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咖啡店角落的双人位置上,燕飞低头搅和杯子里的咖啡,不与坐在他对面的锺勇对视,想不通对方为什麽会来找他。
沉默了良久,锺勇首先开口:“我来找你的事被岳邵他们知道了,一定会不高兴,但这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来找你,很抱歉我的唐突。”
“**什麽事?”燕飞还是不抬头,闷声问。坐在他对面的,是他的亲哥哥,可是他却没有一点见到对方的喜悦。甚至於,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跟锺家的人有任何的瓜葛。一旦有了瓜葛,他就又成了那个处处受压制的钟枫。而且被锺家的人知道他重生了还会引来很多很多的问题。他已经把命还给了父M_,这辈子,他只是燕飞。
锺勇也是满腹的疑问。他怎麽也看不出来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有哪里能在短短的时间neixi引住那三人。燕飞长得不算难看,但也绝对算不上俊美,和D_D钟枫更是没法比。这样一个帝都大学随便抓一抓都能和他差不多的普通大学生到底有何魔力成为令那三人收心的新欢?锺勇觉得那三个家伙肯定是这几年乱七八糟的把脑袋给弄出问题了,才会选择了这样一个人。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他那个已经去世的D_D还是相当优秀的,只不过钟枫没有选择把他的优秀放在仕途上,而是放在了没什麽前途的画画上。并为此给家里和他带来了一系列数不清的麻烦。心里,锺勇是责怪D_D的。先不说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寻找一个个神似钟枫的人当男宠,高T地表明他们喜欢钟枫,丢尽了锺家的脸面;单就岳邵他们迁怒於锺家,令他的仕途受损,他就格外怨恨D_D,如果不是D_D的事情,他至少是个中将了。
“我弟钟枫的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
燕飞缓慢搅动勺子,点点头。他可以让别人发现他身上有神似“钟枫”的地方,但绝对不能让这个人发现一丝的端倪。
锺勇对燕飞表现出的沉闷在心里频频皱眉,怎麽也看不出对方是敢单挑十一个人的厉害人物。喝了口咖啡,他道:“那你也知道,我弟的骨灰埋在东湖岳邵他们的别墅吧?”
骨灰?燕飞心里“咯噔”一声,还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锺勇也不拐弯抹角了,说:“我弟生前和岳邵、孙敬池、萧肖是很好的兄弟,我弟意外身亡後,岳邵他们仨非要带走我弟的骨灰,为了让我弟在地下能安心,我父亲把骨灰交给了他们。五年来,我父M_还有我想给我弟上一柱香,跟他说说话都不行,岳邵他们对我弟又有那种心思,我们也就没要求他们归还。现在,他们和你在一起了,我弟的骨灰还埋在东湖就更不He适了,我希望你能劝岳邵他们把我弟的骨灰还给我们家,让我父M_在百年之前能有所we_i藉。”
燕飞的心窝酸痛,牙_geng酸痛,他一直盯著杯子里的咖啡,白色的*沫在他的搅动下形成一圈圈的纹络。他岂会听不出锺勇话
里shen含的意思。做了他们二十多年的儿子和D_D,他要相信锺勇所说的,他就是白痴。
燕飞抬起了头,直视锺勇,这一瞬间,锺勇有了一种错觉,对方似乎知道他心中的真正所想,犀利的眼神完全不是一个大学生应该具有的。他眨了眨眼,再一看,对方的眼神很平静,他暗暗松了口气,一定是他看错了。
燕飞不冷不淡地开口:“岳邵他们跟我好与钟枫的骨灰是不是埋在东湖有关系吗?”
这一问,带了几分咄咄B人,锺勇马上不高兴了。如果不是因为燕飞是那三人的lover,以他的身份,燕飞还不够格坐在他的面前,更别说这麽跟他说话了。
锺勇不悦地说:“我弟生前是真心把他们三个人当兄弟爱护,可我弟死後,那三个人做了什麽你应该有所耳闻,我不想多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令我弟蒙羞,现在他们有了你这个新lover,难道还要继续给我弟难堪吗?他们就算再不喜欢我们锺家,也不应该这麽侮辱我的D_D,我弟若地下有知,一定会很伤心失望。”
“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钟枫。”燕飞一句话顶了回去。
锺勇放在桌子上的拳头握紧:“燕飞,我来找你,是尊重你,也是尊重岳邵、孙敬池和萧肖。我只有钟枫一个D_D,他不在了,我不想与他生前关心的人交恶,我只想和平地要回我弟的骨灰。我弟_geng本就不喜欢男人,也只把岳邵他们当D_D,不然他生前就不会和nv人订婚。岳邵他们在他死後找了那麽多像他的人当男宠,将心比心,如果你是我D_D,你会不会伤心?我听说岳邵他们打算和你订婚,我不忍心我弟孤零零地躺在东湖看著你们幸福的生活,作为兄长,我有责任把他接回家!”
