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却已入秋,此山冷峻便显露无疑,歇息yi_ye,出驿再沿路往上,天色愈寒,但见yin云四起,飞雪点点,呼xi间也起了白雾,哪里是什么秋日,赫然一派寒冬势头。
好在我们这边也早有准备,早换了j壮坐骑,拥裘携酒,_chicken_鸣而行,在山间顶了风雪不停歇的赶路,只盼能在夜幕降临前一气翻过此岭,幸而黄天不负有心人,这一路虽寒气矻骨,但总算顺利,莫约未时时分,已沿小道翻过山坳高处,由山北降到山南,风雪亦小了不少。
眼见天色转好,时间也绰绰有余,铁老爷子就带头放缓了速度,在马上仰头灌一气老酒,长吁一声,神情变的十分笃定。
而练儿更是从未紧张过,见老爷子如此,就免不了开口T侃他几句。
与这二人相比,自己虽也面带微笑,心中却委实轻松不起来。
此去过了南麓,再行几十里至金城兰州,便算是真正踏到了中原土地上,很多人,很多事,就在那里,等着候着,仿佛都能看见,若当初远行时有天高任鸟飞之_gan,那么如今,便是鸟归笼中,自投罗网。
更糟糕的是,一来一往这许多时间中,非但没能卸下心头重担,反而,越发的前途未卜。
望着远方呈现墨绿和黑的山褶,突然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放手?若练儿喜欢上的是一名幼时全无交集的男子,那就不用受这些苦恼了,男nv之间,一切相沿成习,水到渠成,自有一tao定规,既不必去想情为何物,也不会对未来迷惘;而如卓一航这般的人,得Q如此,想来更不会像我这样心中难安,对她要求甚多,生生迫得一个随心所y_u的人迟疑了起来**
生出这个念头,只是在无意之间,却因受这些时日的心情影响,越想仿佛就觉得越有道理,正在要钻入那牛角尖之际,头上却蓦地连续_gan觉到几下轻叩,就好像被人伸手敲了几记爆栗子一般。
这轻叩成功令人neng出了思绪,莫名其妙的抱头抬起眼,还没等看清什么,脸上又接连的挨了好几下,不算疼,却冰凉刺骨。
顺手拂下来一看,是冰渣般的小颗粒。
“冰凌子,天上掉冰凌子了!这岭上的气候果然叵测!”只见前面铁老爷子回马大喊,虽然不算慌乱,但也透着着急,就在他喊完这一句后,冰渣越发密集,噼里啪啦四落而下,敲击有声,幸好小如沙砾,虽然打的微微生疼,但没有大患。
然而老爷子的焦急之色并未因此减弱。“这可不太妙A!”他圈马过来,未等凑近就道:“我之前听当地人说过,这分水岭炎天飞雪不稀奇,半空落冰必成雹!别看现在个头儿很小,怕多一会儿就要变大,那非砸得人仰马翻不可,咱们得快找个能避的地方才是!”
话是这么说,可此处一片荒野,植被稀疏山石低矮,连凹处也见不到一个,哪里去找什么躲避之处?
就在我和老爷子着急四望时,旁边练儿蓦地一声不吭地自马背上腾身而起,窜到了附近最高的一株云杉上,极目远眺了一会儿,再翻身跃下,却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并不落回自己坐骑,而是轻飘飘立在了我的马上,指道:“附近见不到什么好地方,倒是那边山坳外似有土屋数椽,应该是山里人家,我们俩先过去,义父你牵马绕道,随后赶来吧!”
话音刚落,自己只觉得yao间一紧,已被她揽在怀中,还来不及说什么,铁老爷子先捋短须哈哈笑骂道:“你这娃儿!倒是干脆A,关键时候要撇下我老头子一人殿后压阵么?真是不孝之nv!”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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