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卡的王室宴会有着一tao非常标准的流程,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被明确规定好的。
首先是聊天,总共持续三十五分钟,在这段时间nei,无论是被邀请而来的客人还是王室成员都只能站在大厅中的指定位置找人寒暄,期间不能进食,不能饮酒,谈话时音量不宜过大,也不能消极应对。
安塞挽着奥登推开大门jin_ru宴会厅的时候,人来的并不多,稀疏地分布在专门被划分为聊天的区域,大多三两成群,僵硬地站着,极力寻找话题。他眼睁睁地看着奥登从门口的吧台上端起一杯红酒,就要往zhui里送去,吓得赶紧把酒杯夺过来,在T酒师震惊的眼神之中把酒放回原位。
奥登压低声音,惊讶地问道:“难道弗雷德卡的宴会不允许饮酒吗?”说完,他晃了晃脑袋,仿佛要把什么荒谬的想法全部甩掉,如果这时候安塞点头,那么下一秒他肯定会嚷嚷起来,然后从背后抽出那把破铜烂铁,把整个大厅砍个稀巴烂。
为了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安塞果断选择抛开杂念,连拖带拽地把奥登从吧台前领到聊天区的某个角落。
“我以为你已经看过宴会的流程了。”他皱起眉。
“天下的宴会都一个样,我有经验!”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奥登使劲拍了拍自个儿的Xiong口,开始扳手指,“进门先来个两杯,然后去跳舞,然后再跳舞,然后跟博瑞他们聊天,顺便再来几杯,再跳舞,再来几杯,打架,讲笑话,来几杯,跳舞······”
安塞打断他:“哪来的那么多舞能跳?有人邀请你吗?还是你选择带舞伴?”
“什么舞伴?”奥登努力地想了一会儿,摸摸后脑勺,疑惑地问。但是没过多久,他又重新快活起来,因为音乐家们就位了,作为这个蠢货的丈夫,安塞一眼就看出他想做什么,赶忙在对方准备过去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你现在不能过去跳舞,还没有到时间。”
“好吧。”奥登遗憾地说,“那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此时大厅尚显昏暗,十八盏水晶吊灯只亮着八盏,明面上是增添闲适氛围,实际上是为了节省蜡烛。门又开了,进来一对夫Q,Q子挽着丈夫的手臂,把大_yi递给候在一旁的nv仆,他们穿着时下弗雷德卡最流行的礼_fu,jīng心打理过发型,趁着管家登记的时间靠在一块儿说悄悄话。安塞呆看了一会儿,直到奥登也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轻笑着评价道:“咱们进来的时候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安塞斜了他一眼,但是没有理他。
在他的身旁,奥登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亲爱的,可怜可怜你的丈夫吧,他知道错了,以后会记得看资料的,嗯?”奥登晃了晃安塞的手,见没得到回应,继续求道,“告诉我,现在咱们能找到什么样的乐子?我真是无聊透了。”
这一次,安塞总算愿意给他一个正脸了,他眉头轻皱,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开心。
“你想找什么乐子?”他问,“很遗憾,父王规定在八点三十五分之前,客人只能在聊天区聊天。”
“聊天挺好的。”奥登低下头,专注地盯着安塞,他的zhui唇弯了一下,并没有及时收回,就连那双湛蓝的眼眸中也盛满了笑意,仿佛那个上一秒还因为无聊而显得惆怅的人不是他,“如果对象是您的话再好不过,您觉得呢,安斯艾尔殿下?”
安塞警惕地看着他。
“好吧,坦白说,我只是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你又在讲什么笑话?”安塞理直气壮地反问道,“难道我瞒着你的事情还不够多吗?”
——虽然大多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是奥登依然为这点儿可怜巴巴的坦诚而_gan到高兴。在昏暗的灯光下,暧昧徒然而生,陌生的客人明明就站在不远处,现在却仿佛隔着千万年的时空,不同的人被关在不同的世界,几串音符在世界与世界间的空白处飘dàng,零零碎碎,断断续续,被勉qiáng拼凑成一首模糊的《鲜花圆舞曲》——一首最适He跳舞的曲子。
他就这样僵硬地直立在音乐与虚幻结He而生的几百个空间中的一个里,面对着他的婚礼誓言,他的现在和未来,说道:“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因为你是我的丈夫。”
这句话在今天说了太多遍,就好像奥登会无条件地护着安塞仅仅就是因为婚姻责任,而没有掺杂别的似的,可是有人并不愿意领情,比如安塞,对方冷冷地质问他:“你以为我是什么?_F_间里的小宝贝?随叫随到的小宠物?”
他说:“殿下,我才不需要您的保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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