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时,山间村落安详宁寂,夹杂蝉鸣伴炊烟。简陋的屋舍,依稀看出从前的布局,细绳、响铃、三丈高的寨门,还有废弃许久的铁制火盆。
阳光透进屋舍,不显闷热,飞鸟的影子在竹榻前掠过,掀起一人长长的睫毛,粘连着一丝倦意,迟疑地眨了眨。
喉咙shen处压抑出的声线,略微模煳:“yīn曹地府也有太阳?莫非这是**天上?我运气不错。不过,再怎么不错,也只是个死人了。”
记忆回到那天清晨,刽子手的斩刀映日刺目,重重落在脖子上的时候,似乎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或许就是街边话本里说的:死得没有痛苦。
问题是,这未免也太没有痛苦,简直连_gan觉也没有,直接就挂了。
有点不划算,实在非常不划算。沈翎越想越不甘,话说这砍头的_gan觉也太坑人了。
不自觉又嘀咕起来,声音比方才顺畅许多:“不上算,太亏了**”
“你说够了没有。”戏谑的T子,怎么听都像是上辈子的事。
沈翎骤然惊醒,body一*,一只大手便搂上来,那声音蹭着耳垂传来:“死过一次的人,话也多成这样,早知如此,你哥就不用费那么大劲,我也不用躲得这么辛苦。”
双手捂上眼睛,生怕他从某个角度瞧过来。身后静了许久,终究是梦,泪水无可抑制地从指缝渗出。
人死了,连想到的、听到的也真实成这般。
那个人大概不在松烟镇了。若他赶回去,会看到什么?但愿他什么也别看到,实在是不好看。搞不好那颗脑袋还悬着一丝血沫沫**
“怎么不说了?”又是他的声音。
“你能别说话么?”沈翎哽着哭腔,只想让他闭zhui。活着就够丢脸,不想死了也一样丢脸。声音断断续续:“我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谁说你死了**”越行锋哭笑不得,抬手在他唇上轻擦。
“别碰我!你这混**暖的?”沈翎探出*尖一尝,还真是暖的!这是怎么回事!
越行锋忍无可忍,将他的身子掰到身前,瞧他紧闭着眼,眼泪乱七八糟淌得满脸都是,在他额前亲了亲:“可以了吗?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沈翎难以置信地看他,弱弱地伸出手指,在他Xiong口戳戳,脸上戳戳**有弹x、有体温,是个大活人!哪里不对劲?
越行锋抓起他的手,直接往脸上贴:“笨蛋。”
“A!真是活的!”沈翎抽了抽鼻子,往自己脸上捏捏,眼睛顿时瞪得像桃核。
“信了?”越行锋颇为无奈,叹道,“我刚才就说你哥不必费那么大劲**你究竟听了什么了?好吧,你_geng本就没在听。”
“不可能。我记得我上了刑台,刀都落下了**”
“不觉那时候有些刺眼么?你哥连夜让人从外头通了地道Jin_qu,就是那一瞬,把你换成个死囚。”越行锋顿了顿,似乎是笑了,“话说我从见着你,你就晕着,你不会**你不会刀下来的时候就吓晕了吧?哈哈哈哈哈**”
“不许笑!”声音还哽着,半点气势也无。
虽说吓晕过去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一被越行锋给捅出来,简直就是奇耻大rǔ!
沈翎恼了片刻,又静下去。救他的人是沈翌,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天换日,且因此犯下欺君之罪,单凭这一条,便又是祸及全族的罪状。这般冒险,他为何要做?难道就如越行锋所说,这位兄长一直站在他这边?
“你哥没事。”越行锋突然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又回去了?”沈翎眼底满是惊讶,能在风声凛冽的京城来去自如,本事当真不小。
“除了这个,你还能想什么?”越行锋笑了笑,“放心,”你”已经死了,某人的罪有人扛上,你们的帝君自然不会再为难昭国公府。”
沈翎发怔:“我不是活着吗?”
越行锋捏了他下巴:“昭国公府的二公子的确死了,现在的你,只是我的翎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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