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牛想把搬家的事情告诉亲戚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原因很简单,他不知道怎麽联络他们。燕三牛家以前没有电话,家里的亲戚们有事情通知他要么是托村子里的人告知;要么是回村的时候提前告诉他。他们也没把自己家的电话号码留给燕三牛,在他们看来,燕三牛家一辈子都不可能装电话,告诉他也没用。特别是燕四牛断了和家里的往来,电话什麽的就更不知道了。
燕小Yan、燕大牛和燕二牛在县城里都有_F_子,就算平时不住在县里,过年的时候肯定也在。他们的_F_子,燕三牛去过一次,还是他们搬家请客的时候去过一回。哪怕是燕飞在县里上高中,都没在姑姑、伯伯家里吃过一顿饭,更别说去姑姑、伯伯家住上一晚了。燕飞在县里上了三年高中,三家人一次都没去学校看望过他。
年初一的早上,燕三牛发现自己联系不到大姐、大哥和二哥,他在客厅rou_ruan的沙发上沉思了许久之後,没有再提通知亲戚搬家的事情。一直到初一的晚上,燕家都没人打个电话过来问问。燕飞离开的时候把手机号码留给了邻居,如果燕家人有人回村探望燕三牛,一定会知道他们搬家的事情。到晚上都没一个电话,燕三牛觉得哪怕是为了家里的两个娃娃,他都不能再总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gu了。
燕飞岂会不知燕三牛的难过。他没有安we_i燕三牛,而是在吃过晚饭後,把一家子人都喊到院子里放花炮。燕翔长这麽大最多放过鞭炮,这漂亮的花炮他只在别人家和电视上看过。今晚,他可以自己动手放这些美丽的花炮,别提多xing_fen了。
燕飞在一旁吆喝,田晚香扶著丈夫,脸上的笑容比礼花还要灿烂。燕翔最忙,忙著点花炮、忙著搬花炮,忙著笑、忙著和哥哥一起闹。这个新年,是他有史以来过得最高兴的新年。燕飞走到燕三牛的身边,搂住他佝偻的肩膀,说:“爸,你看翔子笑得多开心。咱们一家人就应该这麽开开心心的。别人对咱们如何,都是别人的事情,咱们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你说是
不是?”
燕三牛眼里的泪花在礼花下闪烁。他点了点头。燕飞又道:“你和_M的body好好的,就是对我和翔子最大的支持。等以後翔子也考到帝都,他也要留在那里。到时候,我们兄弟俩在帝都给你们买一tao农家小院,你们做帝都的农民,你说多好。”
燕三牛拉下儿子的手,握住,声音沙哑地说:“你不用*心我跟你娘。爹娘知道你的孝心。我和你娘是农民,啥也不懂,去了帝都反倒害怕,我们就在这儿住著了。你和翔子以後每年回来看看我们俩就行。那羊A、_chicken_A,爹都给你养著,养好了就给你送到帝都去,咱自己家养的,吃的放心。”
燕飞顺著燕三牛的话说:“好A。过了年你们就养几只_chicken_吧,城里的_chicken_蛋一点_chicken_蛋的味都没有。”他当然不会说他在帝都吃的_chicken_蛋都是私家养z_hi场养的。燕三牛和田晚香什麽都替别人考虑,哪怕是自己的儿子都是这样。等到燕翔考上大学,他是肯定要把他们接到帝都去的。只不过现在没必要让两位老人家紧张。
“哥,花炮放完了。”
燕翔一副还没放够的样子。
燕飞笑道:“明天再去买。好了,进屋吧。爸_M也冷了。”
“嗯。”
燕翔跑过去扶著M_亲进屋。棉布帘子放下了,燕家从这个新年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
初二早上八点,一辆车准时停在燕家的家门口,来接燕飞去机场。燕飞回来的时候三个大箱子一个双肩包,走的时候就一个箱子加一个背包。燕翔从早上起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他不想哥走。燕三牛和田晚香也是一脸的舍不得,儿子回来的时间太短了。
“翔子,好好读书。过了正月初七应该就有人来家里给你办转学的手续了。我不在家,你就是顶梁柱。”
