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是心爱吗?
她昏昏沉沉的想睁开眼,便听那人闷声道:“颜玉, 你在哭吗?为什么呢?你**可曾、为我、哭过?”
那声音令她浑身一颤, 晕晕乎乎的就睁开了眼,不是心爱,不是心爱的声音**
她天旋地转晕的厉害, 挣扎了一下, 那人微微松开她, “你醒了?还难受吗?”
“燕朝安**”她看到燕朝安的脸, 他离的那么近,近的几乎要贴在她身上,她慌忙就要挣扎出来推开他。
燕朝安却抱着她,抓住了她的手腕皱眉道:“颜玉,我没有、恶意,我只想对你、对你好,你为什么要抗拒我?”
颜玉喉头gān的厉害,头晕眼花, “放开我燕朝安**”
“颜玉, 你就这么、讨厌我?”燕朝安的手指微微用力,看着她的眼神又重又受伤, “我**一直,一直很喜欢你,颜玉。”
他喝了酒,一脸醉态,眼睛红红的。
那眼神忽然让颜玉害怕起来, 那眼神像极了上一世燕朝安亲自斩首她时的眼神,万般无奈,一往情shen,却又饱受伤害,像是她做了天底下最对不起他的事。
“燕朝安**”颜玉暗中看四周,这暖阁里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俩,她不敢激怒他道:“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话。”她挣了挣手腕,“你若想对我好,就不该勉qiáng我,放开我好不好?”
燕朝安看着她,没有松手,而是问她道:“颜玉,我们以前、那么好,你为什么、回来之后就这么讨厌我?是因为那个心爱吗?你**喜欢他?”
“不。”颜玉哄骗他道:“他是个大男人,我又不是断袖之癖怎会喜欢他?”
“你、是个nv的对不对?”燕朝安忽然问她。
颜玉瞳孔猛地一收*,心头突突突的狂跳起来,他怎么知道?他为什么知道?上一世他不是在救她父亲之后才知道吗?
他将她抱在怀里,放在她yao上的手指轻轻的往上游走,摸到她的束Xiong边缘,细细的fu_mo,向上,“你还不愿意向我、坦白吗?”
“燕朝安!你喝多了!”颜玉猛挣了两下突然挣出了一只手来慌乱之中一耳光扇在燕朝安的脸上,手脚挣扎的就要从他怀中挣开,却被他猛地抓住肩膀按在了榻上,她心中顿时一慌,张口便喊道:“来人!四皇子喝多了!”
“你就不怕别人进来识破你是nv儿身吗?”燕朝安压在她身上,按住了她的肩膀,他_gan觉颜玉顿了一下,他脸颊被颜玉扇的热辣辣的,这样近的距离颜玉看着他,那眼睛里是愤怒与恨意,还有无法言喻的失望,他喉头发紧,心里发慌,那发热的脑子嗡嗡作响,“颜玉,我、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想、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抗拒我?”
颜玉发烧烧的有些虚neng的无力_gan,她被按在那榻上没有再动,她看着燕朝安,攥紧手指道:“燕朝安,你多可笑,说着不想伤害我,可从头到尾让我万劫不复的人是你,让我痛苦不堪的也是你,我落到今日都是你一手照成的。”她太难受了,难受的眼睛红了红,“燕朝安**你非要bī我亲手杀了你吗?”
燕朝安僵在了那里,他听到颜玉呢喃了一句匕首,他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颜玉的手中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她猝不及防的一刀捅进了他的小腹,他只来得及往后一躲,那匕首已经刺Jin_qu一般,他踉跄着就跌坐在地上,看着颜玉手中沾血的匕首,疼的慌忙捂住自己的小腹,那血就从他的指尖流了出来。
颜玉虚neng的撑坐起身,捂着匕首脸色苍白的看着燕朝安,“燕朝安,我给过你机会,我对不起天下人,却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但是你呢?你没有半点良心,燕朝安。”
那窗外忽然响起了烟花爆裂的声响,身后的窗户之外,烟花绽放,映红半壁夜空,姹紫嫣红。
弹幕里慌了——
宅斗慡:这他_M是什么神发展!疯了疯了!主播你冷静A!这是在宫里,你杀了燕朝安自己也得死!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千万千万不要自取灭亡A!
大玉儿:我要气哭了,燕朝安怎么有脸说他不想伤害主播?为什么不让他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让他看看上一世他有多láng心狗肺!就算是这一世主播也没有对不起过他吧,他现在哪里是表达心意,分明就是用主播的nv儿身威胁她!
