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上,花冬青发觉沈翎心不在焉,连叫了几回也没个反应,眼瞅着沈翌面瘫,只好舍近求远,想让越行锋代劳,哪里晓得连他也一同发呆。
话说花家四人,一下子呆了三个,要是让旁人察觉,准得把刚才捡起的脸全给丢光。
花冬青从脚边拾起一颗石子,直接往沈翎身上丢,待他有了反应:“喂!在想什么!”
见她一脸凶神恶煞,沈翎不敢怠慢,只得假装蹭茶,移去她身边。
沈翎这一动,把那两位的眼神全给引来,花冬青视若无睹,揪着他就问:“你们三个是怎么了?刚才在落樱堂还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就跟傻子似的?”
移步花宴的途中,越行锋曾提起一事,沈翎也一道思量着,故而两人shen思发呆,但至于沈翌为何默在那里,除却他的x格,便再无解释。
花冬青往沈翎臂上狠狠一掐:“你到底说不说!”
不过反应慢了半拍,沈翎一边吃疼,一边念叨着亏大发了。瞧着花冬青依然搭在臂上,沈翎不敢再慢:“你不觉得那人有点奇怪么?就是那个柴石州。”
柴石州,叶铭修秘密收下的义子,花冬青听沈翎提过。在沈翎的描述中,他是一个人面shòu心的混蛋,但这两日看来,他倒是挺规矩,且是太守规矩。
沈翎低声道:“他之前惹出不少事,数月前夕照楼那事,便是他惹出来的,后来京城劫天牢,也是他的杰作。像他这么一个人,今天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甚至刚才白卓出糗,他连眉头也不动一动,实在安分得不寻常。”
回想之前种种,花冬青亦有同_gan:“所以,行锋觉得他会做一些事?”
沈翎点头:“绝不是好事。”
花冬青暗暗看向越行锋,发现他已不再发愣,正捧着一碟软糕往zhui里塞:“我看一切只是猜测,你看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担心会出事。”
沈翎循着看去,默默收回眼光,把白瓷碗推到花冬青眼前:“表姐,我的茶喝完了,能再给一些么?”
花冬青白他一眼,把整壶茶给他:“这樱茶是不错,拿去吧。”
商隐恰好看到这一幕,挥手示意下人送了一只半尺高的小陶罐过去。
沈翎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商隐,机械地点头:“多谢世伯。”
一声“世伯”,让场子静了些,商隐趁机说道:“既然你喜欢,便带回去一些。若是喝完了,我再差人给你送去。”
众所周知,繁chuī谷虽是山樱四落,然真正能制成花茶的,少之又少。商隐肯送,便是极大的面子,更借此把之前偏颇之意坐实。
商隐虽是一字不提,但在座众人都看得明白,花家有了主人,今后是动不了了。
*
花宴仍在继续,沈翎觉得万分无趣,想着离寿宴还有两三日,这前戏当真又臭又长。
白家的末位,忽然传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有**茶里有、毒。”
“什么!有毒!”白卓面如土色,吓得勐地弹起,俩膝头顶翻木案,碗碟碎了一地,引众人侧目。他僵硬地扭头过去,见一名亲信倒地抽搐:“真的**有毒?”
“阿厉!”叶铭修也突然起身,他身边倒下的,同样是随行的侍者。
没过多久,在场众人,无论白卓或叶铭修皆生了异样,好在诸位家主之身都有些功夫底子,不像旁人那般láng狈,然而毒x凶勐,以nei息相抵,只能勉qiáng维持。
身为谷主的商隐,同样中招,但他功力shen厚,迅速将毒抑住,转而去救商禹。
当众人东倒西歪之际,唯一屹立不倒的,竟然是花家。一行四人,全无异状!
花冬青从袖中捻出一些粉末化在茶里,透亮的茶水瞬间成了绿色。果然有毒。
见花家众人无恙,白卓首先发难:“花冬青,你竟敢下毒!为了花家一家独大,你竟然出此下三滥的招数,无耻至极!”
“休得胡言!”花冬青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不是她。”商隐运功之际,替花家解释,“花家饮水与别处不同,外加万花shen潭遍布奇花异草,只要在那里待上一月,便可于半年nei百毒不侵。”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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