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老三骑到秦惟前面,加快速度,秦惟跟着,一路无话。
行将傍晚,他们出了山区,前面的地势相对缓和,大路指向一个镇子。秦惟的事办了一半,心情轻松,就对洪老三说:“洪叔,我们昨天没吃口热的,去那里吃个晚饭吧。”
洪老三点头,他们向城镇骑去。到了镇门前,秦惟抬头看,门上方的横石上刻着“近山镇”,秦惟笑着对洪老三说:“近山?还真名副其实,一出山就是。”
门边坐着个老头和他们搭讪:“你们刚从山里出来?打京城那边过来的?”
秦惟心头一跳,可不想多说,忙低头斜眼看洪老三,洪老三哼:“我们从山里来的,可怎么就成了京城了?”他有西北口音,倒是不会惹人怀疑。
老头看着有六十多岁,头顶只几缕头发,张开没几颗牙的zhui笑:“你别蒙我!我们近山镇有好几条进山的路,可你们来的那个方向只有一条路,是去京城的近路**”
洪老三忙拱手:“多谢老丈,下次我要去京城,就走那条路。”忙示意秦惟往镇子里走。
老头在后面喊:“你们真的不是京城来的?你们的马匹那么好,肯定是个大城里的!你们如果是从南边兴城过来的,走那条路可就是绕远啦!你听我的没错!我对镇子周围最熟了**”
两个人连连踢马,好像听不到那老丈的话,暴露的危险xi_ng就不会那么高了。
听不见老头的声音了,秦惟才抬头打量四周。镇子街道上到处是马车驴车和行人,有几分热闹。街边除了那些民生必需的粮店、食馆外,还有更高消费的珠宝店,_yi装店等,甚至有红灯高挂的两层楼,姑娘在窗口用手绢半掩了脸庞,媚眼抛向下面路上的行人。
他们的银子不多,不能去高档的饭馆,可洪老三还是想给十七皇子挑个平常的饭馆。但是秦惟饿了,指着街边一个摆放了桌椅的食摊就下了马。
食摊旁的吃客们看着是行旅之人,食摊旁的木栏矮桩上栓了几匹驴和骡子。洪老三谨慎,将两人的马匹系在了最靠外,还选了个离马匹最近的桌子——他们马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良驹,可就如那个老头说的,在这个镇子里,他们马匹可是好马,站在一堆灰头土脸的行脚兽中,像是明星一样。
这两天在山间,他们一直就着凉水吃干粮,洪老三就点了汤面,想好好暖和一下。等面端上来,是缺了口的大海碗,里面是黑粗的面条,汤水清白,完全没有r,只有一片咸菜,好在热气腾腾的,在这早春寒凉的傍晚,很诱人。秦惟端过来忙喝了一口,水有些发苦,一路暖到肺腑间,他满意地叹了口气。
洪老三见娇生惯养的十七皇子这些天风餐露宿没有过一点抱怨,现在吃着这粗食,竟然这么快乐,一时心酸。他年少时专心习武,后来因为tui伤和贫穷,一直没有成亲,现在忽地有种将十七八岁的十七皇子看成了自己孩子的_gan觉**这成什么了?!人家是皇帝的儿子!洪老三收了自己疯狂念头,又想到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正是喜欢吃r的年纪,就问秦惟:“公子,叫个r食吧?”
秦惟马上摇头——这个时候没有冰箱,那r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做的,他找了个借口说:“算了,省些钱。”
洪老三接着心酸,想说银子吃顿r也是够的,但是见十七皇子闷头吃面,像是已经打定主意了。洪老三也开始吃面,看着自己的筷子头,像是自语般说:“西北那边虽然苦寒,可是山里动物多,兔子、雪_chicken_到处都能抓到,还有鹿A、羚羊什么的,抓着了能让人吃个够**”
秦惟听出了洪老三话中的安we_i之意,心情愉快,吃完了面,又喝了几口汤,放下筷子,笑着说:“我真去了那边,肯定有办法赚到钱的,洪叔跟着我,不用去打猎也能吃到r。”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受过十几年训练的医生好不好?就是不行医,知识还有个融会贯通呢。秦惟很自信——他学kua两岸,是见过世面的**
马向东当年其实也没想错,秦惟的确有种傲慢,只不过他用礼貌随和的为人处世掩饰得很好。
洪老三听十七皇子这么说,抬头见到十七皇子脸上近乎温柔的笑容,心头被面汤烫得暖乎乎,点头说:“我信**”
他的话没说完,就听不远处“噗通”一声,洪老三立刻扭头,秦惟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街对面的一处院墙下倒着一个人。天气这么冷,那人竟然只穿了件白色的单袍,只在yao间系了带子,襟领和下摆都是敞着的。他挣扎地爬起来,有人惊呼,却见他一手拿着把刀,上下左右挥着,向四周环顾,然后一拐一拐地过了街,往这边来了。
一人在秦惟身后问:“那院子里是什么地方?”
