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大半年未见的季鸢飞到了贺里。
季鸢飞一见卫负雪,止不住老泪纵,平复许久情绪,又拿出地图,圈出已经ca上赵王大旗的省,言道:“东齐大半都被收入麾下,段将军不日又将到达西华、南周,殿下马上就是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
卫负雪宠rǔ不惊,听了这番经天纬地的成就,也只是淡淡一笑。
陶九思道:“先生,赵王府和朝廷该摊牌了,一旦拟好年号,殿下便准备自立。”
季鸢飞百_ganjiāo集的点点头,将此事应下,卫负雪离称帝又近了一步。
七月初,四岁的齐飞语被扶上皇位,由于年纪太小,暂时由廖妃垂帘听政。
huáng口小儿,shen宫妇人,这也让东齐对皇室的信任降到了冰点以下,不少州府纷纷转而投向赵王。
同样在七月初,卫负雪拿出卫国皇帝御玺,称杜想容毒害先帝,卫容与得位不正,宣布自立,年号开平。
赵王自立,卫国一片哗然。
卫容与终于下定决心,将杜想容送去太庙守灵,又纠集二十万大军,号称三十万,由江问远率领开赴宁省,想使一招釜底抽薪。
不过,陶九思对此早有预料,已安排沈节义和姚望泽厉兵秣马多日,就等卫容与主动挑衅。
七月中旬,贺州全境投降,东齐都城平山唾手可得。
七月十二,卫负雪领兵行至平山城下。
平山是座古城,历史上曾四为都城,只不过多是些不讲文墨的王国,因此没有留下多少华丽的辞藻,风流的故事,只是简单质朴的屹立一角,静看人世变迁。
卫负雪在东齐的丰功伟绩,如今已是家喻户晓,加上已经归顺的地方,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也是远近皆知,所以到了目前的阶段,开门献降的城池远比舞刀弄枪的城池多。平山却属于后者。
卢斗星在齐闲度身死后,怀着对卫负雪shenshen的恨意,单枪匹马回了平山,扶持新帝登基,安排廖妃听政,如今在东齐说一不二。
卫负雪铁蹄即将碾碎平山,东齐朝廷此时也分化成了两部分,一边以卢斗星为主,主张血战到底,成员不多但分量十足,一边以谭不尘为主,想开城归顺,成员很多但没人大人物。
宫外杀声震天,宫nei两派也在唇枪*战。
忽然,一声巨响,惊得殿nei小皇帝哇哇大哭起来。
廖妃搂着儿子,颤声道:“这是什么声音?”
卢斗星回道:“娘娘,这大概是城楼守军开pào了。”
谭不尘却道:“那可不一定,我听说卫负雪也有大pào,还比咱们的更好用。”
廖妃两行泪珠滑下,道:“什么!他们*他们也有大pào?从前不是都说大卫很弱?”
谭不尘一抱拳,道:“娘娘,卫负雪此人我见过,说他能后来者居上,真的再正常不过。”
廖妃悲戚道:“这岂不是天要亡我大齐!”
卢斗星不悦道:“娘娘,别说丧气话,平山城坚固,咱们的粮食也充足,撑上几个月绝对不成问题。”
廖妃呆呆道:“只能撑几个月?”
又是连着两声pào响,齐飞语哭的岔了气,廖妃也默默垂泪。
有人出列道:“听说之前投降的地方,上到知府,下到典使,统统都照旧做官,不如我们**”
卢斗星喝道:“大胆!”接着二话不说,手起刀落,让这人脑袋和身子分了家,又道:“我们必须血战到底!如若再说投降,下场就和他一样!”
人群安静了片刻,忽然又有人出列道:“首辅大人,我绝不是要投降,我只是有些头疼,不知道可不可以告假回家歇歇?”
又有人道:“首辅大人,我也肚子疼,能不能回家躺一躺?”
卢斗星用刀指着他们,道:“头疼?忍着!肚子疼?憋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做逃兵!”
卢斗星从前在一个qiáng势的皇帝面前,不免会显得有些木楞,况且他实践明哲保身那一tao,是大家公认的好好先生。然而目睹了齐闲度惨死,又要肩负整个朝廷的重量,他不得不将自己最狠的一面拿出来。
卢斗星道:“在打退卫负雪前,人人都得待在这保护陛下,如果敌人来了,哪怕你们手无寸铁,也要*手空拳的挡在陛下身前!”
没有人说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寻找着求生之路。
卢斗星喊打喊杀了一阵,体力稍微有些不济,他盘tui坐在御座之下,qiáng打着jīng神监视着朝臣动向。
就在这时,沉重的殿门被人推开,连滚带爬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这人脸脏兮兮的,勉qiáng只能看清一对眼白。
齐飞语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眼下见了这么个怪物,又开始大喊大叫。
他在皇帝陛下的哭闹中,全力爬到御座之下,抱着卢斗星的大tui,哭道:“首辅,城破了,卫人的火器太猛,我们实在抗不住。”
卢斗星见这人鼻涕口水一起往自己_yi袍上淌,不由有些恶心,踢踢tui道:“起来说说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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