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南麓的南越军营,依是一片平静,对山北营地的撤离全然不知。
自从那日仓惶逃neng,众将士皆是时时处于备战之态,生怕那位大崇将军又带兵突袭,故而丝毫不敢松懈。
除了众将士夜难成眠,少主军帐nei的诸人亦是如此,他们各自盘算着某人的行事进度。
山间的夜,太静,以至于一里之外的马蹄声,也能清晰得闻。
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名兵卒听闻动静,之后便是群起而上。
经半日奔袭,neng离林喻所控的十数名家将由北往南,终于抵达南越营地。
关于那个林喻所说的“沈翎”,诸人多作猜想,不知是求助还是询问,亦不知那林喻出于何种目的,最终决定前往南越处一探究竟。
见千名兵卒一拥而上,沈氏家将解释道:“我等并非大崇将士,仅为昭国公府的家将,来此只为求见我家二公子沈翎,与战事绝无关联,还望诸位让步。”
分明身着大崇将士的兵甲,这让南越诸人如何信_fu?无论他们以何等身份请求,均无法说动千人之围。
南越兵中有一人上前:“要入我南越军营,就先与我等打一场,若你胜了,再入军营,我等也无话可说!”话至此,已有多人摆开阵势。
“且慢!”颜陌突然现身,从避去两侧的士兵中间走来。
“我等只为求见我家二公子,烦请通报。”沈氏家将依旧守礼,且下马请求。
与之前去往大崇营地一样,越行锋对颜陌早有jiāo待,故而这些家将自是要放Jin_qu的,只不过**颜陌侧目看向右边,常目与穆元已站在不远处。
眼见沈氏家将面色焦急,而常目等人并未有所动,故颜陌便想按原计划说上两句,若那两位仍是无加阻拦便是最好,否则得去请出越行锋。
颜陌命诸人退下,而后抬手往军帐一请:“少主早有jiāo托,沈二公子也的确身在帐中,诸位既然是沈家之人,就请进吧。”
十数家将还未来得及松口气,那边的常目二人已踱步而来:“颜陌,你岂能放他们入营!莫要忘了,他们乃是大崇兵将。”
面对十知阁的长老,颜陌自然不敢怠慢:“回长老,是少主之命,颜陌不过遵从。”
常目一瞠目,即是长杖点地:“少主尚且年轻,故而不分轻重,你身为影魅多年,还如此不知规矩,实属不该!”遂转身看向家将,“诸位,请回吧!”
这般情境在前,沈氏家将何尝不知是这两位老者从中作梗?但还未见到沈翎,就无法得知沈翌下落,而此时又回不得衡州。一时间,他们犹豫了。
然,静可闻针的气氛还未维持多久,便有数人从远处走来。
常目回首看去,不禁皱眉生怒,而周遭将士及颜陌已屈膝下跪:“参见少主。”
越行锋携沈翎前来,顺道跟着几位影魅:“既然不能放他们进来,那我们出去,总归可以吧?常长老、穆长老,你们意下如何?”
常目忍住怒意,劝诫道:“少主,如今两军jiāo战,他们声称是沈家之人,只怕居心叵测。少主随意跟他们出去,恐有不测,望少主三思!”
沈翎看着常目的zhui脸,费了好大的劲才没当面喷他。
十步之外的沈氏家将时常在昭国公府往来与兄长商议要事,沈翎自是认得,此刻当然得为自家人出面:“常长老,想必您是过虑了。这是我家的家将,明知身为大崇兵将,仍冒死前来寻我,定是家父有要事相告。”
沈氏家将立即意会,附和道:“是,昭国公的确有话要带给二公子,还望借一步说话。”
越行锋道:“听见了?这是我Xi妇家里有事,跟战事无关,说个两句有何关系?”随手拎了个影魅到身前,续道,“我就怕你们不放心,所以把他们给叫来了,让他们跟我一道出去,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
听着,言之有理。就此,常目与穆元顿时定在原处,无言以对。
越行锋趁势执了沈翎的手,朝外头走去:“我们先去外头说说话,定会快去快回。”
穆元意图阻止,却被常目拦住:“是家事,你我的确不便阻挠。况且有影魅跟随左右,你我在此处盯着便是。”
*
一众人等出了辕门,并未在门前停步,而是走得更远些,去火光隐约不及之处。
沈翎见远了那俩老头,遂卸去一身淡定,拉着家将便问:“我爹当真有事jiāo待?”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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