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单手支地,艰难地爬起,心中怒火如炙如狂,厉声道:“你**你竟然反悔!”
清孝狂笑道:“反悔就反悔,你能把我怎么样!”
怀带着对T教师的切齿痛恨,他又是一脚踢过去,道:“我有拿枪指着你的头叫你相信我么?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蠢!”
忍一口鲜血直喷出来,也不知是被他踢的还是气的,怒骂道:“卑鄙!这么明显的背信弃义,居然可以说得理直气壮!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没有,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照顾他?”
清孝冷笑道:“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你敢说你不是想趁机跟阿零见面搞小动作?你敢说出去之后你不是想找机会卷土重来?对你讲诚信,哼,让你把我当傻瓜耍着玩么?”
忍一窒,抹去唇边的血涎,恨声道:“真田组好歹也是黑道上数得着的组He,别的没有,至少言出必践,一诺千金。你这么做,就不怕给令尊脸上抹黑么?”
清孝眉间一挑,目中杀气横溢,厉笑道:“我老爸早就死了!你若是不_fu气,尽可以下去找他哭诉,顺便转告他,我很高兴看着你们俩手拉着手下地狱!”
他含愤说出这话,下手愈发狠辣,直把忍当沙袋似的不住踢打,无情的拳脚落在忍的背上、X_io_ng腹上、断tui上,绽开一朵又一朵猩红的花。
忍的怒斥声渐低渐弱,突然爆发出一阵呛哑的大笑:“我知道你想我死,可惜,你做不到!我会留着这条命**等着看**等着看你追悔莫及的样子**”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的狂笑会变成哭泣**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
他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时断时续,面上却挂着一个扭曲的笑容,映衬着一地的鲜血,益发触目惊心。
清孝心头莫名地一寒,他本无致对方于死地之心,刚才一轮发Xie怒火慢慢平息下来,忽然强烈地思念起阿零,在这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将会何等凄惶。
一思至此,再也无心恋战,冷冷地道:“我当然放心,你这种人不把别人的命当人命,把自己的命倒是看得很重。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你还是会象癞皮狗似的活下去。那你就呆着吧,我不介意养条狗的。”
他收好He同,正准备离去,身后突然传来忍的一声轻笑:“可惜,就算你有心把他当狗养,他也未必乐意让你养,那狗可是有主人的呢。”
一gu怒火直冲清孝的头顶,他几乎就想立刻转过身去再揍那个混蛋一顿,但还是忍住了,装作没听见走出去。
忍目注着他消失的背影,面上笑容渐敛,喃喃地道:“可怜的家伙**”
雨已经小了很多,如同蛛丝般的细密垂下。天边已经透出一丝曙色,世间万物也显出了绰约的影像,隔着雨帘望过去,仿佛yinJ在一张巨大的蛛网里。
清孝轻轻地推开门,便看见阿零蜷伏在床脚,似乎已经睡着。他蹑手蹑足地走过去,看着那张苍白的脸,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泪珠,但呼xi平稳,睡得很沉。大概这yi_ye的挣扎实在心力交瘁吧,毕竟对于一个奴隶来说,突然要他自己做出这样那样的决定和判断,并不容易。
shen沉的怜惜和无奈攫住了清孝的心,他慢慢坐下去,环抱住那个沉睡的奴隶。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可以无所顾忌地抱住失而复得的恋人。对方温暖的体温让他安心,他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时_gan觉脖子痒痒的,好像有小蚂蚁在爬。他定定神,陡然想起身边是谁,心一下子慌得揉成一团。对方的呼xi就这么时有时无地触Mo着他的皮肤,带来一点点可爱而又让人烦乱的*扰。即使他还闭着眼睛,也能_gan觉到
对方专注的目光,就像瞎子依然能_gan觉到太阳的存在。
他小心翼翼地从眼缝中偷看,阿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眼神是审视的、探究的,却不带丝毫恶意或负面情绪。
就像小孩子趴着水泥柱子观看水族馆里的金鱼,带着些好奇,甚至**关心?
但里面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那眼神,似曾相识。
阿零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见他前额上疤痕时,似乎就是这神态。
“真田清孝。我记得这个名字。”
“那么你一直活着,活着,离开我。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你也很好。就是头发长了。你以前的头发不是那么长。”
**
他忽然_gan到一阵清醒的战栗:在刚从无意识的黑暗中醒来,在还没有来得及T整适应外界规则的时候,做出的正是一个人最自然、最本真的反应。也就是说,对他说出这些话的,更多的是小羽,而不是阿零。即使主体人格被压制,有关记忆被封存,生命的泉水依然会从钢筋水泥墙的缝隙中点滴渗透。
这想法让他激动不已,全身肌r一下子绷紧了。阿零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动,眼神一变为张皇不安,慌忙后退两步,伏在地上微微颤抖。
清孝叹息一声,只得睁开眼睛,温言道:“你不用害怕。我说过不会怪你,你可以放心。”
阿零慢慢抬起头来,脸色还是很苍白,讷讷地道:“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只是**”
清孝苦笑道:“你并不信任我,是么?即使听到了他的说话,也很明显并非被人强迫,你还是有疑虑?”
阿零似乎有些羞愧,低声咕哝了一句,清孝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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