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竹贤城往南,一路渐渐繁盛,这远离战场的地方,正是草长莺飞时候,虽然偶尔能从街头巷尾听到关于战争的字眼,然而究竟是安宁了多的。
街头的茶馆里传来咿咿呀呀的胡琴,一个nv孩子清亮的声音咬字不清地唱着什么,微微透着几分稚气,似乎努力想要唱出那种红颜零落鞍马稀的哀怨意味,不怀好意的客人们大声地叫好;远处传来浓浓的香味,小贩仰着脖子长长地叫道:“桂花糕嘞——”有着那个别样的时空里许多旅人穷尽行程都在追逐的古朴的民俗意味。
冉清桓平躺在马背上,悠悠闲闲地走在锦阳城nei,zhui里叼着一_geng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草,身上的_yi_fu已经换成普普通通的青衫,yao间别着一管箫。那天路过当铺的时候,他将随身的一支中Xi_ng笔和手机给当了,老板亲自接待,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得由着他开口要价。
冉清桓也算厚道,中Xi_ng笔不宜在宣纸上写字,况且是一次Xi_ng的。至于手机么,里面的电量充其量也就能撑小半个月,跟废铜烂铁没什么区别,毕竟人家做生意不容易,他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忽悠人一回,混点银子够花就得了。
虽然忙不迭地想要离那个锦阳王远远的,但是锦阳却是个大隐隐于市的好地方,这里不单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更兼民风开放、包罗万象,难能可贵的是有燕祁五大上将在外,暂时不怎么会受征战之苦,他便打算先在这里住下了,在最有名的花街“淋漓巷”边上盘了一家小店面,卖些胭脂水粉,钗环首饰,文_F_四宝
。
他眼光品味向来不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做生意,居然利润还不少。偶尔兴致来了也剽窃两首古曲子词,无非秦观柳永,卖给些争风的红男绿nv,有出手大方的,动辄百两,他日子过得就更滋润了。
还得了个竹箫先生的雅名——当然,这和他脸不变色心不跳的剽窃行为以及堪比城墙的脸皮分不开。
其实这么生活也不错,等着十年之约一到期,天上地下,又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去不了的?
实在是自由过了头呵。冉清桓寻思着,慢慢有点眼皮发重,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了。
身骑栗色宝马的美少年懒洋洋地躺在马背上,踏着这边世界里初夏的步子,在锦阳的大街上招摇而过,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看,燕祁少nv素来开放,没有别的地方那么多的礼教约束着,大大方方地对着冉清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当然,nv人太开放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是后话。
这个时候,一双眼睛正在不远的酒楼上缓缓地目送着冉清桓的身影,zhui角露出一抹兴味十足的笑容:“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个人有意思,我要了。”
三天后,冉清桓还没有睁眼就知道自己被人下了药,现在躺的地方绝对不是睡下去的时候的卧_F_,头有一点微微的疼痛和晕眩,初步估计是比较高级的——他本人是一直不大防备这些的,一来没财,不怕人偷,二来不是nv人,更谈不上什么色,况且他还没有太习惯失去法力的天命师身份,居然就着了道。
不过话说回来,什么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巴巴地迷倒他一个小店铺掌柜?
能为他解惑的人并没有让他等多久,两个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冉清桓不动声色地继续装睡,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幽幽的叹息:“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他要不是男人,我一定亲手宰了他。”
一个、nv人?
冉清桓心里惨叫了一声,莫非真是为了劫色,想不到自己长了这么大居然真的有机会遭遇了传说中的nv流氓!真是、幸甚至哉。
另一个nv声有些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总是喜欢这种软趴趴的小白脸。”
你三舅姥爷的姑婆!软趴趴的小白脸?!冉清桓心里恶狠狠地不顾绅士风度地骂了一句。
“啧啧,姐姐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那只滑腻的手又逡巡在他额头,“这样的尤物也忍心下这么重的药,万一有个好歹,奴家可不要心疼死。”
冉清桓努力抑制着自己的_chicken_皮疙瘩,这nv人不但是流氓,还是变态!
另外的那个nv人冷冷地笑笑:“这不是很好么,省得我们姐妹将来为了抢男人发生什么冲突。你的宝贝你悠着点,底下还有一帮虎视眈眈的小丫头呢。”
变态nv咯咯地娇笑:“那可有她们等的,这张小脸让人看着这是舒心。”
“行了,依我下药的分量,估计这小白脸还要躺上一阵子,你先跟我走,还有正事要做。”
敢情这群变态nv流氓除了强抢良家男之外还有正事。
等到人的气息已经远得基本_gan觉不到了的时候,冉清桓才小心地睁开了眼睛,这是一个奢靡到让人有些不舒_fu的屋子,透着一gu纸醉金迷的腐烂的气息,有浓浓的薰香和宽大的雕花木床,红纱帐隐隐地让视野有些朦胧,他轻手轻脚地微微撑起body,揉揉太阳*,实在是有些不适应这种人质角色。
_geng据不小心听来的话,总算能整He出某些信息,首先,这是一个非法组织,而且貌似是由一群心理不是很正常的nv人组成的,其次,这个组织除了有强抢民男之类的不良爱好之外,貌似还从事着更不靠谱的——就是被另外一个nv人称为是正事的不法行为。
而_geng据已有经验,这种比较特殊的NGO(俗称非政府组织)一般比较
容易被取缔,何况他们已经闹到了燕祁的首都,锦阳,也就是说在那位的眼皮底下!
冉清桓用力按按额角爆出来的青筋,这就说明,如果他偷偷溜走的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意味着他不能再在锦阳这片地界上混下去,还意味着在不知道她们组织规模的情况下也许会惹上一些麻烦。如果他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麻烦的话,那么很可能处理不当便让不该知道他的人盯上。
自己身上莫非带了招惹麻烦的传_gan器?
忽然,一张脸无声无息地凑到他面前,冉清桓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显然是个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没去投胎的地缚灵,大概是_gan觉到他身上与众不同的一些味道,被xi引来的,以为没人能看见它,所以凑得很近,近到冉清桓能看清他脖子上的勒痕。
“麻烦,这位朋友,我不大习惯和别人**呃,死人也算,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冉清桓往后挪了一点,地缚灵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嗖”地一声藏了起来,半晌,才从桌子底下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冉清桓。
后者心情欠佳地翻了个白眼。
“你死都死了,还怕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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