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十九抓着官袍的手有些颤抖,“我怎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方镜已重新躺下,背对他道:“天亮之前未剪完,一日不许吃饭。”
“......是,大人。”十九听罢,咬咬牙,将官袍小心叠好,抱着出去了。
翌日,十九正在为方镜更_yi,二十来报:“杨涓去了古月楼。”
“杨涓?”十九疑惑,“可是那水清真人?”
方镜道:“正是。”
十九将佩玉系在方镜yao间,道:“这水清真人不在家清修,怎去了那风月场所?”
方镜道:“他与何人一起?”
二十道:“独自一人。”
方镜在匣中拣了把折扇,握在手中掂了掂,走出了_F_门:“听闻古月楼的桃花酒不俗,本官也该去尝尝。”
一刻钟后,方镜站到了杨涓面前,作揖道:“杨大人,好巧A,你也一大早便来追欢买笑?”
瞧见来人,杨涓放下酒杯冷笑道:“贫道愚拙,不似方大人有这般雅兴。”
“那不知杨大人为何而来?”方镜在他对面坐下,又道,“可是在等人?”
杨涓盯着他,冷然道:“本道求仙问药,自然前往消息灵通之所。”
方镜笑了笑,玩味道:“此处人流涌动,达官显贵、富族子弟多来聚集,确实为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他又道:“只是杨大人该往楼下才好,楼上僻静,闲言碎语听不真切。”
杨涓道:“不劳方大人费心。”
“哟,方大人,水清真人,幸会幸会。”
听见声音,方镜看向来人,就见陶逊掀开帘子走进,身后跟着六羌使臣。
“水清真人来此地仍着道袍,修行诚心可鉴。”陶逊朝二人作揖,又道,“这位是六羌使节图尔果大人,两位先前已经见过。”
四人分别施礼,陶逊和图尔果便也坐下。
陶逊道:“水清真人潜心修道,足不出户,今日在此得见,实属荣幸,我敬水清真人。”
杨涓举杯:“陶大人客气。”
方镜似是不经意道:“说起来,图尔果大人来奚,杨大人恰巧出关,两位想必有缘。”
他拨弄着折扇,不动声色道:“也多亏图尔果大人,杨大人半年来首次于宴会上现身,我等才能相会。”
“真是如此吗?”图尔果眉目间皆是惊喜,放下筷子,对杨涓坦然道,“多谢水清真人厚爱,图尔果喜不自禁。”
“使节大人言重,”杨涓客气又疏离,“迎接使节大人,是我等分nei之事,使节大人不必介怀。”
图尔果道:“无论如何,是我的荣幸。”
陶逊见几人客气来客气去,便道:“各位大人既然来此,便是为了消遣,莫要拘礼才是。”
他与众人添了酒,道:“此处的桃花酒在绵启城是出了名儿的,我与图尔果大人便是为此而来。”
方镜见此,放下折扇,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确实为好酒。”
他的目光锁在杨涓与图尔果之间,轻笑道:“两位大人也尝尝。”
图尔果依言饮了,杨涓也客气举杯。
方镜观摩半晌,瞧他二人言谈举止皆似初次相识,并不能看出端倪。
思忖片刻,他瞟了眼身后的十九,十九眉头紧皱一直盯着图尔果,似是憋了一肚子话要说,连他的目光也未察觉。
方镜了然,不再多言,只对几人含笑旁观。
他瞧见杨涓虽对几人似漠不关心,却还是远远看了图尔果几眼。
而图尔果席间一直埋首吃菜,或与陶逊相谈甚欢,未留意到杨涓的目光。
陶逊见图尔果胃口甚好,不停为他加菜,没有注意其他。
几人午时方散,陶逊图尔果甚是满意,方镜杨涓彼此摸不清心思,分别乘轿走了。
“大人,”一出门,十九便急急道,“那日我在客店瞧见的,便是方才席间之人。”
方镜道:“可看仔细了?”
“那人面庞黢黑,叫人印象颇shen,我不会记错,”十九道,“只是这水清真人为何会和六羌使节在一起?”
方镜敲了敲手中的折扇,道:“本官也想知道。”
陶逊几日来,与图尔果不是赛马,便是比箭,同时逛遍了绵启城的名阁酒馆,将佳肴美馔悉数尝遍。
这日,两人比试完,在陶逊再三邀请下,图尔果终于同意去泡温泉。
只是图尔果并未与他在一处池子,两人之间隔了道石块堆成的矮墙。
陶逊一人泡着,略显乏闷,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一个时辰后,阿文来推,陶逊方醒。
他从池中走出,并未听见隔壁的动静,便喊道:“图尔果,你可好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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