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羽气的毛都炸了,他看到书生,哦不,现在应该叫丞相的男人,竟然还给那只山寨鸟做了一个豪华窝。
饮食喝水的小碗是纯金做的。
有玉翠竹做的秋千。
竟然还有山羊绒的小枕头!
那只山寨小鸟畏畏怯怯地躲在易轩的袖子后面,翅膀紧紧地缩在一起,易轩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护住,然后责备地看着锦羽。
锦羽叉着腰没底气地给自己壮胆:“你你你凶什么凶?”
易轩眼中毫无波澜。
锦羽看到那样的相公,心就虚了,他气馁地问:“他又瘦又小,也没有我漂亮,你为什么喜欢他?”
易轩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锦羽,问他:“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锦羽说:“我去南方过冬了。”
“什么冬天要过五年?”
锦羽哑然,他挠挠脑袋,解释道:“其实吧,我这五年一直都在睡觉,五年前你去京城之后,发生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
锦羽指着那只小鸟:“你把他扔掉,我就告诉你。”
小鸟像是听懂了一样,眼泪汪汪地往易轩袖子里躲,还“丫丫”地叫,易轩急忙安抚他。
“你对他那么温柔gān嘛?”锦羽眼红得要命。
“谁让你吓他的?”
“他就是一只鸟,你宝贝什么?”
易轩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你说不说?不说就走。”
锦羽嘟着嘴,“五年前你走之后,我的肚子突然变大了,你知道吗?一天比一天大,我以为是我吃多了,后来我什么都不吃,肚子还是变大了,好可怕的!三个月之后有一天,我的肚子疼得要死,疼得我在chuáng上打滚。”
易轩神色松动,眉间有些心疼。
锦羽边说边表演,指着自己的屁股说:“然后竟然有一个蛋从我屁股后面出来了!吓死我了!那个蛋是热的,还会动来动去,我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太可怕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把他扔你chuáng上离开了。”
小鸟有点瞌睡了,摇摇晃晃的,易轩把手放在桌上让小鸟靠着,然后对锦羽说:“然后呢?”
“我回去之后身体就变得很虚弱,然后一睡就睡了五年。”
“五年?”
锦羽故意装可怜,张开五个指头,幽怨地说:“五年呢!”
易轩不理会他的撒娇,把小鸟放在手心,告诉锦羽:“这就是五年前的那颗蛋。”
锦羽惊呆了,他绕着小鸟转了一圈,“你说这只小破鸟就是从那个蛋里出来的?”
“是,他是你儿子?”
“儿子?我的?”
易轩点了点头,然后把小鸟轻轻放进山羊绒的小chuáng上,摸了摸他的羽毛,然后起身把锦羽拉到一边,“你声音小一点,他要睡觉了。”
“他真的是从那颗蛋里面出来的吗?”
易轩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更衣洗漱。
锦羽现在chuáng前急得直转圈,怎么也想不明白当年那颗在他肚子里作祟的蛋会出来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锦斑鸟。
一定是妖怪装出来骗相公的,可仔细瞧了瞧,还真的是只锦斑鸟。
他爬到chuáng上,缠着易轩问他原因,易轩连眼皮都不抬,翻身睡去了。锦羽滚到易轩怀里,易轩不理他,锦羽在chuáng上无聊地转了两圈,身上的衣裳顺势脱了个gān净,瓷白的肌肤露在外面,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易轩拿锦羽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被子一拉,把他盖住了。
“你这么蠢,之前勾引我怎么厉害得很?”
锦羽还没反应过来易轩实在骂他,认真地回答道:“狐——我有一个姓胡的姐姐教我的方法,她说古往今来的书生都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易轩把他搂在怀里,在他身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我是受不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锦羽突然惊醒。
“相公!”
易轩被他吵醒,支起半个身子来问他怎么了。
“相公,我梦到那只小破鸟变成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白白的肉肉的,穿着小红褂,还喊我娘亲!”
易轩躺回去,揉了揉额头,“那本来就是你儿子。”
“可是他怎么会从鸟变成人,他是妖怪吗?”
易轩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他是你生的,他怎么会不是妖?”
锦羽吓得差点露出原形,“不是的,我不是妖怪!”
锦羽抓着易轩的胳膊,十分诚恳地说:“虽然我知道我长的好看,好看到不像凡人,但我绝对不是妖怪。”
易轩无奈地按了按额角,把锦羽的手握住:“如果你真是妖怪,你觉得我会把你怎么样?”
“你会把我送到道观里,让黑脸道士剥了我的人身,然后把我的妖灵锁进长生炉,最后被炼成皇帝的丹药。”
听到这番话,易轩怔住了,“你听谁说的?”
锦羽摇摇头,易轩大概也猜到什么原因。
当今皇帝妄想长生,捕杀妖shòu炼丹,估计锦羽的族类同样受到了侵害。
易轩把锦羽搂到怀里,摸着他的后背,“我早知道你是小妖怪了,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可是凡人都是怕妖怪的。”
易轩笑了笑,手在被子底下摸到了锦羽的屁股,然后自己身上一按,锦羽的腿就下意识地缠住了易轩的腰。
“我只怕你又跑得无影无踪。”
锦羽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我和你说实话吧,我确实是妖怪,我是一只锦斑鸟,我家在五石山,我修炼了三百年,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我只有一个朋友,她是狐狸jīng。”
“就是你刚刚说的胡姐姐吗?”
“是,她是照顾我长大的。”
“好,我知道了。”易轩把他捞上来亲了一口。
“所以,小破鸟真的是我生的吗?”
“是啊,他的羽毛花纹都和你一模一样。”
“可是……狐狸姐姐生出来的是毛茸茸的小狐狸,为什么我生出来的是个蛋?”
纵使饱读诗书,易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锦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