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印冷笑道:“从前也是你告诉我这桩玄机。”
儿时的记忆虽然模糊,敖印后来亦渐渐回想起来,当初正是受了这位二哥的怂恿,才妄图拔下这枚珠子好助白啾化形,谁知险些酿成大祸。若非如此,他又怎么会遭贬斥,几百年不得返乡?
那始作俑者敖次君脸上不见歉疚,反而愈显云淡风轻,“当时不是二话不说就要动手么吗,如今怎么反倒犹豫起来了?这会子可没人拦你。”
一旁听着的白啾颇为震惊的瞪大眼,他没想到里头竟有这么一段曲折,这么说来,敖印是因他而被贬的?他才是罪魁祸首?可他半点也不知情!
况且,敖印怎么能为了助他化形就去gān这大逆不道的事呢?白啾总以为敖印小时候对他的欺负都是发自nei心的,长大后才渐渐有了改观,可这般看来,他分明就是个口不对心之人,白啾不过偶然向他抱怨了两句修道之艰难,敖印就宁可冒大不韪为他偷盗,他怎能如此?
白啾只觉得*尖又酸又甜,一方面_gan动于敖印对自己始终不渝的心意,一方面又觉得自己间接害他受了重罚,心nei十分愧疚。
那厢敖次君又提醒道:“我劝你快些拿主意,这病是拖延不得的,耽搁久了,非但不能修成正果,连血r都会渐渐腐坏,最终变成一具毛色无光的gān尸,你宁愿见那小麻雀如此么?”
敖印很明白他心nei的成算:敖次君想夺权,却不愿耽搁污名,他要堂堂正正成为老龙君的承继人,为保万全,自然就得将其余的兄弟打压下去。大哥早早就退出了戏台,剩下与他相争的便只有敖印,一旦敖印真正闯下大祸,这回连龙君龙M_也得无法挽救了。
而敖印还不得不上当——敖次君shen知那扁毛畜牲对他有多重要,一旦捏准了这道关卡,不怕敖印不乖乖认输。
白啾紧张得连颈子上的翎毛都竖了起来,可恨不能说话,唯有徒劳的在敖印耳畔啁啾不已,一时又恨不得发狠向对面扑去,将那该死的二殿下眼睛啄瞎。
敖印察觉肩上的异样,安抚的摸了摸小胖鸟的脊背,沉声道:“放心,我不会答应他的。”
白啾在他掌心中渐渐安定下来,他才不要敖印为他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他就算变成人也会良心不安的!
敖次君看着这一龙一鸟你侬我侬,不禁微微笑起来,“怎么,还没决定?”
敖印冷静的道:“你不过为诱我上当,我又怎会中计?”
从前不晓事也就算了,如今既已明了后果,他若还不管不顾的取下定海神珠,惹得生灵涂炭,到时只怕更要与白啾落得yīn阳两隔的下场——这样不划算的买卖,傻子才肯去做。
“那你就眼看着他维持这副扁毛畜牲的模样?”次君哦了一声,轻轻挑眉,“一直到死,你俩都不会再有肌肤之亲,你可耐得住?”
敖印沉住气,侧首看了眼白啾,在那双乌黑瞳仁中发现与他一样的决心,遂静静说道:“这不要紧,他若一直不能复原,我便照料他一生一世,他若是因此寿数大减,我也会陪伴他一起老死。”
他轻轻fu_mo白啾颌下的微羽,温声道:“无论huáng泉碧落,你都要等着我。”
白啾清亮的眼仁渐渐被水光盈满——是被_gan动的。他既慨叹于敖印的shen情厚谊,与此同时又平添一层愤怒,遂不顾敖印拦阻,挥动脚爪尖啸着朝对面冲去。
敖次君岂会容这么一只不及巴掌大的鸟儿得逞,_yi袖轻举便要将白啾碾碎成齑粉,谁知他快,敖印的动作更快,几乎眨眼间便已到了跟前,挥剑斩落那截袖管。
虽然只是短暂的jiāo手,敖次君已试探出对方的修为仍在自身之上,当下亦不敢托大,一面运劲抵御,一面却撮唇成哨,大喝道:“来人!”
如今这龙宫已被他布置得如铁桶一般,四下都是埋藏的暗兵,只待一声令下便会直冲出来,团团将敖印等人围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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