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枭漫不经心的吐了口白烟:“叶子午一定很失望,千里迢迢的追着你跑到中国来,结果没想到你这次是来做正经生意了。”
“他不是冲着我来的。”声音依旧冷硬,陈渊的面孔在yin影里显得更为深刻。
唐枭笑了笑:“那他一定失望透了,不过看他现在还有心情和人吃饭,大概也没失望到哪里去,可惜了,我一直以为他和他干爹一样是个痴情种,看来也不过如此。”
话语一顿,唐枭的视线透过袅娜的雪茄白烟落在有些心不在焉的陈渊身上,颇为感叹的说道:“这个冷漠又浮华的世界里啊,还能指望谁有真心的?随口许诺的人太多了,骗子太多了,自私的人太多了,陈总,有时候我真是羡慕你,能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陈渊淡淡看了眼唐枭,对唐枭话里透露出的意思他不置可否,陈渊并不打算掩盖自己对苏爷的狂热,这种对于内心渴望的压抑也仅仅存在于他还没有夺权之前而已,夺权之后,他是那么小心而珍重的捧着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苏白出事后陈渊并没有找到苏白的尸体,陈渊固执的认为苏爷只是被善妒的上帝接走了,上天一定是嫉妒极了那男人,才会在万丈高空中夺走了他的神。
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苏爷,陈渊只允许存在一个苏爷。
x_io_ng口微微发胀,如果说先才遇见刘云生心脏微痛的感觉是来自于苏墨的身体本能,那么遇到陈渊后的酸涩就是真正属于苏白自己的情感了,毕竟曾经的苏爷对陈渊赋予了极大的期望,那人也是他亲手教导了十多年的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类似父子,类似师徒。
或许,更类似主仆。
叶子午追上来后并没有多问什么,他开车将苏白送了回去,一路上苏白只是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叶子午就算再聪明也不会
将苏白此刻的沉默与陈渊联系起来,顶多也就是以为和刘云生有关罢了。
回到家里,苏白一手拎了瓶威士忌,一手拿着酒杯到了房间浴室,泡在热水里放松着四肢,一边倒了酒细细饮着,浴室里昏黄的灯光打在盛满酒液的酒杯里,闪着深沉而迷醉的色彩,酒液落在空空的胃里,泛起淡淡的辛辣。
突然间,男人一挥手将酒瓶打翻在了浴池里,哗啦一声人从浴池里站了起来,苏爷胡乱伸手在蒙了层白雾的镜面上抹出一片明晰,望着镜子里日渐瘦下来的自己,慢慢的,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为什么要活过来呢?”手指一点一点触碰在镜面上勾勒着镜子里男人的轮廓,镜中男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点一点的沾染了几分迷茫的味道,直至最后只剩下无奈的苦涩。
如果说曾经的苏爷是作为苏家掌权者活着的,那么现在身为苏墨的他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活下去呢?
随心所的,活下去。
……
那晚在明轩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个梦一样,一觉醒来就能够忘记十之八九,苏白还在每天继续着他魔鬼似的自我训练,其间叶子午也和往常一样没事儿就跑来陪着苏爷锻炼身体,如果说在最开始苏爷还挺高兴有个人能陪在他身边一起锻炼的话,到了后期苏爷就巴不得叶子午滚远一点。
苏墨的身体已经渐渐适应了高强度的锻炼,只是在叶子午面前苏白依然恪守着“自己是个普通老百姓”的准则,勉为其难的维持着最开始的训练强度,可惜叶子午不知道苏爷心里的想法,每天还高高兴兴的跑来陪练,苏爷有时候真不明白,叶子午这么一个年轻人不去外面玩天天跑他这儿来干嘛。
既然没有办法提高训练强度,苏爷也不能甘于现状,想到叶子午的特殊身份,苏爷“偶然间”在和叶子午跑步的时候聊起最近a城又有几起抢劫案,感叹几声世道混乱,再“不经意”的透露出几分想要学习擒拿之类防身功夫的意思,结果隔天的时候,叶子午就乐呵呵的开始教苏爷几手最快捷有力的防身功夫。
苏爷醉翁之意不在酒,事实上他的防身击打功夫并不会比叶子午弱,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绝招,苏爷虽然不至于想着法子的偷学叶子午的绝招,却十分有兴趣观摩一个背景复杂的国际刑警都有些什么招。
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或许有一天身为苏墨的苏爷也会和叶子午对上,若是碰巧大家彼此身上都没有枪支武器只能肉搏的时候,那现在苏白所看到的,学习的一切都能加大他的胜算。
苏白并不希望有一天他会和叶子午对上,但是他也没有忘记当他还是苏爷的时候,叶子午这个家伙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和他作对,从某方面来讲他们是敌人,能和敌人离这么近,如此亲密的观察敌人不为人知的一面,苏爷一边享受着这种类似偷窥的快感,一边暗暗觉得自己真是恶趣味透了。
若是抛开某些陈年旧仇来看,他们其实也是能够做朋友的。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了半个月,在苏爷即将迈入大学重新登上讲台成为人民教师的时候,叶子午的带薪假期也到头了。
这天,叶子午是来向苏爷道别的,春燕做了一桌的菜算是送行,三个人在餐桌上相谈甚欢,刻苦减肥的苏爷也难得多吃了两口菜。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到了傍晚时分,春燕和苏爷站在落阳山的山道上送别叶子午。
一个月以来苏爷几乎每天都能看到叶子午,他不知道这小伙子为什么会天天跑他这里来,只是想到叶子午在自己面前放松自然的神态表情,苏爷忽然明白了什么,从前的他身居高位被名为“身份与地位”的锁链束缚着,于叶子午而言何尝不是呢?
