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发白,傅芷璇心头一跳,连忙把她扶到左侧香殿外的百年青松下坐好,然后又请了一个路过的小沙弥端了一碗温水过来。
“夫人,消消气,喝点水。”傅芷璇双手捧着碗递了过去,自惭地说,“都是民妇不好,不该提这事,引得夫人伤心。”
钱夫人端起水,喝了一口,然后搁下碗,捂住生疼的Xiong口说:“不赖你,我平生只有一子一nv,研儿说是我的心肝也不为过。自她十六岁远嫁京城,这八年来,我只见过她两次,上次一别还是在两年前,我的生日,她带着孩子们回来给我贺寿,两个孩子水土不_fu,来就生病,一直窝在家里,都没好好逛逛安顺就回去了。我那时候还想,下次等他们大一些来,应该就适应了,我再带他们去他舅公家结识结识他们的几个表兄,哪知,上次竟是咱们M_nv、祖孙的最后一别。”
说到最后一句,钱夫人已经泣不成声,豆大的眼泪扑簌簌地滚落下来,声声泣血,闻者动容。
傅芷璇同qíng地看着她,明知nv儿和外孙、外孙nv将遭难,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坏消息的来临,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夫人,也许事qíng没你想的那么坏呢。”傅芷璇握住她快攥出血印子的手,轻声安慰,“事qíng未到尽头之前,都充满了变数,也许会往好的方向变化也未为可知!”
钱夫人自嘲一笑:“阿璇,你不必哄我,除非钱世坤那老贼能打到燕京城去,改天换日,否则,有他这么个自私自利、投敌叛国的爹,朝廷怎么可能会放过我的研儿。至于让钱世坤打到京城去,就他那点人马和胆量,更不可能。”
钱夫人说得笃定,语气里还充满了对钱世坤的厌恶和鄙夷,可见这夫Q俩的关系已是差到了极点。
傅芷璇眸光闪了闪,语气放得极轻,状似不经意地说:“也不一定,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不是还有个说法叫将功折罪吗?天大的罪过也不是不可以用天大的功劳来弥补。”
钱夫人抹泪的动作一顿,泛红的眼睛瞬间锐利起来,偏头审视着傅芷璇,似乎想透过皮ròu望进她的脑子里去,看穿她的所思所想。
她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究竟是何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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