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练儿真收下,果然,她拒绝道:“这孩子不错,但我现在有事在身,不能收徒弟。”想了一想又道:“不过他_geng骨不错,我心目中倒有一人,只是住得太远,他住在天山之上,你不怕路途艰险吗?”
那汉子眼睛一亮,道:“何惧之有!我虽少了只手,但世间之事还难不倒!敢问那是哪一位前辈英雄?”练儿负手一嗤,道:“什么前辈,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江湖中名头还不及我,不过确实有本事,你在官家做事,岳鸣珂这名字听过没?”见大汉茫然点了点头,又笑道:“你大约只以为他是个微不足道的幕僚吧?其实他的剑法纵不能称盖世无双,但也屈指可数了,他如今已归隐,没准做和尚了,你把这孩子抱去找他,就说是我玉罗刹要他收的!”
因心中情绪所制,当练儿说到最后时,几乎就想阻止她说下去,甚至已经这么做了,只不过情急间忘了自已己有一段日子不能说话,结果是空张口,却无声,旋即就听那几句话顺利地在耳边响起来。
不愉快,不自在,失落,这种_gan觉和面对卓某人时,几乎是一样的。
为什么?说不清。
情绪如暗流,只属于自己,那边的两人**严格说是两大一小三人,已兴致勃勃讨论起该怎么出发去天山,练儿也不管别人有什么伤,交代完之后,削了一_geng树枝给他作拐杖,道:“那些捕头们见我出手救你,在他们未觅得更高明的帮手之前,谅不敢轻易再来。你想办法去广元去见李岩,就说这孩子是我要你送到天山的,西北如今是他们的天下,他一定有办法护送你出玉门关。”
大汉称谢不已,末了挣扎起来告辞之后,就扶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向远处走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身上备好的食物塞给了那小孩儿,他道了谢,抱着吃的跟在大汉后面,连跑带跃,还不时往回招招手。
目送一会儿,转过头,只见练儿还望了那孩子,面色表情甚是柔和,实在忍不住,就拉了拉她_yi袖,她这才收了视线看向我,这次却读错了我的心思,板了脸一本正经道:“你别想求情,哼,我才不会去送!小孩子不多受磨练,不多经艰险,终也难成大器,咱们由他去吧!”说罢再不看远处,转身踏上归途。
轻轻一笑,原本yin霾的心情因这y_u盖弥彰的装模作样好转了不少,最后看了看那渐远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也就跟练儿去了。
罢了,也好,虽然对那名字存着顾忌与不满,但幼童毕竟没有错,若真因我的阻拦不能赴天山拜师,很可以就会横遭杀身之祸,那又何其冤枉?何其无辜?
想通了之后,_gan觉好转了不少,毕竟目前只是一个不重要的ca曲,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而练儿或是自觉做了一桩足以得意的好事,虽然没等到期盼中的痛快交手,却仍是和来时一样兴致高昂,牵着我的手一路笑吟吟往回去,又花了半个时辰左右赶回了小镇。
此时月色已shen,乡下人睡得早,许多人家都已是静悄悄了,只有做来往客商生意的街道上还热闹一点,到了那客店门外,却远远听得里面竟有嚷嚷打斗之声,再一瞧,店门外横了一张破桌子,周围还有些碎瓦砾,而店门临街的屋顶则赫然破了个大洞,可见打斗之激烈。
“哈哈,好匹夫,看这一掌!”没等走近,里头又传来了铁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呼喝声,同时是稀里哗啦物品破碎的声音,这下练儿笑开了颜,一抚掌道:“好哇,我跑得老远去打小虾,义父他却在这里钓大鱼!这不公平,我手痒了,让我来!” 说前半句时还在我身边,后半句却已经飘然从那屋上大洞跃了Jin_qu!
这可没法拦住,失笑摇摇头,虽然不明白里头又出了什么是非,不过听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声音,想必也是没什么大碍的,所以也不着急,没随练儿一起跳洞,而是打算绕往前门正常进店,顺便可以问问台前掌柜究竟发生
了什么。
打定主意,正一边听里面的动静一边沿着墙_geng绕行时,突然屋里面一阵乱响,陡然听练儿骂了声:“无耻!”正一怔之间,蓦地“砰”一声巨响,身边一扇紧闭的窗户应声而碎,一团黑影随着木屑摔了出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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