苏爷曾经也向一个人敞露过内心,那是一种全身心的解脱,是一种自由,是一种自我的救赎。叶子午拥有财富,拥
有权力,而这一切也成了他的牢笼,他们永远不可能像普通人那样轻松的活着,永远不可能向他人敞露内心,他们是金字塔尖的孤独,注定踩在他人的尸骨上活着。
大部分人都会感觉到疲惫,苏爷曾经这样认为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仔细思考过,其实他并没有厌倦那种孤傲的生活。
你可以偶尔找个人闲聊一下,丢掉平日的面具露出几分脆弱,几分伤感,甚至几分委屈,但回过头时依然记得自己是谁。
“苏墨。”离别的时候,叶子午突然松开手里的旅行包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苏爷,头一次的没有称呼苏白为“苏老师”。
苏爷回抱住男子,轻轻拍了拍叶子午的脊背,仅仅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一种关爱。
最后还是叶子午先一步分开了彼此的拥抱,他看起来有一些不舍,但这种微妙的情绪被他很好的掩盖在了眼底深处,叶子午如同往日一样笑得灿烂。
“苏老师,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当然,你还欠我一顿饭。”苏爷笑着说道。
男人和男人之间总是不太适合缠绵的分别,与其磨磨唧唧的不如干脆一些,叶子午离开了,离开并不意味着不会再见。
春燕也适时的提醒苏爷一个月的长假到了,过两天就要去大学里报道教课,苏白考虑了一会儿,觉得去体验一把人民教师的感觉应该不错,两天之后的周一早上,苏爷极为不顺手的开着苏墨那辆大概是某个国产品牌的小车子来到了b大,正式开始了他的教师生涯。
苏爷曾经考虑过早上跑步去学校,不过a城市区糟糕的空气让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当苏爷开着车顺利进到b大之后,苏爷头一件事不是忙着去欣赏美丽校园,也不是对着一堆象牙塔学生感叹他曾经年少时的风华,而是深深的下定主意要把这该死的破车给换了。
顺便一提,经过一个月每天节食加疯狂锻炼的成果,苏爷此刻的体型虽然还不能和诸如叶子午那样的年轻人相提并论,但至少看上去已经不是一个发胀的白馒头了,换了一身较为合适且价格不菲的衣服后,苏爷走在校园里也是一个能让人回头看两眼的人物。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
苏爷减肥初见成效之后,叶子午在离开前拎了一堆衣服给苏白,叶子午良好的背景注定他挑选的衣服也是不错的,苏爷欣然接受。
回到学校里,苏爷先是去苏墨所在的院里报道,办了些常规化的手续又被院书记给叫了去客套了几句,大意是有些学生家里背景复杂,咱们这些小老百姓没必要跟他们对着干,万事想开一些。
苏白随意应付了几句,院书记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让苏白如果有事的话记得跟院里的领导讲,苏白道谢后就离开了,他手里已经有了一份全新的课程表,苏墨之前还在大学里开过全校xi_ng选修课,出了事之后选修课就停了,现在他手里的课并不多,一个星期就两节课。
在苏白久远的记忆里,他的学校岁月过的还算不错,家里权势滔天,苏爷打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学校里被人捧着伺候着的爷儿,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大学。大学里真正能学到的东西并不多,尤其是对于他们这一类人而言去学校最主要的目的不是学习,而是社交。
当年苏白还没成为苏爷,他也有过年少时的火热青春岁月,他们可以在人前扮演着人人艳羡的举止优雅的贵族子弟,也可以在黑暗的某个角落斗殴打架甚至弹药火拼
,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虽然已过去许久,但每每回味时沉寂的血液也会随之变得火热跃动。
右手搭在左手手腕脉搏上,苏白在上课铃声响之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带着课本,苏爷走进了教室。
与苏墨有关的传闻已经过去个把月了,苏墨所教授的班级同学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苏墨之前突然离开的原因是什么,仅仅是单纯的以为苏墨是因为那些不堪的传闻才请假离开,对于苏墨的印象,大部分人还停留在“和蔼的土胖子”这个面上。
于是乎,当苏爷穿着简洁合适和“土”字完全搭不上边的衣服走进教室的时候,几乎一半以上的学生都没能立刻把这个身形微胖的男人和苏墨这人联系起来。
“你们之前课上到哪儿了?”径自往讲桌后的椅上一坐,苏爷低头翻着手里的课本,声音略显冷清。
