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道:“大人并未说惊人之语,毕竟大人腹中并无墨水。”
不待陶逊回应,他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大人只说愿与统制大人同寝同行,想来大人在军中久了,习惯口无遮拦,但统制大人不知道这些,脸上的神情甚是好看,想必以为大人是色痞流氓,亦或有龙阳之好,毕竟统制大人生的白净,容易叫人有所遐想。”
陶逊停顿片刻,继续更_yi:“是他这么想的,还是你臆测的?”
阿文道:“不瞒大人,昨日我立在大人身侧,心中百般纠结,若不是为了每月的几两银子,甘愿不认识大人。”
他又道:“大人想灌醉统制大人,最后却自己醉如蠢驴,大人昨日丢的脸,够平时用一年。”
陶逊正了正yao带,看向他:“就这些吗?”
阿文:“是。”
“行了,没你的事了,”陶逊一脚将他踹出去,“去yīn曹地府报道罢。”
百官朝贺,例行旧典。
仪式完毕,皇帝提及近日六羌使节来贡,命陶逊接应打点,朝贺便散。
出了大殿,陶逊赶上方镜,坦然道:“昨日贪酒,多有失敬,方大人莫要介怀。”
“陶大人言重,”方镜道,“与陶大人共饮是畅快之事,细枝末节不必挂齿。”
陶逊笑道:“方大人既如此说,改日定登门拜访,再与方大人畅饮。”
方镜道:“本官随时恭候陶大人。”
陶逊道:“一定。”
他又拱手道:“六羌使节来奚,还有诸多事宜,陶逊先行告辞。”
方镜道:“陶大人辛苦。”
陶逊于是奔了轿子。
方镜没乘轿,与二十走着回去,瞧见不远处的赭红院墙,对二十道:“杨涓可有动静?”
二十道:“未有异动。”
方镜绕到院墙正面,瞧着这道观模样的杨府,笑道:“不急,就快有了。”
行至街上,他瞧着满地散落的pào屑,抚了抚树上的风灯,揣起两手道:“我们也回去过年。”
“十九包的饺子十分不错。”
初六这日,方镜正于二楼饮酒,忽听街上一片嘈杂。
他放眼远观,一队人马走来,为首的便是陶逊。
但xi引方镜目光的,是与陶逊并肩之人——那人*发黑面,甚是瞩目,引来一众百姓围观。
方镜目送队伍远去,将杯中的酒缓缓饮尽,尔后玩味道:“螃蟹来了,谁先吃呢?”
晚上,皇上在nei廷设宴招待六羌使节,方镜与陶逊一前一后坐着。
半盏茶后,杨涓一袭道袍在方镜对面落座,一众官员见他现身,不由得频频侧目,或过去拜会。
陶逊在方镜身后道:“这位能来,着实稀奇。”
方镜正擦拭面前的筷子,瞧着杨涓道:“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A。”
相比于数月前杨府门口一见,杨涓又清瘦了些。
他擦完将帕子递给陶逊,道:“陶大人也擦擦。”
陶逊推回来,嘲弄道:“我等粗人,比不得方大人如此讲究。”
方镜笑道:“我并非讲究,不过有些贼人害我不及,便将法子算计到了这_yi食物什上,不得不防呐。”
他又道:“陶大人与我相隔甚近,未免波及无辜,还是擦拭一番为好。”
陶逊听了,面色微变,接过帕子,边擦边漫不经心道:“方大人真是辛苦,_yi食之间还要未雨绸缪,若餐餐如此,岂不累死,平日少些亏损事,又何需如此。”
方镜瞧着杨涓,莞尔道:“陶大人所言甚是。”
宴会之间,方镜时刻留意杨涓,却见他只瞧了那六羌使臣两眼,便一直独自小酌,未有多余动作。
“杨大人。”宴尽乐止,众人散去,方镜出了宫门,叫住杨涓。
杨涓回首,见是方镜,冷声道:“方大人有何事?”
方镜道:“杨大人半年来醉心修道,不问世事,难为杨大人还记得本官。”
杨涓冷笑:“方大人所作所为,叫人难以忘怀。”
他说完拂袖yu走,方镜抓住了他道袍一角,道:“听闻杨大人一直南来北往,寻求长生不老之药,不知可有结果?”
见杨涓停下,他松开手,笑道:“本官近来对长生不老之术忽_gan兴趣,不知可否有幸请教杨大人?”
“方大人说笑,”杨涓虽停下了,却未回身,“祸害自然遗千年,方大人何需长生不老药?”他说完便入了轿。
方镜望着他的轿子远去,良久,方道:“那日只怕是我看错了。”
浑想了一阵,他忍不住叹道:“忠臣难为A。”
丞辅刘墉这时经过他身旁,听见有人如此说,忙转身瞧了瞧,一见竟是方镜,“呸”了声走远了。
方镜被这声拽了回来,有些愰神,瞧见是刘墉,心说你又听见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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