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锐与胖管家坐车,一个叫孙顺的洪家仆从赶车,三个人一路无阻地往西北来了。洪锐多年没有出京城,虽然body残了,可小时候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底子还在,日夜奔波,不仅不觉
得累,还很xing_fen。
好不容易接近了他们的目的地,忽然一天,他们住宿的小店里面人声大作。胖管家去打听了,一脸汗珠地跑回来:“老爷!边关破了,听地段是石城西北那边**”
洪锐头皮发紧,眼中迸出亮光:“就是我父那一战之地!”十五年前,胡人就是从那边破了边境!他的父亲洪老将军举全军一战,死伤无数**那片土地浸透了洪家父子和数万将士的鲜血。这些年人都说靖远侯领兵,长年和平,岂知不是因为洪家军牺牲自己耗光了胡人的j锐力量?
洪锐问道:“边关谁在领兵?战线此时何处?!”靖远侯死了,他不知道朝中的T度。
胖管家擦汗,艰难地说:“他们说无人领兵,我军不战而溃,边境漫山遍野都是逃兵,被胡兵追着跑**”
洪锐瞪大眼睛:“怎么可能?!靖远侯在边境镇守了十五年!他手下有强兵强将**”可他说到最后,语气变得虚弱——靖远侯是皇子的外家,被指谋反,灭了全家,他手下的人会尽心吗**
胖管家急忙补充:“这些是逃过来的兵士们说的,他们说朝廷派去的郭将军不_fu众,前些日子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郭将军带的几个副手与军中的人也He不来,谁都不听谁的,军中军令不传,敌人来了,我方兵士来不及成阵,眼看着被杀无数,大家只能逃命**”
洪锐腮边骨头凸出来,剩下的一只手紧握成拳。胖管家紧张地看着他,小声地说:“老爷,我们往回走吧?夫人他们**”
洪锐慢慢地摇头,良久后说道:“去做一面旗子。”
胖管家不解:“旗子?”
洪锐轻声说:“是的,一面红色军旗,越大越好,上面用布缝上字:怀勇将军洪锐。”
胖管家愣住:“老爷?”
洪锐看向他,说道:“你不是军人,按说不必跟着我了。可我行动不便,你还得帮我一段路,等我身边有人了,你再走**”
胖管家使劲摇头:“不不!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老爷您**”只剩一只脚一只手了,能做什么?
洪锐说:“洪老三肯定带着那孩子去了石城,那孩子是我妹妹唯一的骨血。如果我不去救他,谁会去?”
胖管家说:“也许他们会逃出来呢?”
洪锐半天不语,胖管家以为说_fu了洪锐,却听洪锐轻声说道:“我父和二弟三弟死在了那里,我怎么也不能让那边就这么得了手!实在不行,我也死在那儿,见了他们能有个交代。”
胖管家低头,行了一礼,出了门。他去订了次日要取的旗子,回来后洪锐给了他三封信,让他送一封去驿站,递往京城,另两封,交给孙顺带回去,给苗氏和洪大公子。胖管家给了孙顺银子,送他走了,又去*办了洪锐让他采买的东西和事情。
取了旗子,洪锐一天都没耽误,当日午时就让胖管家把旗子竖在了马车上,车里装了粮食和_yi物。洪锐穿得厚实,与胖管家并肩坐在了车座上,胖管家驾车,继续他们的行程。
他们在这小镇上才停了三天,就发现小镇与他们来时不同了:街道上已经到处可见三三两两风尘满身的兵士和流民。这些人公然在卖吃食的地方流连不去,人们给他们食品,然后赶快关店收摊。居民们在街道上观望,有时向这些人问询,有时又对这些人目露警惕。
洪锐的车子显得很荒唐——一个残废和一个胖子,车上面竟然竖着_geng木杆,打着一面号称“将军”的旗帜。车子上了城中的主道,逆着众多脚步匆忙的行人往西北方向前行,有人指着他们讥笑。
走不久,一个老人在路边大声问:“可是当年洪老将军的长子洪小将军?”