燕翔用力点头。
“有什麽事你解决不了的就给我电话,别瞒著我。”
“嗯。”
燕翔xixi鼻子,竟是快哭了。
燕飞笑著揉揉他的脑袋,然後拥抱了燕三牛和田晚香。
“爸_M,我走了,你们照顾好自己。”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燕三牛和田晚香抹眼睛。燕飞这次离家,他们是万分的舍不得。
时间不等人,燕飞告别了这一世的父M_和D_D,坐上了车。燕三牛、田晚香和燕翔站在门口,一直到车没影了他们也舍不得回去。
燕飞其实很过意不去,这次回来的确实太仓促了。一想到他这麽仓促的原因,他就又恼又怒又羞,都是那三个小子使出“卑鄙”的手段,不然他可以呆到正月十五。
燕三牛卖羊得了三万多块钱,燕飞又给家里留了两万块,这对燕三牛来说已经算是巨额了。有了这笔钱,又有了新_F_,燕飞这才可以放心地离开。
燕家的三人依依不舍地送走燕飞,帝都的三人则是对著天空翘首以盼。燕飞是下午六点的飞机,两个小时到帝都。三个人在得知燕飞上车之後就电话不断,一直打到燕飞的手机没电必须用随身充电器充电他
们才勉强作罢。仨人比燕飞上辈子认识的那仨人粘人了五百倍。
飞机晚点半个小时,6点半飞机才起飞,这个时候仨人已经在帝都机场的特别接待室里等著接人了。三位太子爷同时出现在机场,机场的负责人得知後赶紧来作陪,却被岳邵赶走了。他现在哪有心情跟旁人罗嗦。
特别接待室的一间单间里,岳邵、孙敬池和萧肖坐立难安地等人。岳邵的手机响了,他立刻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他脸上的激动变成了颓丧。
“喂,黑哥。”
“岳邵,大飞的飞机有没有晚点?”
“晚了,半个小时。”
岳邵气闷地骂了句脏话。
何开复道:“我今天就不去当电灯泡了。明晚我订了桌,在‘唐朝’。去了直接报我的名字。润江明晚也来,你让萧肖喊上小阳。”
“好。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你订了就好。”
“那个,”何开复的口吻带了几分恶劣,“秦宁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春联是谁写的,我说是你们的新马子,说你们现在对那人死心塌地的。哈哈,我看他估计很快会杀回国了。”
岳邵笑了:“飞还就怕他不回来呢。他有没有怀疑那幅春联?”
“怎麽没怀疑。一直问是不是大飞以前写的,咱们私藏了没让他知道。他说那字有失水准,但字体的写作手法和大飞一模一样,他一直问我,我说我不清楚。你不知道,他在电话里有多激动。说不定他还会给你们打电话。”
岳邵道:“他不会给我打电话的。他肯定会以为我们又找了个替身,一定会气得杀回来。飞就是想他回来咱们一起过元宵节。”
“大飞这家伙越来越坏了。”何开复哈哈笑著说,然後道:“大飞到了给我来个信儿。那不说了。”
“好。”
挂了电话,岳邵把何开复的来电nei容告诉孙敬池和萧肖,两人的眼里是相同的意思——秦宁如果看不出那幅字的“特别”之处,那就不是秦宁了。燕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来猜拳吧。”萧肖突然冒出一句。
岳邵和孙敬池一脸的糊涂。萧肖面无表情地说:“输的人开车。”
“**我草。”反应过来的岳邵和孙敬池异口同声。
萧肖伸出拳头。岳邵吹吹右拳,孙敬池严肃地喊:“石头,剪子,布!”
四次过後,孙敬池和萧肖心满意足地靠在沙发上,哼歌,岳邵的脸yin沉沉的。孙敬池落井下石地说:“你是二哥,本来就应该你开车。”
“我草!长幼有序知道不!老四,你开车!”
“我赢了,第一个赢的。”在某些事情上,萧肖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草!你俩给我等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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