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魔法体系,一不可起死回身,二不可控制时间,所以是不可能存在让一个婴儿瞬间变成成年人的方法的。
但抛开这一前提,要想实现这样的结果,并不难。
比如禁术。
由于法律并不完善的缘故,能够接触到禁术的方式不算少,只要有心、钱足够多,再加上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人脉,弗雷德卡的贵族阶级基本上都能搞到需要的禁术,或者魔药配方。
像这种拔苗助长类的禁术有不少,就连安塞都曾经在一本藏书阁里借来的小册子上见到过几个,可以让刚出生的小婴儿瞬间变成老人,却不能让老人瞬间变回小婴儿,无一例外,可顺不可逆。也就是说,等妮娜到了十八岁那一年,镜子里出现的只有可能是三十六岁的她。
更何况使用了禁术的body很有可能撑不过十八年,就连八年都够呛。
客人们再次心不在蔫地鼓起掌来,在这荒诞的黑暗与诡谲的掌声之中,奥登的手掌便显得格外温暖,像是唯一的能与黑暗抗衡的力量,紧紧地覆在安塞的右手上,把一切危险与负面情绪隔绝在外。
“你的手在抖,在害怕吗?”他轻声询问,“为什么?”
但他没有等到回答,只好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问道:“据我所知,弗雷德卡没有十五公主,只有一个十五王子,叫埃尔罗,全名是埃尔罗·安妮杰斯·布拉德里克,里面有‘妮娜’这个单词吗?”
安塞猛地抬起头:“我······”这时,他突然看到原本应该站在舞台前的护卫队队长竟在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里端着一个琉璃盘,一只细长的玻璃酒杯端正地置于圆盘中央。
“殿下,这是陛下专门为您准备的酒。”
说完,他便低下头,执着地把杯子连同琉璃盘一起托举至安塞面前,借着舞台上遥遥的几缕光华,只能勉qiáng瞧见杯子里的ye体,被夜晚与潜藏在夜晚之下的匪夷所思的yīn谋染成黑色。
可无论这杯酒是什么颜色,蓝色也好,金色也罢,它都能轻而易举地葬送一个人的生命——或许还不止一个。
安塞到底是端起了这杯酒,为了它,他不得不选择放开奥登的手,于是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寒气无孔不入,从窗户的缝隙处、裂开的墙角、门上的锁扣,以及所有并不牢固的地方钻进大厅。
音乐重新响了起来,不知道今晚还有没有跳舞的机会。
护卫队队长抱着盘子离开了,临走之前,他转过头,shenshen地看了一眼安塞。这是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尚未成家,曾在安塞短暂人生的前十年扮演过一个沉默寡言的保护者的形象,是主动请职,还是被动要求,不得而知。
在疯狂的《疯狂圆舞曲》中,布拉德里克三世举起酒杯,银质的高脚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营造出一种冰冷而绮丽的梦幻。
他放声大笑,继而说道:“让我们为了美丽的小妮娜,gān杯!”
“为美丽的妮娜公主gān杯!”
“为妮娜公主的成年gān杯!”
舞曲凭借一串狂野而凌乱的音节步入高【cháo,以钢琴为主,小提琴、大提琴、长笛与竖琴辅助,各种刺耳的T子与酒jīngjiāo织在一起,有人蠢蠢yu动。
但是奥登没有喝,这个满脑袋美酒、派对、烤全牛以及打架的金发傻瓜居然破天荒第放下酒杯,湛蓝的眼眸中挂满寒霜,紧盯着那个站在身旁,面色苍白的人。
“你喝一个试试看。”他的语气严厉,下颌线紧紧地绷着,一只手按在yao间,仿佛只要对面的人有什么轻举妄动,他就会立刻抽出佩剑,把那只拿着酒杯的胳膊斩断。
与此同时,在那个“你”字尚未说出来的时候,安塞已经把酒杯狠狠地摔到地上,杯子立刻碎成好几块,杯中酒淋在地毯上,发出“刺啦”一声轻响。不难想象,若这酒顺着口腔流进食道,饮酒之人会死得多惨。
站在他们旁边几步之遥的一位nv士立即发挥特长,发出能让大厅里所有客人都能听清的尖叫声。
有一就有二,乍一听到尖叫声,立刻有几位胆小而不明真相的夫人跟着尖叫起来,一时间,大厅之中噪声不断,几乎已经把音乐家们的风头都盖过了。
安塞把手藏到身后,无辜地与他的丈夫对视。他本以为摔了杯子之后必有一场恶战,谁知魔法尚未开始使用,变故已然发生。
人群开始乱窜。
奥登下意识地护住安塞,把他牢牢地抱进怀里,既要防止踩踏事故,又要保证小王子不被撞到,还要找准机会掐着嗓子大声提出质疑:“陛下,您不是只有一个十五王子吗?”
客人们开始压低声音讨论起来,虽然他们自以为声音足够小,但架不住参与的人太多,这细微的声音汇聚在一块儿,伴随着尖叫与舞曲,台上这位据说刚刚成年的妮娜公主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国王陛下稍有不慎,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从轮椅上滑落在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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