胖管家昨天安排下这个人,早就准备好了对词,此时大声说:“正是!我家洪将军不忍见西北沦陷,要再上
战场!”好几个人失声笑了。
那个老者高声赞叹:“如此忠义骁勇!世所罕见!老朽在此祝洪将军旗开得胜,驱逐胡虏,凯旋而归!”
洪锐知道这是胖管家的把戏,只淡淡地点头了下头,胖管家举手行礼,笑着说:“借你吉言啦!我代我家将军谢了!”这次,旁边的人就是笑,也没出声。
忽然,有个十八九岁的兵士跑了过来,对胖管家行了一礼,说道:“我父亲曾经效力洪老将军,他死在了那场战役中。我**我想与洪将军一起去!”
胖管家见有人来跟着了,很高兴,刚要说话,听见洪锐说:“你家里还有谁?”
那个兵士答道:“有我大哥还有我M_亲。”
洪锐看了他一眼,觉得他长得瘦了些,跟十七皇子似的**问道:“你娶Q生子了吗?”
兵士摇头,洪锐扭开头:“我不要你,你回家吧!”
兵士zhui半张——你一个兵都没有,还不要我?!胖管家也有些舍不得这唯一的兵,可老爷发话了,他涩涩地笑:“是A,孩子,回去吧。”
兵士愣愣的,半晌才回过神来,追上已经离开了他几步远的马车说:“可我真的想跟你们去!”
洪锐看着前方说:“不行,你太年轻了!”
一个三十来岁,_yi衫破旧的兵士站在路边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此时走过来拍了下年轻兵士的肩膀,说道:“回去娶Q生子吧!”他对着洪锐一礼说:“在下已经有了两个儿子,浑家是个脾气大的,弄得我不敢回家**”路边有人笑了。
胖管家看洪锐,洪锐在缓缓行进的马车上说:“你叫什么名字?原来在军中所任何职?”
那个人边走边说:“在下高岩,入军一年,只是个普通军士。”
洪锐又问:“为何入军?”
高岩无所谓地笑:“被浑家打骂,说我在家没用呗。”又有人笑。
洪锐这才回头正眼看他,说道:“你跟我去,怕是见不到你的浑家了。”
高岩嘿嘿道:“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呢!”
人们笑他,洪锐点头说:“我封你为我的副将,从今掌管我军粮草辎重。”
有人哈哈笑——就三个人,一个被老婆打出来的,一个胖子,一个残废,还我军?!
原来笑呵呵的高岩却敛了笑容,郑重地再次行礼道:“谢洪将军信任!”
洪锐举起剩下的一只手指向前方说:“高副将,我们的目标,是与来犯敌军决一死战!”
高岩大声说:“得令!”
路两边没有人再笑了,先来的那个兵士没有停步:“我也去!我先来的,不能要他不要我!”
高岩走在洪锐的车边,对他一甩手说:“小孩子家,别闹了!”
那个兵士没有停步,说道:“我家是在乡下,我大哥已经有儿子了!我就是回去了也没有田种!我想上战场!那才有劲儿!”
高岩看洪锐,见他没有扭头,就对兵士说:“你先跟着我,算我的副手!”
兵士不_fu地看高岩——你这人,才被封了副手,就马上照搬了!
高岩笑着小声安抚:“过两天我再对将军说说。”
那
个兵士笑了:“我叫**”两个人在车旁边走边说,像是去郊游。
说话间,车后又缀上了几个兵士,路边的人们看着这些人走出了城,开始交谈议论,有人摇头,有人点头,还有晚来的人,听说了这事,向着洪锐等人的方向赶去了。
秦惟等人一进城门洞,城门就在他们身后呼隆关上了。
潘杰和洪老大的人都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武器。大虎与潘杰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对方,如果目光是实体的,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万千撞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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