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秋终于站直了body。
“哪儿?”他微微皱起眉,眼下那人究竟是不是谢十六不太好判断,但既然消息传来了,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不能坐视不管,总得先去探探再说,心里祈祷着谢十六可别那么倒霉,开场就跟人结梁子。
他这样问,答话的这人却有一些犹豫,握着灵器的手指不安地蹭了蹭,yu言又止地抬头看他,复又低下头去,总之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踟蹰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个**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那个人,我真的不确定他是不是你D_D**”
他顿了下,才将最关键的缘由说了出来:“围观他们的足有四人,实力相当qiáng横,我当时隔得远,也没敢仔细看,但看他们的架势,好像是冲程小公子来的,那四人十分古怪,我总觉得**他们的招式过于狠辣和老练了,不像是个年轻学子能耍出来的,你如果要去**别怪我没提醒你,千万小心。”
他记着谢逢秋昨日偶读一点恩情,多说了两句,话里话外都是心有余悸,显然那四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神晔不待谢逢秋答话,抢先道了声谢,等这人拱手相别,背影渐行渐远,他面上才显出一点若有所思的凝重来。
“我或许知道一点,”他道:“学子间流传的一些风言风语,我本以为是无稽之谈,但现下看来,怕是有迹可循。”
去往营救谢十六的路上,谢逢秋坐井观天的世界观骤然被刷新了一遍。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像程衍家这种家大业大、一枝独秀的,会有那么多的毒蛇暗中窥伺;原来这条修仙之路上涉及的脏水,远比他想象中要shen;原来有那么多的人,每天不好好修炼,净想着跟对家玩yīn谋诡计——连派佣兵团混入考生中,伺机取程衍狗命这种损招都想得出来。
谢逢秋听完久久无言,他天资聪颖,比同龄人心智坚定得多,但此刻仍免不了有些震撼,神晔停下脚步,问他:“如果真如我们推测,佣兵团可不比普通高手,他们若真是冲程衍x命来的,那我们现在过去,就算不掺和,恐怕也有很大的可能会被对方杀人灭口。”
“秋哥,你确定要去吗?”神晔一扫先前笑眯眯不靠谱的模样,难得正色的问。
谢逢秋哪里不知道这个决定有多凶险,他心中乱得很,思绪像杂草一样胡乱生长,顷刻间便茂盛得让他心烦意乱,可不论十六是不是真的在场,单说程衍身陷囹圄,还有生命危险,他怎么可能真的作壁上观。
他虽跟那人有些过节,但还没过到能看着对方死的程度A!
谢逢秋脚下不停,有些烦躁地继续走着,两手不自觉地往yao间一掐,指尖触到个硬邦邦的圆形物件。
掏出来一看——信号弹!
“有了。”谢逢秋神情一凝,立刻道:“这样,待会儿我们埋伏到周围,我这段时间熟读兵法,小有所得,你听我指令,我们**一拥而上乘其不备砍死他们!”
神晔:“**”
他对谢逢秋这种如此紧张的时刻还能苦中作乐的态度表示Yan羡。
“行了,我都没说什么,你怎么先苦着脸了?”谢逢秋故作姿态地耸了耸肩,平常总是懒散的眉眼微微压着,像chūn日里夹了把寒霜,那bào躁只出现了一顷刻,便迅速地烟消云散,无声地沉稳下来,这人好像一把逆境中长出来的冷铁,心智坚定得宛若磐石,好像什么都不能让他屈_fu,将他打倒一样。
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或许,没我们想的那么糟呢?”
两人不再多言,一路顺着指引的方向而去。
循着那人的叙述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空地,远远便听到金戈刀剑之声,谢逢秋小心地拨开面前的草丛,还未细看,一把闪着寒光的兵刃急速而来,他心中一惊,body比脑子反应更快,二话不说拉着神晔就地一滚!
这些人的_gan知,敏锐到了恐怖的地步!
知晓行迹bào露,不可能再潜行偷袭了,谢逢秋咬牙将神晔一推,将自己的信号弹甩给他,无声地道了一个字,旋即利索地抽出别在yao间的铁棍,转身与来人正面相迎。
“哥——”
远处的谢十六听到动静,大叫了一声,谢逢秋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叹了口气,知晓今天是善了不得了。
他手执铁棍,想也不想,大喝一声,耳畔捕捉到凌厉的风声,闭眼就是一扫,对方却比他更快,棍风还未近人家的身,刀口的寒意已经bī近了他的脖颈,他不得不一咬牙,就着攻击的姿态俯身一跪,整个人贴着泥土滚出两丈远。
而另一厢,神晔接到他的信号弹之后,先是愣了一下,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让人乘虚而入,他不过一眨眼,掌心就空了,再一摸,自己身上的那枚也不见了——这群人不仅敏锐,还万分的谨慎,不过两个毛头小子,竟然分了两个人来追!
谢逢秋余光扫到这一幕,不由暗叫不好,他单膝撑地,手中的铁棍斜扫着,后背绷得死紧,这时才看清了追击他们的二人真容。
其中一人,虬髯怒发,一双怒目金刚眼,浑身上下每一_geng毛发都写着“我很不好惹”,另一人青_yi折扇,面容清秀,看似温文尔雅,可那扇子边缘,却嵌着整齐的一排寒刃。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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