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华胥憬与汝嫣隽又踩着原先的破门出了城。
汝嫣隽扶着残破的城墙,半死不活地喘气,方才那番筋骨活动,又是逃亡又是暗杀的,已经耗gān了他瘦弱的身躯里最后一点jīng气,眼看着人都要嗝屁了,他居然还能分出心神来担忧谢逢秋:“少将军,这么久了,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秋哥不会出事了吧**”
华胥憬解下了他的披风,汝嫣这时才看到,披风之下,方才被匕首划过的地方,竟然是两块泛着暗光的银白色肩甲,沉甸甸地一左一右压着,上绘上古瑞shòu白泽,也不知在他身上压了多久,竟能与玄色的_yi裳浑然一体,显出几分常年随伴左右的和谐来。
华胥憬将披风卷了两卷,单手拢着,闻言眼皮也不掀地道:“放一百个心,他死前的动静定然能将这柳城送上天。”
言下之意,安静反而是好事,说明谢逢秋并未被bī到需要动手的境地。
汝嫣隽约摸天生就是*心的命,更何况昨夜被他秋哥画了个大饼,现在对谢大爷的信任已经降至谷底,但华胥憬既然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多问,而且他总觉得,虽然这两人看着哪哪都不对盘,但真要有人出事,另一方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那我们出城来是要做什么?”
华胥憬抬着下巴,往他身后点了点,汝嫣回头望去,只见以破破烂烂的城门为界,追着他们脚步的黑影分毫不差地被拦在城门里面,当即恍然大悟:“它们的活动有界限A!”
“不管有没有影子,出了这座城,它们就追不上来了。”华胥憬补充。
“哦**”汝嫣隽本能地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又摇摇头,“那昨天晚上呢?如果不能出城,秋哥是怎么被抓的?”
华胥憬忽然扯了扯zhui角,扯出个半冷不热的笑容,隐隐带着几丝嘲讽地道:“昨天晚上,谁的牛皮chuī得最响?”
汝嫣隽想了想那位口中“樯橹灰飞烟灭”的壮语,毫不犹豫地答:“秋哥。”
“如果你是这些黑影的主人,有三个来历不明的人即将闯入你的领地,为了减小威胁x,你最先抓哪个?”
汝嫣隽:“最qiáng的那个——秋哥。”
华胥憬纠正他:“是看起来最qiáng的那个。”
汝嫣隽:“**”
华胥憬总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人不能把牛皮chuī得太大了,很容易遭报应的。”
汝嫣隽无语凝噎。
他稍稍犹豫,很想说自己问题的核心并不是这个,但他看着少将军因为掰回一局而带着快乐的脸庞,决定还是不打扰他的心情。
他扶着墙站直body,正当他要询问少将军接下午往哪走的时候,忽见他肩背倏然绷直了,手掌下意识地收拢了一下,缓缓扭过头来,透过城门的缝隙,遥遥望着那条他们前不久才奔跑过的、空dàng的大街。
汝嫣隽跟着紧张,“又又又又怎么了?”
“**有人来了。”
汝嫣隽第一反应是欣喜,“是秋哥?”
他家少将军冷静地说了一句:“是执掌你家秋哥生杀大权的人。”
“**”
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忽然福至心灵地领悟了。
华胥憬微皱着眉,似乎是有些疑惑,然而眼下情形并不能让他仔细地思考,于是他果断地推了汝嫣隽一把,“先走。”
汝嫣隽也不客气,他对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撂下一句“少将军小心”,便二话不说朝着反方向跑,跑了没两步,后方大概是正面遭遇上了,渐渐开始有飞沙走石的动静传来,连带着脚下的地面也跟着微微晃动,汝嫣隽没敢回头,只顾闷头狂奔,大意间脚下一个没踩稳,被树枝绊了个大马哈,吃了一zhui泥巴土,然而还不待他起身,只听耳畔又是一声轰隆一响,身下的地面无端松软了几分,他脑中一瞬间变得空空dàngdàng,qiáng烈的危机_gan袭骨而来,可天杀的土地爷并未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掉下去的前一刻,他忍不住想:假如生命再来一次,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老子一定不走这条路!
哪个缺德的王八蛋在马路上挖坑!
那厢,华胥憬正扔完个大招,与那个穿红D绿的姑娘你来我往过了数招,堪堪将人bī退,他冷眼看着对方飘然离去的身影,转头去寻他的同伴,然视线所及之处一片空dàng,人迹全无。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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