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沉,天幕昏暗。
夜晚渐渐到来,沼泽街亮起盏盏灯笼,灯火通明映亮整条长街,人声嘈杂鼎沸,白天寂寂无声的街道蓦然苏醒过来。
虽然谢逢秋很想再来一次上次亲密的掌心相贴,但华胥实在不想再重演上次的尴尬了,于是在少将军的要求下,三人财大气粗地包下了画舫楼一整晚,并且以参观的名义,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
L鸨觉得他们怕不是有病,但送上门来的银钱也没有不要的道理,于是笑脸以待,临走时还乐呵呵地道:“三位慢慢观,我便在隔壁,若是想听歌舞了,或者想唤人陪侍了,令人通传一声即可,我们家的孩子们,个个身娇体软,保准让三位A,乐不思蜀呢!”
谢逢秋呵呵一笑,连忙将她打发走了。
偌大一个画舫楼,霎时空dàng下来。
谢逢秋抱着Xiong打量了一圈,而后去看华胥,问道:“我们从哪儿开始?”
华胥却不答,他眉尖微蹙,眼睫垂着,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好半晌,他道:“我们现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引江如卿现身,恐怕成功率不高,我在想**能否换个方式,以回灵阵探之?”
谢逢秋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回灵阵,是一种对施法者、受阵者都要求极高的古老符阵,在人族的历史上,曾有一段时间鬼魅横行,善恶驳杂,给百姓的生活造成极大的混乱,人族高手大幅出动,在拨乱反正的过程中,有位先辈创此符阵,用以辨别那些执念极shen、因而重返人世的鬼魂,回灵阵能将魂魄生前最执着的事件以回忆展现在世人眼前,施术者从中窥得因果,再利用所知所_gan,对症下药令魂魄执念散去,重归yīn冥。
但这个符阵,不仅对鬼魂要求颇高,须得执念shen切,念念不忘,对施术者来说也是个不小的挑战。
但无论如何,江如卿若是能受回灵阵的_gan召,便说明她是因自身执念而重聚,而非魔骨之威。
谢逢秋想到这儿,微微点头:“确实是个好主意。”
可他又道:“但你有把握吗?回灵阵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反噬的。”
他的话音里有毫不掩饰的担忧,华胥憬淡淡一笑,“不是有你吗?我来画阵,你给我护法,若是有反噬的迹象,切断灵源便是了。”
他这样信任,谢逢秋一时心头酸软,实在不知该怎么反驳了。
少将军还是那个少将军,英勇果敢,所向无敌,_gan情永远是他的盔甲,而不会成为他的软肋。他会对谢逢秋付出百分百的信任,却不会因他的存在束手束脚。
谢逢秋shen知这一点,于是他gān脆放宽手让他去做,真要出事了,就像他说的那样,不是还有自己吗?
他只要做少将军最qiáng的后盾,任他翱翔就好了。
事情便这样定下来了,华胥憬轻巧地跃上_F_顶,四下扫量,找到一块灵力最充沛之地,又轻飘飘落下,招呼两人过去。
“回灵阵危险x大,汝嫣,你去看好门口,不要让生人闯进来,”他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可以很清晰地看出两分凝重,嘱托完汝嫣隽,他又冲谢逢秋道:“施术者看不见回灵阵的nei容,你仔细些,待我醒来,再复述与我听。”
谢逢秋执起他的手,百味杂陈地凑到唇边吻了一下,“你还真是看得起我,盯着江如卿那边,还得随时防着你出事,gān脆把我劈成两半算了**”
华胥憬便笑了笑,淡淡的,“能者多劳,辛苦了。”
“是辛苦,所以为了抚慰我,今晚能不能到我_F_里睡?”
“**”
谢逢秋观他神色,想了想,又改口:“或者我到你_F_里也行。”
“**”他无奈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别闹,办正事呢。”
谢逢秋倒也见好就收,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却仍是乖巧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回灵阵启动。
月华如水,画舫楼中却同样有光芒凝练,橘红色的灵气如清晨映了阳光的薄雾,灵蛇游鱼般地盘旋在各处角落,华胥指尖印结一变,灵雾便受召而来,迅速地没入他body各处,而后又变成无数姿态各异的符节,悠悠地飘远来,落到院落各处。
那些符节散落各处,却似有_gan应此起彼伏地闪烁着灵光,渐渐的,随着符节越来越多,完整的大阵也开始有了雏形。
谢逢秋盘tui坐在二层小楼的屋顶,看似漫不经心,眼睛却眨也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华胥。
忽然,某一时刻,灵光缓了一拍,时间仿佛忽然停滞了一下,小楼边那颗枝繁叶茂的高大槐树,风止叶停,整个院落像是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攥紧了,猛然成了幅静止画面。
静止了没两秒,槐树上忽然长出了浓烈芬芳的百花,谢逢秋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嘈杂声音。
那似乎是丝竹之声,混杂着远处,大概是前厅的喧嚣吵闹,故而听起来分外杂乱,谢逢秋眼前一闪,景象也跟着变了。
眼前雕梁画栋的建筑依稀还看得出画舫楼的轮廓,但比他见到的画舫楼不知繁华多少,他坐在某座阁楼的屋顶,华胥依旧闭眼坐在不远处,可他身躯接近半透明,来往的人亦不曾把目光投到这个行为怪异的人身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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