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大亮,顾放在顾老夫人的陪同下一起到了后院儿的小祠堂。
这个地方他来过好几次了,但是这次来却明显_gan觉到了不一样**他爹跪在陆铮的灵位前。
“爹**”顾放推开门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喊了一声。
陆铮是他爹的挚jiāo好友,就算是论辈分,那也是陆伯伯要叫他爹一声大哥,爹为什么要跪他?
“过来给你陆伯伯上柱香。”顾桓没有回头。
“我先出去了。”顾老夫人缓缓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顾放只回头看了一眼便撑着还头重脚轻的身子与他爹并排跪在了蒲团上。
直到上完香,才有机会跟他爹说话:“爹,娘说你有话要跟我说。”
顾桓没有看他,眼睛直直看着灵位上的名字。
“先看看这个。”顾桓说。
顾放看到香案上放着一封信,没有署名。
他拿过来打开,上面只有两句话:希望你能像当年处理陆铮的事件一样,将令公子的事处理gān净。
“这是太后的密信。”顾桓不待他问,便说明信的来由。
陆铮的事,他和君若寒的事**这两者居然是有关系的。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_gan。
“你猜的没错,陆铮是被我斩杀的。”顾桓在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没有什么起伏,顾放却听出了他言语间的颤抖。
“为、为什么?”半响,顾放才才找自己的声音,“陆伯伯他,不是您的发小好友吗?”
顾桓又将手边的一卷卷宗丢到他面前:“景元五年chūn,靖南将军朝堂诛佞,你不是好奇为何这卷宗没有后续却盖了各级的大印?今天我便告诉你为何。”
顾桓说着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顾放,忽然_gan叹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吃尽苦头却死都不愿悔改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陆铮**”
顾放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陆铮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没有兄弟姐妹,便一直把他当作自己的亲D_D一般。他不光脾气好有才气,还生了个出尘的好模样,小时候就长得跟尊小佛似的,十分讨人喜欢。跟我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顾桓难得一次能平心静气跟顾放说话。
陆铮是顾桓父亲一位同袍的孩子,这位同袍战死沙场,其夫人郁郁而终,顾桓的父亲便将尚在襁褓中的陆铮带回了家,当作自己的孩子养着。
顾桓比陆铮大一岁,两人一起长大。
“他x子很安静,坐那儿画画屁gu能一天都不带挪的,我就不行了,总是有用不完的jīng力。”顾桓说。
再后来顾桓进了军营,没过多久他收到陆铮的来信。
陆铮由于画的一手好丹青被请到宫中做宫廷画师,专为贵人们画像。
“我知道了这个消息非常开心,因为我知道陆铮其实一直很自卑,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哪怕顾家早已把他当作儿子在养,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寄人篱下没有价值的人。”说到老友,顾桓的神情都变得温柔许多。
“天下画师多如过江之鲫,能入宫为贵人们画像,足以证明他的才能和价值。”
陆铮入宫了,其实大多数时候他是在为后宫的嫔妃们画像。
他入宫没多久便赶上了三年一次的选秀,在最后的殿选之前,要先呈每位秀nv的画像给圣上过目。
给秀nv画像的任务便落到了陆铮头上。
陆铮正值即将弱冠的年纪,又生的好看,日日去那秀nv成堆的地方为她们作画,难免被这些姑娘们T侃,每每离开都是被她们闹了个大红脸。
又一日他从早上到下午完成了三幅作品之后,几位秀nv为谁先画的问题吵了起来。
不可开jiāo之时便将决定权jiāo到了陆画师手上。
陆铮哪里会处理这样的场面,直接将画轴一抱,逃似地离开秀nv们的住处,姑娘们见状笑的花枝乱颤。
此时恰逢景帝路过,听见里面的嬉闹声才想起这里住着的可都是新进宫的秀nv。
一时来了兴致,转脚便往里走去,只是还没走两步便被里面急急忙忙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画轴画具散落一地。
陆铮没看到人只瞥见那一角明huáng色的袍角便已吓得伏跪在地,连连请罪。
景帝拾起地上的一卷画像便明了了他的身份。
陆铮不知,就在他冲出来撞进景帝怀里的之后,景帝的一双眼睛便再也没离开过他。
后来每日陆铮前来画像,景帝必定准时到场。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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