“责任?”燕飞冷笑,一扫刚才的nei向沉默状,“锺先生,我怎麽听说钟枫是被家里人B得自杀的,_geng本就不是意外?”
锺勇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那都是胡说!我弟年轻有为,事业有成,马上又要结婚了,他为什麽要去自杀?他已经死了五年了,我不想再打扰他的宁静,我只想把他接回家。你和岳邵他们过你们的日子,我弟也该回到他应该回去的地方。”
我草!燕飞双手抱x_io_ng:“他该回哪?锺先生,你也是一位高级军官,别尽做些睁著眼说瞎话的事情。钟枫死之前把他的财产基本上都过户给了岳邵、敬池和萧肖,我问你,他给了你几毛钱?”
锺勇的眼神瞬间杀气沸腾,又被他立刻压下了。
“锺先生,你不是钟枫,不要替他决定他的事情。他爱不爱岳邵他们,愿不愿意待在东湖只有他自己知道。岳邵他们仨是跟我在一起了,但在他们心里,钟枫是永远无人可以替代的。我爱的就是他们这gu重义气的脾xi_ng。钟枫生前给岳邵、敬池和萧肖画了几十张的画,他给你画过几张?给你家人画过几张?他生病的时候你在医院陪过他几天?他被他爸打的时候你护过他几次?他爸撕他的画的时候你有帮他拦著他爸吗?他被他爸丢到部队里去摔打的时候你有去看过他吗?”
燕飞每说一句,锺勇的脸色就yi
n霾一分,不过燕飞是丝毫不怕。
“哈,你现在跟我说你对他有责任,真是笑掉我的大牙。钟先生,我可是看过钟枫的日记的。你们家的人是怎麽对他的我一清二楚,你别想懵我。”
锺勇恼羞成怒:“岳邵他们把我弟的私人日记给你看?!”他弟有日记?!锺勇突然很是心慌。而他又很愤怒,他弟把_F_子给了那三人就算了,还把财产也都给了那三人,他以为只有给M_亲的那五十万!
燕飞撇撇zhui:“也不算日记吧。你弟死前写了几篇心情随笔,留给岳邵他们了,算是遗书吧。”
锺勇一听,更心慌兼心虚了。
燕飞拿起咖啡杯,发现咖啡凉了,他又放下杯子,说:“锺先生,钟枫骨灰的事情我不好做主。不过看在你特地来找我的份上,我会替你向岳邵他们转达。我还有事,先走了。”
燕飞抬手,让_fu务员买单,他想马上离开。瞧锺勇的样子,也不可能通过他的言谈举止认出他是谁!
锺勇按住燕飞的胳膊,压低声音:“燕飞,我爸_M非常想念我D_D,如果你愿意帮我,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可以给你一定的报酬。”
燕飞忍著挥拳的冲动,抽出胳膊。看了锺勇几秒钟,他突然笑了:“有生意送上门不做是傻瓜。”
锺勇露出了今天第一抹轻松的笑容,心里则对燕飞充满了鄙夷。
“你开个价吧。”锺勇又留了个但书,“我弟的骨灰於你并无价值,我也很愿意交你这位小朋友。”
草,我还嫌你恶心呢!
燕飞食指轻敲桌面,然後竖起一_geng指头:“一百万,不还价。”
锺勇瞬间黑面:“一百万**你这口开得也太大了吧。”
燕飞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赖皮样说:“我就这价。锺家也是大户人家,一百万於你们只是九牛一毛吧。你来找我,肯定也知道一些我的情况,我家穷,我是特困生,要不是岳邵他们看上我,我现在还在食堂擦桌子打工呢。我虽然要和他们订婚了,但钱这东西毕竟还是自己的保险,你说是吧。这万一哪天他们仨不喜欢我了,我也得为我自己提前做点准备吧。未雨绸缪的计策,锺先生是军官,肯定不陌生。”
锺勇拒绝:“最多十万,一百万,不可能!”
燕飞摇摇食指:“一百万,没得商量。只要你把钱打我账上,等岳邵他们出差回来,我绝对双手送上钟枫的骨灰,绝不拖延。”
“**”锺勇咬咬牙,“五十万!不能再多了。我没那麽多钱。”
“那我不管。你没钱,我更没钱。”
也不跟锺勇罗嗦了,燕飞拿起自己的包,站起来:“锺先生考虑考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咖啡算你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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