“代课老师已经把考试要学的部分讲完了,再过三个星期是期末考。”坐在前排看起来有些书呆子模样的班长回答道。
“哦,是吗?”苏爷语气里是藏不住的一乐,讲课还真不是苏爷擅长的,他倒是可以教一教这些孩子将来在商场上如何遇佛杀佛,遇魔杀魔,或者是你如果想以后走杀手路线,苏爷自认为他也是能成为一个不错的老师。
课堂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已经有人渐渐发现此刻坐在讲桌后的男人就是苏老师了,只是才两个月不见苏老师给他们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本来还想上前恭喜苏老师回来并安we_i苏老师一番的诸位同学们,此刻被某种说不出的威压压在脊背上,心情莫名紧张。
“自习。”
丢下两个字,苏白没再去管底下那班学生,掏出手机打开了股票交易界面,飓风娱乐的股价在前段时间因为一些公司负面新闻而大跌了下来,大跌之后在最近一段时间内都盘旋在一个区间内,两天阳线一天yin线的走势,如此反复形成一个底部平台,不得不说陈渊他们的保密功夫十分到家,到目前为止市面上还没有一点关于飓风重组的消息。
苏白点击屏幕几下操作炒股软件吃进一些货,这几天飓风的股价虽然一直呈现底部徘徊,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其成交量比往年有所放大,底部建仓,庄家吸货,如果他猜测的不错,过几天飓风就会股价大跌来一个底部清洗,紧接着顶多再过一个月飓风高层就会开始透露重组消息,到时候飓风这只股票只怕会来上几个涨停板,盲目追涨的散户又会死掉一片。
选择操作飓风这只股票苏爷的目的不在于赚钱,他只是想看一看陈渊能做出些什么来,比起股票来,期货期权才是真正能让人一夜暴富或者一夜倾家荡产,又让人一沾上就很难戒掉的电子海洛因。
扫了眼最近不甚明朗的期权交易,苏爷最终还是选择交易较为稳妥的国债逆回购,做了100手204003,他可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天天去盯盘。
等苏爷操作完资金又把上班时在路边买的各类财经国际新闻看完之后,刚好也就下课了。
东西收拾好,今天已经没课的苏爷不打算回家,准备参观参观学校,再去b大的图书馆里坐一个下午喝茶看书,劳逸结合乃养生之道。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学校了。”双手插在裤包里,刘云生站在了讲台边。
下课铃一响学生就都飞也似的跑出去了,一个个都像是逃出地狱一样,等苏爷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教室里基本没什么人了,而刘云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他面前,苏白今天上班的班级并不是刘云生所在的。
苏白淡淡瞥了眼刘云生,拿着课本朝教室门口走去,他打赌刘云生不敢在学校里对他动手,刘云生要是敢动手,苏爷不介意拿这人练拳。
“你的那个护花使者哪儿去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被别人玩了都不知道,没一点自知之明
。”刘云生讽刺的声音在后面响起,苏爷淡漠一笑没去理会。
刘云生就跟丢了玩具的顽劣孩子一样叫嚷个不停,对付这种企图吸引他注意力的人,漠视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总有这种犯j_ia_n的人呢?在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才来后悔,而曾经造成的伤害早已如伤疤一样不可抹灭。
x_io_ng口忽的一阵酸涩,仿佛是勾起了苏墨这具身体对于曾经种种伤害的惨淡回忆,曾经是刘云生不停的漠视苏墨,现在呢,就由他来代苏墨惩罚一下刘云生好了,比起身体上的痛楚,心灵上的痛楚更为深刻。
减肥固然必须,养胃也是极其重要的,离开教学楼后苏爷去喝了碗白粥。
b大是个学术气息浓重的校园,林荫道两旁的树木腰围颇粗,繁密的树枝交缠在一起形成了天然的遮阳屏障,暖风中飘零的片片落叶无声中诉说着这座校园的悠久历史,置身其间,从树叶缝隙间斜sh_e的点点暖光轻轻落在人的肩发上,如此宁静而祥和。
苏白静静站在一棵树下,被蛊惑着闭上了双眼,他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曲自远方轻悠悠飘来的《霸王别姬》,那人穿了月白的长衫,一把折扇在指间展开,一个淡淡的转身,如烟如雾的容颜在折扇扮演下宛如晕开了的水墨画,轻悠悠的,那双望向他的明眸里荡起丝丝愁绪,浓得化不开。
那时的林凡,真是美好。
那时的他,总喜欢静静的望着那人在一片阳光斑斓的树荫下轻声吟唱,心中一片宁静。
