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药物的缘故,沈翎终日疲乏无力,能动的地方,只剩下脑子。若是再这般灌药下去,恐怕再过不久,连脑子也不利索了。
沈翎软趴趴地倚在窗前,勉qiáng拿木杵支开窗子,简单的动作也使得手腕发抖。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特没用、特衰,比娘们还娘们。
二目无神地往窗外望去,见平湖秋波,粼粼动枯荷,再往远处看,竟是一望无际的碧水,唯有一处小岛,隐隐绰绰地定在中央。
风掠过,窗前积重的树枝勐晃了晃,萧萧落木**已是秋时。
沈翎觉得这景致不错,便昏昏yu睡地欣赏,直到一叶扁舟从湖上掠过,他才如梦初醒。
碧湖千顷,孤岛遗世独立,高人者,轻履卓绝而不能渡,是为雁水。
莫非**此处便是传闻中的雁水!
这般想来,似乎说得通。一连几日在想乐渊把他带去何处,若是雁水,也难怪越行锋杳无音讯。依之前偷听的判断,柴石州与雁屿门勾结,那么眼下借他的地方来藏人,自是容易。然乐渊公然住在此处,只能说,雁屿门已归了朝廷。
若长此被困,恐怕越来越难neng身。沈翎心道,绝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让自己成为乐渊威胁越行锋的工具!但是,已经失策了。
如今想来,当乐渊要求自己随他回京时,就该应下来。只要出了雁水,何愁没有机会通知越行锋,或是其他人?
可惜,为时已晚,倘若现在再眼巴巴地去求乐渊,岂不是打脸?以乐渊的身份,定不会在此久留,但如何能让他快些离开?且是带自己离开。
沈翎想了无数个neng身的方法,都不了了之。想过以命相挟,但越是bī真的方法,越是危险。若上吊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指不定就真成了吊死鬼。
忽然间,沈翎很后悔没跟花冬青好好学习,哪怕把祖上的毒术学个皮毛,如今也用得上。
比如毒晕柴石州,比如让自己中个乱七八糟的毒,bī得他们向外求助**唉,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悔不当初。
不知不觉中,沈翎_gan觉眼皮沉重,估摸着睡意上来,也懒得爬回睡榻,就顺着墙滑下来,坐地上靠着睡了。
*
也不晓得睡了多久,等到耳边飚起一声尖锐,_F_里已染了huáng昏的色泽。睡了一天?
沈翎没听清那人说了什么,只单纯觉得睡了还是困。想着再睡会儿,哪知那人又开始大唿小叫,叫的nei容有些奇怪。好在那人嚎了好几遍,沈翎才听清。
“快来人A!沈公子自杀啦!口吐白沫啦!沈公子他自杀A!救命A**”
自杀?这词挺新鲜,自杀也需要勇气的好么!沈翎压_geng没这勇气好么!
口吐白沫?沈翎下意识往zhui角摸摸,貌似唇边有一层gān涸的薄膜,就像是熬粥那锅子边上沾的白锅巴**哦,口水。
话说都睡到流口水了么?沈翎完全没往肝火旺那方面想,一心只念叨着在梦里吃些什么。想着想着,肚子就饿了,两颗眼珠子四处乱瞟。
两眼移去左边,瞥见一重金灿灿的阳光铺在地上,映出门扉打开的影子。
沈翎jīng神一震,瞬间想明白那人吼的是什么。
以他目前的姿势,的确很容易令人误会成晕倒在墙_geng,外加那道口水印子**那人的想象力还蛮丰富的。
眼瞅此时门户打开,沈翎卯足气力,从地上立起。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那人吓得跑出去,连门也没带上,简直是天助我也!
多日疲乏无力的沈翎顿时来了jīng神,两脚亦_gan轻了些,拔tui就朝门外跑。
能趁机neng身的喜悦,充斥着沈翎的nei心,使得他由nei而外地笑出声:“哈哈哈哈,谁能困得住小爷!谁能困得**诶诶,哎哟喂!”
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目前的沈翎正是如此。
好不容易寻得开熘的机会,而沈翎,却因一时眼花,两只脚背都磕上门槛。
吃痛之余,两臂抬起如是飞跃,而后双膝砸在石阶上,手往门框抓了个空,一个重心不稳,body倾倒,整个人顺着石阶咕噜咕噜滚下去。
手臂、膝盖、嵴背、脑袋,一次又一次磕上坚硬的棱角,钻心的疼痛激得他无比清醒,无比清醒地护住脸。
这石阶怎么这么长**沈翎快磕得受不了,奈何无法停下,只得接着滚。
眼前现出一片平坦,已滚得神志不清的沈翎似乎看到一线希望。只当他滚下平地,沿着惯x又滚出一丈**“嘭”地一声,又撞上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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