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就算不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是蓝止,也_gan觉得到他的修为高shen,在场的恐怕只有两位长老能降住他。他们不敢怠慢,团团迎上呈包围之势,隔了一两丈不敢靠近。可怜几个年轻的弟子,生平第一次离开北行派见世面,就见到传说中的死而复生之人,早已经慌了神,强自镇定下仍然body发抖。
蓝止心道现在反正逃不走,只得将计就计了,冷冷道:“你们要做什么?不认识我了么?”
宋长老走上来问道:“前些日子听说,北行附近有个蓝_yi人冒充蓝止,看来就是你。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意图?”
蓝止望了万成彬一眼,不说话。
宋长老不禁觉得眼下的境况有些奇怪,也转头看了万长老一眼。万成彬一向喜欢主持大局,这种时候绝不会一声不吭,怎么现在像是哑了似的?
宋长老右手一翻,出现一把红色半弧兵刃,淡红色光芒在其中隐隐流动。弟子们知道长老要出手,纷纷向后退了两步,白风扬反而站着不动,低声道:“事情还没弄清楚,宋长老不如先问个明白,再做打算。”
话音未落,淡红色光芒劈空落下,风声迎面而来,呼呼作响。蓝止不敢勉强抗衡,飞在空中狼狈避过。他站立不稳,落在地上时单膝跪地,右手却已经握住一_geng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青色兵器。
弟子们谁不认得这件兵器?失声叫道:“衡泱!这是衡泱!”
人可以幻形,其魂器焉能幻形?衡泱一出,这人必定是蓝止真身无疑!
宋长老立刻收了手,也心惊胆跳,疑惑不定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把你手中的兵器递给我看看。”
蓝止慢慢站起来,环视四周,面寒似冰:“我一个多月前从一个坟墓里醒来,路过游龙镇时,却听说自己被北行派灭了元神
。究竟是怎么回事?”
既然他们认定自己之前被人夺了舍,何不干脆让他们痛快些?
宋长老微微一怔,立刻转头望向万长老,却见万成彬表情怪异地捋着胡子,眼睛半眯,似乎在探究蓝止的意图。苏楚与齐慕然也互望一眼,齐慕然上前一步道:“你是说,你从坟墓里醒来,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蓝止皱眉道:“只记得师父正在朝会上商议大开山门,新弟子入门一事。”
那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
白风扬咬了咬牙:“你是说,你上一刻还在朝会上议事,下一刻便从坟墓里爬出来,这中间一年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蓝止道:“中间只记得一片混沌,像是睡了一觉似的,什么事也不清楚。我是否被人暗算了?听说还杀了人?”
宋长老紧皱了双眉。齐慕然怔愣道:“你是说,你是本来的蓝师兄?”
一个弟子脑中似有灵光一闪,结结巴巴地激动道:“不是说蓝师兄之前被夺舍了?难道那魂魄一走,真正的蓝师兄又回来了?”
被夺舍者返魂。
他自然不是第一个这么想的,但是一经点破,弟子们顿时坐立不安,窃窃私语道:“他既然有衡泱,一定是蓝师兄本人,夺舍之后难道还能返魂?你听说过么?”
宋长老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转头望向死也不开金口的万长老。万成彬心里恼火至极,这时候却也不能不主持大局,正色道:“最近一年中,你残害同门,天怒人怨,为正道所不容。现在你自称是蓝止原身,之前发生的事情与你无关?”
“本来就与我无关。”
万长老与宋长老交换一个眼色,问道:“夺舍之后回魂重生一事,闻所未闻。我们就算想信你,却也无凭无据。你可愿随我们回北行验明正身,再做处置?”
