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翻滚,朦朦胧胧, 举起的酒杯却在这云里雾里看得格外清晰。
仙人等闲就是几百年的闭关, 聚在一起实属不易, 这次若不是当今太子的五千岁诞辰,这霄云殿也聚不齐这么多人。
白恺坐在太子右手第二个位置, 手执着酒杯, 眼神却淡淡地看着下方, 翻腾的雾气, 仙人们举着盛满美酒的酒盅,一个个言笑晏晏, 碰杯的声音此起彼伏。
他也和对面看过来的仙君对视了一眼,彼此不约而同扬起杯子,把杯酒水一饮而尽。
叶呈昭坐在白恺的下首位置, 依旧是一身猎猎红_yi,被微风扬起宽大的_yi袖, Yan色的_yi_fu, 更显得他脸黑如炭。
他也不说话,酒接连不断地喝着,举起杯子的速度像是一阵风一样, 白恺只觉得眼前一花, 他又喝了一大杯了, 酒滴又顺着他的zhui角流淌下来, 滴到面前的案几上, 晕成一个个小小的坑。
坑里的酒色泽澄澈gān净, 倒映出殿屋梁上jīng致华美的雕花,又晃A晃A,只是些虚妄模样罢了。
白恺实在看不下去了,偏过头劝他;“你也歇歇,别喝太多了。”
叶呈昭瞥他一眼,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漫不经心,还有几分讥讽:“你管我呢?我今日就要喝个畅快。”说完,又是满满一杯的烈酒入了喉咙。
白恺摇了摇头,也不劝他别喝了,反正说也没什么用,他只是招手找来了在一边的仙侍,让他给叶呈昭上一壶柔和些的酒水。
叶呈昭脸上闷闷的,酒水顺着下颔线滴到身上,他也浑然不在乎,又喝了一杯,偏头看到坐在上首的太子,忍不住站起身子举起酒杯,冲着正好看到这边动静的太子道:“殿下,我们喝一杯。”
太子寒磬的x格和他的名字一样,浑身冰冷像极了一尊冰块坐在那里,只是朱雀一族的族长,他还是给了几分面子,也举起酒杯,和他喝了一杯。
他倒是还好,只是叶长安这么一闹,他的不对劲简直就写在了脸上,不要说下首那些仙人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挤眉弄眼,就连坐在白遂上手一个位置的德高望重的一位仙君,也忍不住问他:“这,朱雀族长是怎么了?”
白恺心里把叶长安从头骂到尾,脸上却依旧没露出一点不对劲,只略微扬起一个客气的笑容:“我也不太清楚,许是心情不好吧。”
老仙君朝着叶呈昭的方向看了两眼,摇摇头,也懒得多问。这位朱雀族长,是最是放làng形骸的一人,比起白虎族长不知道逊色到哪里去了,他也不想多提,就偏过头继续和白恺说话:“你家的儿子呢?这次带过来了吗?”
说道白遂,白恺脸上才露出一个说得上满是真心的笑容。
这些天,他和白遂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向着一对正常的父子两发展,此时讲起他的时候,他脸上又是骄傲又是慈爱,看得只见过他冷脸模样的老仙君好是一顿震惊。
白恺笑着说:“来了,现在在偏殿呢。”
这是难逢的一次盛宴,很多仙人都带着自己的孩子过来,想要见见世面,也是和同辈的孩子相处,万一熟识,从小的情谊也是最珍贵的,也因此,这次有不少孩子,都被带到了偏殿另开了席面。
此时白遂坐在角落里,努力把自己装成一尊塑像。
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小家伙在陌生的地方、又是自己一个人看着屋子里乌泱泱一片同龄人,自然地有些害怕,因而躲得比谁都快,靠着墙壁假装_Wan_ou。
只是他长得唇红齿白/jīng致漂亮,穿着玉白色的_yi袍,就坐在那里已经足够xi引人了,有不少好奇的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凑过去和他搭讪。
白遂虽然怕,但是礼仪还是挺好的,一板一眼和他们说话,虽然比不上叶长安的圆滑,但是也进退得宜,很快不少孩子就围着他,形成了一个小团体。
——其实更大可能是看他是白虎的原因。
偌大的偏殿里,孩子们其实隐隐约约分成了三四个小团体,白遂这里是一波,还有一波是朱雀三兄弟,他们都穿着大红色的_yi衫,三个虽然年纪不一样,但是长相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都是jīng致好看的五官,狭长的凤眸和叶呈昭一模一样。
他们兄弟三个都往白遂那边看了一眼,最大的叶观江勾起嘲讽的笑意,两个小的也跟在叶观江后面笑了,围着他们的人就知道这三个是什么意思了,七zhui八*说着白遂的坏话来讨这三个小少爷的欢心。
虽然那边是未来的白虎族长不好惹,但是眼前这三位也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朱雀族长A。
他们抱大tui,左右逢源是技巧,牢牢抱住一个是本能,此时扒上了叶观江三人,就只是以他们马首是瞻了。
叶观江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话,像是要把白遂贬低到尘埃里,不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又准瞬即逝,换上了一副纠结起来的模样:“你么说的也不尽然是真的,那可是白虎族唯一的继承人呢。”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说成是他并不愿意听到贬低白遂的样子,要是叶长安在这里,肯定要骂他一顿,觉得他简直和他的娘亲一样白莲花。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