另一人答道:“不是什么好地方。”
在小炉子边站着的厨子嘿嘿笑着:“你怎么知道不是个好地方?有人可觉得好呢**”人们了然地笑。
他们说话间,那个持刀的人已经过了街,挑了第一匹牲口,解了缰绳就往上爬。若是别人,见他挥着刀的疯狂样子,也许就舍财保命了。可惜最外面的正是洪老三的马匹,洪老三又有武艺,马上站了起来,几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的后yao就将他扯到在地,然后出手一抓,就下了他手里的刀。
身后的人们喝了声彩,那个人匍匐在地,头发蓬乱,仰头对洪老三说:“壮士!请搭救!我并非那院子里的,他们**”街那边跑过来了四五个大汉,一个人手里拿着条藤棍。白_yi人余光见了,也顾不及说什么了,起身要跑。那个拿棍子的已经跑到了跟前,抬手就挥棍,洪老三忙后退一步,挡在了十七皇子身边。好在藤棍没打过来,直接落在了白_yi人的身上。白_yi人一下被打翻在地,甚至滚了半圈,趴在地上颤抖,却没吭声。
两个人上来一人一手扯了白_yi人的双臂,拖着他往回走,白_yi人像是醒了过来,拼命挣扎:“放开!你们敢强抢**没有王法!”
持棍的人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贼人!我救了你的xi_ng命,你说要报答我,竟然敢伤了我的人逃跑?”边说边扬了藤棍,示意拖人的汉子们放手,对着在地上踢着脚不肯就范的白_yi人一下下地狂打,zhui里说着:“让你不知好歹!让你忘恩负义!**”
那个人被抽打得翻滚,可只低声嗯哼。他白色的_yi_fu散开,秦惟看到这人瘦骨嶙峋,*了双脚,*l_uo的大tui处扎了条布带,血迹渗出,应该是受了伤。秦惟想如果不是洪老三拦了一下,这个人抢了马,可能就成功地逃neng了,而
不是现如今这般被人毒打。打人的人说得堂皇,但下这样的狠手,说白了就是B良为娼罢了。秦惟觉得自己算是助纣为_N_,他过意不去,忍不住站起来,出声道:“喂喂,你不能这么打人!”反正他身边有洪老三,是个会武的!
挥着藤棍的大汉停了手,看向秦惟。大汉满脸横r,眼睛布满血丝。他狞笑着:“为何不能?他欠了我一条命!我救了他,自然能打死他!”
秦惟皱眉:“这是什么话?你不救他,他算死在他人之手。你救了他,又杀了他,他算是死在了你手里,你就是杀了人!”
大汉哈哈笑:“小哥说话文绉绉的,你怕杀人吧?我不怕!”有人附和着笑了。
秦惟尽量严肃地说:“你既然企图杀人,就不怕我去报了官府?”他当然不会去惹这个麻烦,语气里就带了gu虚气儿。
那个大汉鄙夷地呸了一口,“别这么假惺惺的!当我听不出来?你不就是看上了他的那张脸吗?”说着,他伸手抓了地上人的头发,半提起来对着众人挥动:“大家看看,这小子贪图美色,就来诬陷人!”
秦惟这才见了那个人的脸,该不过二十岁,墨眉如画,眼睛就是半闭着,zhui唇就是干枯皴裂,也能看出是绝顶秀俊的面容。
周围的人们呵呵笑了:“小哥,那地方也不贵,不用这样。”
大汉扯着那个人的头对着秦惟:“就是!没钱就直说,我给你个便宜!或者**”他猥亵地打量秦惟:“你也算是长得不错了**”
洪老三喝道:“你大胆!”
大汉这么一说,倒是让秦惟有了种代入的_gan觉——自己若是落难了,这个大汉也会抢了自己吧?**这绝对不能忍!
秦惟瞥了下周围的人,没什么人义愤填膺,甚至有人也用恶心的目光看着他,他就别指望邪不压正了。对这么个卑劣的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是奢求。他现在没几个银子,想拍下大笔钱来赎人也_geng本不可能。他偷偷momo地在外面,更不能去找什么官府**
此时,许教授过去认为秦惟具备的“灵xi_ng”突然闪现了——
秦惟动用了body本尊的yin狠表情,冷声道:“你不恭,就别怪我不敬了!小爷我今天还就是不能让你得意!这人,我要了!”他看向洪老三。
洪老三因为方才那个大汉对自己已经培养起了好_gan的十七殿下说那样侮辱的话,已然很愤怒,加上看到跑过来的人是个瘸着tui的,联想到自己,心中有些同情,已经后悔方才阻了他,只是不知道十七皇子的安排,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听十七皇子这么一说,立刻向前。他一条tui受了伤,走路有点拐,那个大汉轻蔑地说道:“瘸子!”
洪老三对这个称呼早就不在乎了,可是现在十七皇子面前,他却恼了!大汉放了手中抓着的头发,向洪老三挥棍,可是棍子抬到半路,洪老三方才从白_yi人手中夺下的短刀就掷了出去,一下ca入了大汉握着藤棍的手腕。
大汉惨叫,手中的藤棍落在地上,另一只手想去捂流血的手腕,洪老三已一手抓了他的前襟,往自己身前一拉,另一只手一拳打去,正落在了大汉的太阳*处。
大汉立时就晕了,双手上举,像是要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