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这喧宾夺主的三个字,谢逢秋回程的脚步都是轻快的。
两人拉着马辔,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谢逢秋高兴起来,就不会安分,他溜溜达达地走着,一会儿去摘路边的花草,拾掇gān净束成一捧,一会儿又出其不意地摸到华胥憬身后,作弄似的将花枝别到他鬓间。
华胥憬:“幼稚。”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伸手将那朵小小的鲜花拿了下来,仔细地拿在手中。
谢逢秋自身后凑到他耳边,低沉地笑:“这还有一捧呢,好不好看?”说罢,他将那捧细心择选的花儿献宝似的递到他眼前。
华胥憬:“**一般。”
他的眼神是冷淡的,动作却是温柔的,即便谢逢秋僭越地靠得过近,即便他的脖颈已经不自在地泛起了小疙瘩,却还是没有避让,而是顺势垂首,鼻尖在那娇neng的花蕊间嗅了嗅,说道:“替我拿着,回去还我。”
谢逢秋简直乐得要开花儿了!
他忍俊不禁道:“这是我摘的,我可没说要送你。”
华胥倒没生气,而是不冷不热地撅了他一句:“哦,那算了**”
“诶别别别!”谢逢秋无奈地拉住他,“我开玩笑的,我摘的花,除了送你还能送谁,我给你拿着,回去找个漂亮的小瓶子养起来,怎么样?不生气了吧?”
华胥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我没生气。”
谢逢秋嘿嘿一笑:“我倒希望你跟我生气,闹小别扭**”
华胥眉梢一挑,往日谢逢秋要跟他说这样的话,他铁定觉得这人有病,白眼一翻给他撅回去了,今日却有些反常,他若有所思地斟酌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接口道:“确实有件事,我觉得不大舒_fu。”
谢逢秋:“**哈?”
不舒_fu?啥不舒_fu?哪里不舒_fu?
谢逢秋心中立刻警铃大作,他清楚得很,华胥意识里的闹别扭跟他口中的T情式闹别是两码事,那是踏踏实实地跟他置气,不是三言两语能挽回的。
“**程衍喜欢你?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正做足了准备,打算无论华胥说什么都先来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忏悔,连神情都酝酿好了,眼眶*漉漉的,结果华胥冷不丁来这一句,顿时满腹的话都憋在了喉口,上不得下不去,膈得他心头大乱,控制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华胥眸色shen邃,“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不是**”他好容易按捺下喉间的呛咳,平复了一口气,“你在意这个?”
华胥装作不在意地撇过脸去。
谢逢秋一时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苦恼,扶额苦笑,片刻后tian了tianzhui唇,“嗯**虽然我们家少将军确实很迟钝,但这事实在是**你先别瞪我,听我说完。”
华胥于是收回冷厉的眼神,倨傲地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快讲。
谢逢秋道:“说来有些复杂,但我当时确实是不知情的,所以才会在征讨杏花村的前夕求他网开一面**这其中的细节,你应当也知之甚少,正好我一道与你说了。”
华胥点了点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专心致志。
他错过了很多年,却能听到当年的人亲口叙述那段鲜血淋漓的过往,这是何等的幸运?起码他觉得,自己确实是被上苍眷顾了,才能得以在事情发生的十二年后,看到这人隐在皮r下的暗伤,能有机会给他一个宽慰的吻。
“**总之,程衍的死,确实有我yīn差阳错的成分在里面。”最后,谢逢秋苦笑着总结,但他觑了华胥一眼,又马上改口:“但我们俩,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当时去了不归山,我整个心都挂在你身上,跟着你走了,哪有心情注意其他人?!”顿了顿,他声音稍低,带着些温柔笃定道:“谢逢秋这人呢,不大聪明,心眼儿小的就剩截小拇指了,自然只装得下一个人,这个人正站在我眼前,后半辈子,我想跟他一直在一起**”
“**”华胥故意左右看了看,“谁?”
谢逢秋气得心梗,咬牙道:“华胥!”
“行了,不逗你了。”少将军勾唇轻笑,chūn花秋月一时齐盛,他微垂着眼,笑着摸了摸这人的狗头,“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
谢逢秋惊呆了,这是他家华胥能说出来的话?!来时还扭扭捏捏不让亲近,怎么走了一趟就忽然转x了!别是受了_C_J_,脑子出问题了吧?!
“**华胥,你别吓我。”他喉头攒动,紧张兮兮地道:“要不你打我?骂我?别用这样的方式伤害自己**”
华胥差点给气笑,亲我一下,这是伤害自己?
他冷漠道:“哦,那算了。”
倒真没谢逢秋说的那样危言耸听,少将军x子nei敛,不善言辞,可他有自己敞开心扉的方式,即便心中赧然,也愿意一步步为谢逢秋放低底线,譬如这种时刻,他便明白,再多的话都比不过一个吻,可他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只好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方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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