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隽惊慌失措地追随东珠而去,抠脚姑娘柳如嫣听到动静,脸上先是显露了一点疑惑,而后联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又愤怒起来,天灵盖的火都冒出了三丈高,铁锤锤的柄在她手里吱呀作响,luǒ露的手背青筋快活地蹦跶着,随着汝嫣隽捧着东珠再度从暗道探头,这gu怒气达到了顶峰。
——不知是单纯的因为汝嫣行为放dàng举止冒失,还是因为他们动了这条暗道和暗道里的东西。
只见她将铁锤举过头顶,声嘶力竭地大喝了一声:“受死吧,混账们!”
天地间没由来地刮起qiáng风,外面的枝叶哗啦作响,屋子里的破烂木头遭受不住,接二连三地殉职,再让这风刮一阵,屋子连带着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得被掀飞了,唯一的战力华胥憬当仁不让,持着可怜见的小匕首迎了上去,俩人你来我往地过了几招,战场渐渐从破烂小屋转移到庭院中。
趁着华胥憬牵制琵琶姑娘的间隙,谢逢秋站着说话不yao疼地指使汝嫣隽:“小隽,院子里的池塘底下有条暗道,机关在上面的亭子里,应该是直接通往城外的,你把我扛起来,咱俩乘机浑水摸鱼,赶紧离开这里。”
汝嫣隽将视线从打得天昏地暗的两人身上挪回来,诧异地问:“你不管少将军了吗?”
谢逢秋冠冕堂皇:“少将军战无不胜,所向披靡。哪有我们什么事。”
汝嫣:“**”
“你们真是“志同道He”的好兄弟。”汝嫣糟心地看着他,“连背叛的姿态都一模一样。”
谢逢秋堂堂正正:“我不跟你扯皮,动作快点,得趁着琵琶jīng还没注意到我们,赶紧溜!”
“**”汝嫣隽将他上上下下地扫量了一遍,而后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肩膀,说道:“秋哥,你看看我,我一天没吃饭了,走路都tui软,你真的狠得下心来让我背你吗?”
谢逢秋脸皮厚比城郭:“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汝嫣隽:“**我不想成人上人。”
“诶,”谢逢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没有追求呢?!”
汝嫣隽觉得自己当时真是疯了,才会把脆弱的自己托付给他。
这人浑身上下,哪里跟靠谱二字沾点边?
俩人又ca科打诨了几句,艰难达成了共识——汝嫣隽先去摸开机关,然后等暗道打开之后,以光的速度冲回来带上他的秋哥,背上这个铁棍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外面华胥憬跟抠脚姑娘还在打,黑影憧憧遮天蔽日,跟墨水一样蔓延得到处都是,谢逢秋杵在安全屋nei,慈善祥和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小隽,一路保重。”
汝嫣隽:“**”
他顶着重重压力迈出了珍而重之的第一步,借着各种牛鬼蛇神模样的黑影隐藏踪迹,一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摸索到了池塘边上,好几次差点被这些气势汹汹的黑影当成华胥憬误削了,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却对着满池子清澈见底的水犯了难。
怎么上去?他不会飞A。
汝嫣隽这边挣扎犹豫的时候,华胥那边的战场正式白热化。
起因是华胥说了一句话,这人没谢逢秋那么zhui碎,但偶尔冒出二三字句,也是字字戳心,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他打到一半忽然盯着人家姑娘扭曲的脸蛋瞧,瞧着瞧着,冷不丁冒出一句:“你不是死了吗?”
好嘛,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抠脚姑娘安静了刹那,发疯似的地挥舞起大铁锤,先前只是火冒三丈,现在已经状若癫狂了,华胥憬只有一把匕首,也不敢硬抗,轻飘飘地闪避着她的攻击,所向披靡的少将军罕见地有一点点láng狈。
这时,汝嫣已经涉水摸到了凉亭底下,正垫着脚抠索机关,靠攥着凉亭边缘的一点力道维持着平衡,整个人像狂风骤雨中的一_geng细面条。谢逢秋远远地看着,正担心他会不会被拦yao折断之际,细面条忽然回了头,惊喜地用口型告诉他:找到了。
不知他动了哪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凉亭左侧荒草丛生的假山边上,毫无预兆地出现了一道暗门。
这动静轻巧,抠脚姑娘和华胥憬又打得火热,几乎没引起任何注意,汝嫣隽从水里爬上来,连鞋都顾不上穿,提着皂靴喜上眉梢地奔回小黑屋,“秋哥!开了!真有暗门!”
“做得好。”谢逢秋先是由衷地夸赞了一波,而后朝他慈祥地笑笑,询问道:“那我们现在走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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