路人黑:我觉得主播反应有点过了,燕朝安也没怎么样,他也就是进来看看主播,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霸道总裁:我他_M?????第一次见到这么为黑而黑的脑残言论,_fu气了。
路过:主播丢掉匕首,快点,有人来了。
那暖阁之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颜玉听着身后的烟花爆裂,看着手中的匕首,第一次生出一种杀了他,同归于尽,就此了结的无力_gan。
燕朝安却忽然低声道:“颜玉扔了匕首!”
可惜他的声音还未落,那暖阁的门就被人推了开,颜玉脑子一片混沌的抬头看到了一张昆仑奴面具。
是心爱。
江秉臣听到那小太监来报说四皇子去看了颜玉就匆匆忙忙赶了回来,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燕朝安倒在地上,颜玉握着带血的匕首脸色苍白呆愣愣的坐在榻上,头发散乱**
他的心猛地就是一抽,他慌忙疾步过去,一把夺下她的匕首抬手丢出了窗外,那窗外便是太和湖,匕首“咚”的一声落入湖中沉了底,江秉臣抓起披风就替她擦掉手上的鲜血,声音发紧的问她,“没事,没事的颜玉,jiāo给我处理,不会有事。”
那烟花在身后响的惊天动地,江秉臣越擦她手上的鲜血手指越发抖,是怒是气,也是心慌**颜玉忽然一头栽在了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十分小声的问他,“你去哪里了**你为什么**”她喉头哽了一下,让江秉臣心被一下子攥碎了。
“对不起。”江秉臣伸手抱住了她,“对不起**颜玉。”
颜玉在他怀里极其压抑的哽咽了两声,抓紧他的_yi襟哑声道:“心爱,我们回去**你带我回府去,我不想**看烟花了。”
那声音让江秉臣怒火滔天,他忙弯yao将颜玉抱起来,声音发涩的道:“好,我们回去,我带你回去,没事的。”
颜玉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只觉得自己难受的要死了。
江秉臣用披风裹紧她,猛地低头瞪向坐在地上的燕朝安,他恨不能活刮了他,可外面随时会有人进来,他不想让人看到颜玉,给颜玉惹麻烦。
“你带她走吧。”燕朝安撑着凳子勉qiáng站起来,他看着颜玉,可她窝在心爱的怀里半眼都不想看她,“今日之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不会让人知道的。”
江秉臣抱着颜玉往前走了一步,在燕朝安耳侧一字字的道:“怎么可能没发生过?燕朝安,这些账等我慢慢和你清算,珍惜你之后活着的每一天。”他撞开燕朝安,抱着颜玉就匆忙出了暖阁。
燕朝安没站稳跌坐在了凳子上,外面一束接着一束的烟花炸开,染红黑漆漆的夜空。
外面有小太监匆忙赶过来说圣上请他回去看烟花。
他没转过身的道:“去回禀父皇,便说我有些不舒_fu先行回去休息了。”
小太监担心的忙问:“可要替四皇子请太医过来?”
“不必了。”他自己能处理。
江秉臣叫来锦珠,让锦珠去向夫人说少爷烧的厉害,就先行回府了,便带着颜玉先行出了宫。
等他走后,颜庭安不知从何处慢慢回了大殿,坐回了座位中。
颜鹤山低声问他,“去了哪里?”
颜庭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笑了,“去看了一场惊人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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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秉臣将颜玉出府,上了马车她已经烧的浑身发烫,他在马车里抱着她,轻声的叫她,“颜玉,你撑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就回府了,你告诉我有没有伤到哪里?”他不知道颜玉手上的血只是燕朝安的,还是她也受伤了。
颜玉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看他,看了半天半天才看清那张昆仑奴面具,“心爱**”
“我在。”江秉臣忙握住她的手,“你哪里难受?”
颜玉伸手摸了摸那面具,又叫了一声:“心爱**”
“我在,是不是哪里不舒_fu?”江秉臣看她烧的糊涂,实在是担心。
她看着看着忽然眼睛就红了,她抓着心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跟他说:“这里。”
“这里不舒_fu?”江秉臣不敢乱动,“是**伤到了那里?”
“我心里**太难受了。”她眼睛红红的轻轻笑了,“你不明白,你怎么会明白?你若是恢复了记忆大概只会觉得我活该,我罪有应得。”她伸手拽下他的面具,那面具之下是一张又美又苍白的脸,他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你心里是恨我的对不对?”
江秉臣握住她冰冷的手指没有说话。
颜玉烧的糊涂,她看着那张脸分不清前世今生,她挣开江秉臣的手,又笑又哭的对他道:“我也恨你,江秉臣我也恨你。”
“为什么?”江秉臣终于将这句话问出了口,“为什么颜玉?”
