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桓一接到九太妃令他天黑之前去趟她所住的离宫的话就匆匆赶了过去,结果一进屋就被吓了一跳。
离宫的地板上堆满了华_fu,有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竟然微微地闪着光,现在它们不幸地像是地摊货一样摊着,周可晴和戚雪韵站在一边。
“姐**你什么时候开始买_yi_fu了?”
“相爷。”挺着大肚子的锦阳王妃屈膝行李。
冉清桓忙往后让了半步,低头表示不敢受礼。
“王爷说此去不可出差错,太妃便亲自将后宫中He适的_yi饰找来,也好帮相爷准备周全一些**”戚雪韵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冉清桓一眼,赶紧地下了头
,自小的家教让她羞于直视丈夫以外的其他男子,“那妾身就先回避了。”
“王妃不必,”周可晴拉住她,笑了笑,“我们燕祁人没有那么多臭规矩,再说他和王爷情同手足,就是叫你一声嫂也不为过,不算逾矩。你有孕在身,一会儿本宫送你回去。”
冉清桓俯下身来,信手拨了拨,一水儿的长袖收yao,鲜亮得活像是戏_fu,他不禁揉了揉眉心:“我穿?”
“怎么,不好看么?”周可晴长出了一口气,“老nv人了,连穿_yi_fu的品味都被年轻人瞧不起了。”
“姐,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冉清桓皱皱眉看看散乱的、脂粉气扑鼻的_yi_fu,“就没有几件是没有正常人穿的么?”
“正常的?”周可晴想了想,“你身形过于消瘦,正常男子的_yi_fu恐怕撑不起来。”
冉清桓无奈:“我说的是j神正常的人穿的_yi_fu——这不是成人妖了么?穿出去也太丢人了。就算是扮成那个什么**什么的,毕竟是在异国他乡,也该收敛些吧?”
周可晴定定地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清桓,本宫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呢。”
冉清桓被她忽然转换的话题说得一愣。
周可晴缓缓地说道:“杀人盈野而心不动,生离死别而神不倾——”
“姐姐,我不明白你**”
周可晴做了个手势打断了他:“这两年燕祁与邻国大动干戈,清桓,你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的一句话一个决定而家破人亡么?”
“姐,乱离人不及太平犬,你知道**”
“本宫知道现在正处动*时期,我们不谈别的,单说战事,”周可晴将手足无措的戚雪韵按在椅子上坐下,淡淡地道,“本宫是个久在shen宫的nv人家,论见识,的确是少了些,还要请教相爷一句话,西戎和岭东,究竟为什么能败得那么快,可是因了你用兵入神?”
冉清桓略微低了下头:“上位者无道,当亡自亡,我也不过是推波助澜。”
“好,”周可晴点点头,“好,算是不骄不躁,那你告诉本宫,洪州吕延年近些年可也老迈昏昏,失之王道?可也能被你小小诡计所激,以至倾覆北半个江山的基业?”
冉清桓一时不能言语,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那么你,凭什么能赢得了他?”周可晴直视着他的眼睛,缓缓吐出这句话。
“我**”
“吕延年不成功便成仁,”周可晴顿了顿,“可你呢?又是为了什么?”
她扭过头去,顺着门口的方向望着斜阳渐渐隐没在恢弘的锦阳宫墙下,娟秀的容颜被夕晖模糊了轮廓,“你自是比旁人略有天赋,本宫看得到,可是这天赋究竟能做多少事情?你真的就能力扛万夫、一手遮天不成?”
冉清桓默默地听着她说下去,不敢再搭腔。
“你可有不能输的理由?又是究竟为何而战?清桓,你知道真正的天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么?百姓的一粥一饭,又何曾真正进过你的心里?”她一字一顿地说,“你扪心自问过吗?”
百姓的一粥一饭**冉清桓心里狠狠地chou_dong了一下,燕祁大军横扫燕祁的时候,他曾经亲眼见过人民的苦难,无助、无奈、无穷尽的苦难**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年代没有那么强的生产力可以养活得了他们,于是人们无止无休地征战,掠夺,冉清桓不禁打了个寒噤,如果说十年之nei他真得做到了答应凤瑾的九州大一统,结果又会怎么样?无数人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这样的统一,又能持续多少年呢?
而百年甚至数十年之nei,难道又是一番周期一样的动*么?
那么如今他的所作所为,除了为自己背上重重人命债,短暂地赢得少数人的野心,又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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