蓝止冷冷地看了万成彬一眼:“悉听尊便。”
万成彬不说话了。
弟子们想不到此行竟有这样的转折,却还是不敢收了兵器,只望着两位长老等候示下。宋长老面露不安,却不想拂了万成彬的意思,在他身边低低耳语。
客栈掌柜的和伙计们刚才以为这些人要打架,本暗叫倒霉,怕得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这时候也高兴万分地出来打圆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既然是自己人就好办,小店家酿的杏花酒远近闻名,今日送修士们一坛**”
话刚说到一半,却见宋长老取出一枚黄色丹药,朗声道:“你自称蓝止,是真是假,我们如今却不能肯定。为了弟子们的安全,你把这枚丹药吃了,暂时封闭气海。”
蓝止右手的衡泱突然青光大放,衬着他yin冷无情的脸色,杀气顿显。弟子们见状如临大敌,只见蓝止的薄唇一动,吐出两个字:“休想。”
客栈里立刻又剑拔弩张。
掌柜的被这群人的肃杀之气所慑,战战兢兢地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出声。
齐慕然低声道:“宋长老担心蓝师兄害人,蓝师兄又何尝不担心别人害他?封闭气海就与凡人无异,任杀任剐,此法万万不可,必定大动干戈,还是另想别的办法为妙。”
这话
说得He情He理,宋长老不慌不忙,取出另外一颗鲜红色的丹药:“这是我炼制的炙心丹,现在你把它吞了,回北行派时我再帮你化了它。”
闭气丹只不过是个幌子,炙心丹才是真正的目的。
宋长老所炼功法乃独传密经,炙心丹对他的修为极有帮助,但是别人却化解不了这种丹药,心火日积,一个月之nei便会开始出现问题,体nei似被熊熊燃烧,让人痛不y_u生。
要化解这炙心丹其实也不难,极北之处九天山上结一种冰露,三滴便能化了此丹药,对修为大有好处。但蓝止就算知道,又哪有时间去极北之地找冰露?吃了此丹,便要被宋长老限制。
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不答应,也不拒绝。宋长老叹气道:“我这丹药也算是难得之物,你若心中坦*,吞了又有何不可?将来我帮你化了它,岂非你自己受益?你若执意不肯,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你暂时废了修为。”
蓝止当然不想被人牵制,可惜现在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能及时找回玉牌,买三滴冰露喝了便是。想到此,他从宋长老手中捡过丹药吞了,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
客栈里的气氛顿时放松,弟子们也纷纷收起了兵器,交头接耳地望向蓝止的方向。宋长老和万长老互看一眼,低声吩咐齐慕然等人道:“注意他的动静,若有怪异之处,即刻来禀报。”
杀气消失,掌柜的方才吓破了胆,这才敢重新冒头。伙计们在他身边问道:“这是没事了吧?不会打了吧?”
掌柜的低声道:“这是北部的名门正派,来这里怕是要办事的,赶紧送上两坛酒,好吃好喝地把他们送走。”
宋长老连同白风扬等人来到蓝止桌前入座,几个人低头喝了一杯,却没人说句话。蓝止xi_ng子高傲寡言少语,白风扬像是有心事一般垂着头,齐慕然平时就不爱多话,苏楚自从李悠死后更加沉默,宋长老当惯了二把手,方才又已经说了许多,此刻也想让万成彬重掌大权。
可是万成彬偏偏只是坐着喝酒,连看也不看蓝止一眼。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心道,万老头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像个闭上zhui的河蚌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宋长老清了清喉咙,问道:“你从坟墓中爬出来之后,为什么不回北行,反而来这里?”
蓝止道:“到处都说我残害同门,我能去哪里?前几日听说北行弟子失踪,我沿着线索查下来,才来到这里。”
宋长老皱眉道:“你查出来什么线索?”
蓝止不答反问:“你们又如何查到这里?”
此话一出,像是触动了一_geng弦似的,桌上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古怪,几个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目光。蓝止晓得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问道:“怎么回事?与我有关?”
白风扬瞄了他一眼,不说话。
蓝止实在觉得白风扬那目光里有些shen意,又像是不屑,又像是不堪,似乎是件叫人不齿的事,连其他人也闭上zhui缄口不言。万长老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扔在桌上:“自己看吧。”
蓝止在手中翻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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