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长鸣独立城头,兵临城下。
这确实是他始料不及的,岭东人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冒出来,便径直B到了西兽城下,这可是锦阳重地的南门户A,倘一旦有闪失,则锦阳危矣。敌将是故荆公穆温的亲弟穆恭,又有“金杆枪”花弥做前导,“三眼先生”常书宴做谋士,此前不久,岭东军曾袭击过缭城,谁知竟意外的疲软,被尹玉瑛杀得溃不成军,明明只有两万人,当时锦阳大军还尚未离去,谁知如今突然冒出了传说中的十五万大军,这居然是声东击西之计。
粱长鸣应对未及,只得暂时高挂免战旗,苦思对策。问题是,岭东人怎么会提前就知道王爷西征的事,订了这个计划?莫非王妃在西戎遇袭
的事,便是他们做的?想来西戎人应该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什么手脚,这样看来,许真的是被人嫁祸了,这一招,好像叫做——T虎离山。
心中掐算,信使已经派出,如无意外,四日便可到达锦阳,来回少说也要七八天,城中现有粮草,不知撑不撑得到过,就算撑得过,又不知岭东人是否会强行攻城。并且锦阳只有齐皊卿将军留守,虽说相爷也在,但就算他大罗神仙下凡,又能碾几颗钉?锦阳不可无守关者,即使能撑到援军来到,究竟援兵可以来多少,实在困难。
这大概算是锦阳到如今为止,经历的最大一次危机——
正这当儿,副将元平进帐来报,说是锦阳的粮草已到,粱长鸣吃了一惊:“信使才刚潜出,怎么来得这么快?”
元平耸耸肩:“不知道,押送的人拿着相爷的令牌,是个生面孔。”
粱长鸣颇为困惑:“只有粮草?替我传来。”
片刻,元平领着一人进帐,这人上前施礼:“末将李野参见粱将军。”
粱长鸣赶紧令他免礼:“相爷可有什么嘱咐没有?援军几时可到?统领押来了多少粮草?”
李野说道:“相爷说,待信使一到锦阳,大军即刻启程,请将军少安毋躁,切切不可率而迎敌。此番粮草足够大军用的。”
粱长鸣不解:“相爷既然早就料到岭东人偷袭,为什么不早派援军?是不是锦阳兵力吃紧?”
李野笑了笑,这人身材短小,其貌不扬,一笑间却有种从容不迫的味道:“将军不必忧心,冉相爷自有安排,只需将军闭关不出,若没有变故,一月之nei,便可拿下岭东五城。”
粱长鸣自然知道冉清桓不会口出妄言,此时心下却也不免打鼓,王爷西征,此时正是锦阳nei防空虚时,纵然他再厉害,又将怎么解去西兽之困?更别提一月之nei拿下岭东五城。但是也无可奈何,只得不置一辞,只遣了李野回去复命。
他这变紧闭城门数日不战,花弥开始心急了:“不如我们派j兵死士来个夜袭,一举拿下西兽算了。”
“三眼先生”常书宴微哂,带着下巴上的山羊胡随之颤了几下:“花将军此言不可取,西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若是硬攻,损兵折将必不可少,而且郑越西征,锦阳必定nei防空虚,西兽是锦阳南门户,此处非同小可,这一告急,冉清桓必亲自领兵来救。以我只见,冉清桓可用的兵力不超过五千,仓促间也只能摆摆空城计,大帅只需待他jin_ru西兽,便可围城,等城nei粮草耗尽,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拿下,还可得冉清桓,为主公除一大患。”
花弥瞪了他一眼,不吭气,穆恭皱眉:“冉清桓善诈,取之怕不易。”
常书宴哈哈一笑:“大帅怎地这般畏惧一个Ru臭未干之子,纵他三头六臂,无兵可T、无将可遣,又可奈何?种种传言杜撰之色忒多,太言过其实,些许怪才小聪明,还能抵千军万马不成?”
穆恭想了想:“若真是这样**也罢,就依先生。”
不多日,岭东人果然等来了锦阳方面援军的消息。探子来报,说燕祁军已到距西兽大约一百里的地方,为首一人远看未着戎装,想必是冉清桓亲临。穆恭忙问:“一共有多少人?”
探子说道:“不过两三千。”
穆恭不放心,又追问:“粮草呢?”
“也极其有限。”
常书宴cazhui:“燕祁军有没有带些特别的东西?”
探子想了想,回道:“有,我看见他们没人拿了一个铜器,两边通口,一处小一处大,不知做何用处。”
常书宴了然地笑了笑:“大帅,这东西属下曾经见过,从小口一端发声,大口处听来可以放大数倍,传百里。看来冉清桓也不过如此,想以诈吓退我军,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在穆恭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穆恭大喜,忙令布置下去,花弥与常书宴不和,这时候看他春风得意,自己又没什么更高的见地,只好忍气吞声。
粱长鸣坐在帐中,正在发愁,有人来报说丞相冉清桓亲临,不由得大喜,忙令人迎接,这边的计划也一一商议得当——
两军对垒,只待最后的判决。
一大清早,穆恭便率兵在城下叫阵,常书宴笑:“冉清桓肯定开关放桥,故作声势。”话音才落,就像是要证明他的话一样,只见吊桥放下,一队人马杀出来,为首的正是粱长鸣,四下啸声遍起,如同千军万马压境,穆恭坐骑一惊,手下将士都不由面带惧色,唯有常书宴神情自若,朗声说道:“诸位,莫要惊惶,只要稳住阵脚,倒要看看这小小西兽城nei能有几个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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