才在欧阳颜的压力下回家休息。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