自从脱离了热情奔腾的年岁后苏爷就有了这样一个喜欢沉浸自己美好世界里的喜好,而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在他钩织美好梦画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打扰,老人家难得有一个自娱的喜好,偏生有人来打扰。
“呵呵。”
一声低低的嗤笑,声音不是很大,却因离的太近而让苏爷顿时警醒的睁开了眼睛,蓦地,一个过于靠近他的男人突然闯进了他的视野里,苏白本能的稳住了自己的身体而不是朝后退却,他苏爷的人生字典里还没有“后退”这个词。
这是一个有着一双野兽般凶残眼瞳且极为英俊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在风霜下刀凿出来的,野xi_ng,沉敛,xi_ng感,他一身上层人的衣着打扮与这校园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而又莫名吸引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静静眯着眼睛等待猎物的上钩,而他会在瞬间伸出锋利的爪牙将其撕碎。
这样的人,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苏爷唯一从唐枭身上看到的只有两个字——危险。
苏爷记得这个男人,半个多月前在明轩与叶子午吃饭时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不,准确说起来苏爷当时只是“不经意”的瞥了眼这个男人,虽是极为短暂的一瞥,这个男人的深刻五官与危险气息已足够让苏爷将其牢牢记住。
苏爷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当时陈渊去到明轩一定是和这个男人吃饭,陈渊在中国的合作者极有可能就是此刻莫名其妙出现在他面前的危险分子,而此时,这个浑身充满了危险气息,华丽外表下包裹着丛林野兽味道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望着他。
“还记得我吗?我们在明轩见过,看起来你是b大的老师。”唐枭看似不经意的扫了眼苏白,这种不经意的眼神在苏爷看来带着某种“盯上你了”的味道。
“你瘦了不少。”稍显冷硬的唇
角微扬,唐枭双手插在裤包里的姿势并不会让人觉得有多么优雅绅士,倒是有一种玩世不恭又任xi_ng而为的感觉,路上经过的学生不多,但每一个人的视线都会情不自禁的在这男人身上停留许久。
苏爷想,他绝对没有在嫉妒。
苏白先是装出一副疑惑且思考的样子,随后又恍然大悟的望着唐枭,在看到对方眼里露出的浓重笑意之后,笑得云淡风轻:“噢……不好意思,当时离开的比较匆忙,我没有注意到你。”这绝对是说谎,苏爷的回答也绝对不是唐枭意料中的。
果不其然,唐枭带笑的眼神瞬间一凝,只是又很快的融化开来,这男人的眼瞳极黑,尽管此时阳光灿烂,却一分光明都融不进去。
“那我们现在算正式认识了,唐枭。”唐枭伸出右手,落落大方。
苏爷盯了那手一秒,这是一只漂亮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若是弹起钢琴来一定很漂亮。
“苏墨,很高兴认识你。”苏爷有一些小小的洁癖,他不喜欢和人握手,唐枭的手极有力度又不会让人觉得难受。
苏爷收回了手,刚刚的一握,他发现唐枭的食指第一关节和虎口位置有层茧子,这是一个惯用枪支的男人,莫名的,苏爷感觉自己的脉搏又开始有了加速的征兆,唐枭的掌心温度极高,像一把干燥的火点燃了他的血液。
“苏老师今天还有课吗?”从唐枭嘴里听到“老师”两个字总有股讽刺的味道。
“唐先生这样的人,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苏白摇了摇头,他有些挣扎不定,唐枭这个男人直觉上让他感到危险,却又危险的让他想要探究一番,如果是没死之前的苏爷,他一定会尽量与这个男人保持相应的距离。
“哦?听起来你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苏老师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唐枭用指腹轻轻摩擦这唇瓣,他突然有些犯烟瘾了。
你是个危险的人,苏爷当然不会直白的说出来,他尽量装出为人师表温和的一面:“像唐先生这样的人……”
“苏墨!”
从身后传来的带着愠怒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苏白的话,苏爷回头看了一眼,刘云生站在远处正盯着他们,年轻的俊脸板成了块冰,身边围绕着几个看起来同是富家子弟的男男女女。
“你刚刚问我为什么会来学校里?”唐枭仍然是一副慵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