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浑浑噩噩间听到这句话,心中猛然一惊。
他费力地抬起头来,见青_yi人已经朝程衍走去,折扇大开,上头嵌着的薄刃寒光闪闪,竟作势要割下他的头颅,谢逢秋生平第一次直面生杀夺予的x命攸关时刻,心中是说不出来的冷,可那阵冷意过后,他恍惚间竟积蓄了一gu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五指虚虚一握,眼前白光一闪,有某样东西滑进了他的掌心。
“哥,这剑**”谢十六惊愕地出声,谢逢秋将手挪到身前,看到熟悉的一马平川的剑柄,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把从来没拔出过的剑,竟然在这种时刻自行出鞘了!
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渴望力量,他终于意识到,修仙不只是好看、上天入地,它还能让人在关键时刻拥有保护身边人的能力。
剑光雪亮,如银龙直入霄汉,出鞘的刹那,四下的林海被狂风chuī得簌簌作响,谢逢秋握着剑起身,心中仿佛被人默默指引着,缓缓地竖起剑尖,自左而右,用力一划!
剑风,劈山海!
青_yi人原本好整以暇地看着,期盼这小畜生给他整出点什么乐子来,可待那剑风劈至眼前,他本能地揽扇回防,无往不利的扇风好似遇上了天敌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溃散,剑风毫无遮挡地落在他身上,将他láng狈地掀飞十丈远。
“砰——”
那大汉追他而去,nv子手如闪电地揪住了谢逢秋的_yi领,劈手将他手中的剑夺过来。
事实上不用她夺,谢逢秋也握不住剑了,那劈山裂海的一剑耗光了他所有jīng气,他现在站都站不稳,浑似一个任人揉捏的面团。心中不由得苦笑:早知道威力这么qiáng,就冲这四个人一起劈了!
现在倒好,任人宰割。
那大汉很快就回来了,不看脸色也知道他很生气,他怀里抱着一抹鲜血淋漓的青色,沉声道:“肋骨全断,重伤。”
谢逢秋更后悔了。
怎么就不分几_geng肋骨给其他人呢?
“小子诶,”大汉将青_yi人jiāo给另一个人,倒提起他的大刀,恶声恶气地道:“老子这就你的脑袋割下来,给他盛酒!”
谢逢秋勉qiáng挣扎了一下,nv人立即将他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抬脚踩上他的肩膀。
“要怪就怪你们多事。”
这又是扔又是踩,谢逢秋脑中更加混沌,如同一只濒临gān涸的鱼,再也动弹不得了。
大汉举起了手中的刀,如同举起屠刀的刽子手。
谢十六挣扎着扑过来,又被另一人提回去。
渐渐的,他再也听不见声音。
“铿——哗”
天地间一片寂静。
不知从哪儿chuī来一阵风,凉凉的,分外舒_fu,像M_亲的手抚在脸上,谢逢秋在这样的温柔中睁开眼来,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_yi角。
雪白的_yi角、黑色的鞋尖、笔直的小tui,再往上看,是如修竹一般挺拔的背影。
谢逢秋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人他_M谁?
不远处谢十六呆呆地看着,一句话都不会说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神仙**显灵了?
“神仙显灵了!神仙显灵了!哥,你还活着呢!我们还活着呢!”
须臾过后,谢十六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劫后余生的脸上不知是喜是悲,谢逢秋被他吼得耳朵嗡嗡直响,忍不住制止道:“我知道,你别说话,让我安静会儿。”
修竹一样的人儿立在他们面前,听他说话,扭头看了他一眼,谢逢秋就在这样láng狈的情形中,对上了一双冷淡得好像千年寒潭水的眸子。
“**”
那双眼睛极其漂亮,像han_zhao千年的冰,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_gan,可仔细看去,冰下却又藏着一汪善意的chūn水,这人侧脸如画,下颌线并不如何凌厉,柔和浅浅的一道,衬得他有种如九天仙人般的jīng致秀美。
“*——”
良久,谢逢秋才如在梦中地憋出来一句:“**还真他_M**是个神仙!”
这位神仙似乎对谢逢秋的脏话不太接受,他微微皱了皱眉,复又转过头去。对面四人叠罗汉似的滚在一起,大汉最先站起来,抹掉zhui角的血迹,大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管我们的闲事?!”
神仙一招手,一柄光华大盛的利剑落到他手里,这剑的模样与谢逢秋先前所见已大有不同,剑身拓宽了两寸有余,由原来那把窄小的细剑变成了一把厚重凛然的古剑,足有成年人小臂宽,剑刃看着并不锋利,却无任何人敢质疑它的威严,上头密布着各式各样古朴无华的符咒,宛如一头沉睡千年,骤然苏醒的巨龙。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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