“为什么?”颜玉在昏暗的马车里看着他,“你问我为什么江秉臣?是你害了我爹,你还记得我是如何求你的吗?我在你府门外跪了那么久,求了你那么久,明明我爹什么罪都没有,只是因为他是颜家人,你就要赶尽杀绝**”
江秉臣喉头发紧,“那时**我与颜家互为仇敌,我要清除异己**我不知道那一次会对你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你当然不知道。”颜玉笑着笑着就哭了,“你高高在上,我对你来说只是一只可以随时碾死的蚂蚁,你如何能明白那时我有多走投无路**你不会明白,你们都不会明白**我在那yi_ye里求遍了所有能求的,无一人伸出援手,就是因为是你江秉臣发了话,谁要是敢帮颜家人就是与你无敌,你那么厉害**”
她又想起那yi_ye,她仿佛还能听到那yi_ye的大雨声,那时的酸楚无一人可以告诉。
“你们都有仇有怨,可我又为什么不能恨你们?”颜玉抬手捂住发烫的脸,低低泣诉道:“谁曾可怜过我?我的出身,我的x别,我的那些见不得光的身世**是我可以选的吗?”
她捂着脸发抖的哭了起来,哭的让人心酸。
江秉臣喉头发哽发涩,他从不知道这些过去对颜玉有这么shen的伤害**
他伸手轻轻拉开颜玉捂着脸的手,看到她满是泪水的眼睛,心中像是压了万重山,“对不起颜玉**”他握住了她cháo*的手指,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闷声道:“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却只烧糊涂一般的哭着,像是什么也听不Jin_qu,只难过的哭着。
江秉臣将她带回了府中,她已经不哭了,只烫的厉害睡了过去,他忙让兰姨去请大夫来,兰姨慌慌张张去请了一直给颜玉瞧病的老大夫来。
老大夫来瞧,也吃惊她居然烧的如此厉害,忙开了药,生怕将她烧成了傻子。
兰姨也是怕是要命,带着忍冬yi_ye都不敢He眼,忙忙碌碌的给她喂药降温。
江秉臣陪在榻边也是一晚上不敢离开。
等到颜家人从宫中回来,颜鹤年和王慧云与善姐儿一回来就匆忙过来看颜玉,看她烧的不省人事,又揪心又自责。
王慧云过来摸了摸颜玉的额头,对兰姨道:“这样不行,去烧些温水来,给玉儿擦手心脚心降温。”
兰姨慌忙去了。
王慧云让颜鹤年和江秉臣都先下去,只留了兰姨,两个人将颜玉厚重的_yi_funeng了,给她擦拭降温。
这一晚上的折腾,第二日总算是降了温,王慧云一晚上没He眼,等到颜玉退了烧仍不放心,就在她屋子里的下榻上对付睡下了。
颜玉醒来时外面太阳已经升了老高,她头疼的厉害,晕晕乎乎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做了好多好多的梦,她在榻上闷哼了一声,不远的小榻上便有人翻身而起,“玉儿?你醒了?”
王慧云忙披_yi过来,到了一杯温水先过来递给她道:“快先喝些水,你烧了yi_ye,可把我们吓死了。”
颜玉口gān*燥,接过水一口就喝gān了,看到这屋子里只有她愣了一下,“M_亲**照顾了我yi_ye?”
“还有兰姨,我看你烧退了,兰姨毕竟年纪大了,就让她先回去睡一会儿。”王慧云放下茶盏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问她,“可还难受吗?”
她的手温温热热的,十分舒_fu。
颜玉仰头看着她,有些受宠若惊,“M_亲当真陪了我yi_ye?”
王慧云苦笑着道:“是A,你昨晚说了yi_ye的胡话,什么难受,什么委屈,可把人烦死了。”
颜玉看着她看着她,轻轻的伸手抱住她将脸贴在了她怀里,哑声道:“M_亲不知道小时候我有多羡慕瑾哥儿和善姐儿生病,因为M_亲总会陪着他们,哄着他们**”
王慧云愣了愣,伸手搂住她消瘦的肩膀叹了一口气,“你不要怪M_亲偏心,那时候**M_亲心中是怨你的。”
“我明白的。”颜玉仰头看她,“那时我也不好,现在不会了,我很_gan激M_亲。”
王慧云摸了摸她的脸,“M_亲也很_gan激你。”她近来瘦了不少,王慧云便担心道:“你身子太弱了,日后不要再熬夜读书了,身子最要紧。”
颜玉又靠在了她怀里,原来M_亲的怀里和旁人的不一样,更暖和。
王慧云给颜玉穿好了_yi_fu,梳好了发才让人都进来。
江秉臣第一个就冲了进来,吓了王慧云一跳,锦珠和忍冬又进来,向她请了安,又劝说她回去休息。
王慧云看颜玉没事了,便回了自己_F_中。
没一会儿颜鹤年便过了来,一阵的苦口婆心劝颜玉不要再努力读书了,功名不重要,身子才重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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