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羽穆到院中时, 就见萧雨安脸上犹有薄怒,虽然见到他止不住的欢喜,但那怒气确实分明。
他不禁问, “怎么了,你才刚回府, 就有人惹你不痛快?”
萧雨安不yu多提,抱怨这些烂账也是无趣,何必说出来倒人胃口。
“无事, 不提也罢。好啦,闲事莫问啦,我在云崖别院无聊的紧,快给我说说你们上京后过的如何,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文羽穆说:“倒也有那么几件有趣的事”
他略过了山贼之
事, 只说到了京城后的事情。
“其中最有趣的, 应属三件事。一件是元宵灯会上,参加齐王的文华宴夺了头名,赢取了一把古剑鱼肠。”
“一件是我在京中开了家酒肆,叫醴泉居。有些生意经,你若有兴趣我倒可以同你说说。”
“最后一件嘛, 自然就是我夫君中状元, kua马游街那日了。”
萧雨安抚掌大笑, 催促道:“果真有趣, 快说来我听听。”
文羽穆于是一一道来。
萧雨安每听完一件事,就要发表一番点评,可以说十分捧场。
听完元宵文斗之事,他说:“齐王大*似忠,不是个好东西, 为了区区妓子竟难为应试举子,事后竟还纵容下人报复,真是小肚_chicken_肠,为皇室蒙羞!”
“幸好苍天有眼,有义士收了那王长史。”
听完醴泉居之事,他笑个不停,指着文羽穆直道:“你竟想出这种法子来打出名气,我真是_fu了。”
“不过你手艺好是我早就知道的,能凭此赚钱也是好事,毕竟京城米贵,无钱寸步难行。”
至于这第三件事,却是没什么好说的,恭喜便是了。
二人聊了一下午,到了快要备晚膳的时间,文羽穆才起身告辞。
萧雨安有心挽留他一起用饭,但想到他夫君还在家中等他回去,便没有留,只约了下次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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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九日。
薛府乔迁之喜,相熟的人都送来了贺礼,一片吹吹打打,鞭炮齐鸣后,薛家正式搬家,薛宅的牌子也挂在了正门之上。
文羽穆按照原先薛家的布局,将正院留给了薛M_,西kua院留给大_F_,他们则住在东kua院。
除此之外,还采买了一批门子厨娘洒扫杂务等下人。
丫鬟小厮却是没有,家中自会带来自己用惯了的。
五月一日,薛亦正式走马上任。
翰林院相当于皇帝的秘书处和国家发型储备干部培养中心,主要职责是清点文书档案,编修史料,为皇室写各种祝词,以及入宫侍值,做皇上行走的资料库。
世人皆知翰林院清贵,除了他的特殊职能外,就是这入宫轮值的制度了。
能有机会在皇帝跟前露脸,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若是在侍值时得了皇帝赏识,那前途岂非一片光明?
薛亦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正式jin_ru翰林院的第十天,他第一次入宫轮值,皇帝点了他随侍,大为赞赏,当场便晋了一级,由从六品的修撰升为了正六品侍读。
从六品晋升正到六品倒不算什么,关键是这晋升速度之快,真是令人瞠目结*。
大佬们都还沉得住气,只想着薛亦毕竟是温如晦的弟子,皇帝对他老师向来偏心,爱屋及乌罢了。
朝中一些多年得不到晋升的小官却开始酸话横生。
“呵。本以为是一甲出身的正统清流,没想到却不知xiu_chi的要走宠臣的路子,也不怕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眼皮子浅,白长一张好皮囊。”
这些话还未传到薛亦耳中,一般流言蜚语当事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翰林院中,倒是也逐渐起了风声,不过大家都是同僚,也就只私下里说说,议论一番,倒也不是每个人都同意这些说法。
“薛灵光乃是我们这一科最优异者,若他是靠谄媚上位的,那我们这些被
他打败的算是什么?”这是反对者之一,今科探花郎。
他是被压得最惨的,无论是学问还是相貌,不过他却看得开。
榜眼却不赞同,说:“还不是因为他有个好老师,怎么温老别人不收就收他呢?不就是因为他长得好,拿得出手去炫耀。”
这却是说前些日子温老到处显摆徒弟的事了。
话不投机,不欢而散。
翰林院中,也不是没有有风骨的读书人,因着这阵风,反而迅速地找好了各自的阵营。
薛亦不是那种热衷社交之人,不过这不代表他不关注周围动向,他很快就惊讶的发现,他周围的同僚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互相很是看不顺眼,每每遇上都要*阳怪气的互损几句。
风暴中心总是格外平静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才是飓风眼。
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微妙的孤立了。
这也难怪,那些汲汲营营的人嫉妒他,不肯与他交好,而另一批有心与他交好的都是些心中还有些清高的读书人,不好表现的明显,他为人又冷淡,人家就更不好靠过来。
罢了,好在他本就不在意别人的态度,孤立便孤立吧。
无人来打扰,他倒乐得清静。
翰林院书籍史料浩如烟海,就连许多绝版的孤本这里都有抄录。
无事时,他便整日埋头书册,誊抄一些家中没有的书带回去,充实书库。
这日,他的上司找到他,给他分配了个任务,“一个月后的六月十八,乃是皇后娘娘双十千秋,皇上要为娘娘大办,同时休沐三天,与民同乐,这写祝文的事,就交给你了。”
薛亦领命,“是。”
探花郎林易之抽了个空过来同他说:“学士大人这是要压一压你呢,你要留个心眼,小心些。”
薛亦道:“何出此言?”
“一般来说,这种重要场He的祝文是轮不到我们刚进来的新人写的,都是几位学士亲自写。”
他说的几位学士,指的是翰林院的主官学士和侍读学士以及侍讲学士等人。
“这祝文是有固定格式的,写的好了也难出彩,写的不好了甚至是规制出错了却会影响到娘娘千秋宴,虽不至于因此丢官,却必然引来皇上厌恶,认为你能力不济。”
薛亦了然,原来是欺负他新人不懂,想害他出丑。
他拱手道:“多谢林兄告知,我省的了。”
林易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笑道:“不必不必,我也就是举手之劳。”
薛亦难得的露出微笑,林易之干巴巴的道了声别,便僵着tui出去了。
“我的天A!他居然会笑!”走出去十米远,他猛然松口气,拍着心口道。
说完,他又有点自怜,“他一笑竟有蓬荜生辉之_gan,我这个探花郎当的好可怜A呜呜呜。”
一位同僚路过,拍了他一下,“你这又哭又笑的自言自语什么呢?”
林易之长叹一声,“哎,没有没有,我只是突发_gan慨罢了。”
他说完,萧索的走了。同僚留在原地,笑骂一句,“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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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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