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澪垂眸看着这支粼粼翠羽，没来由地，心颤栗了一下。

“大人无须如此。”他侧开脸，轻声道：“既然是天上地下独此一支，还是由大人保管的好。”

谢灵欢不由分说将翠羽塞入他怀nei，然后隔着玄青色大氅拥紧他，将下颌轻轻搭在他头顶，语声欣欣然。“收好，这是孤予你的。”

这是他青鸾真身的尾羽。羽族择爱侣，求.欢时总要献歌。

于是谢灵欢突然轻轻地笑起来，张唇，歌声清越。“今岁何岁兮，得遇一人**”

歌T刚起，huáng泉眼中浮着的满河灯便都晃晃悠悠地飘上空。流水，浮灯，寒号鸟般凄惶的渊底也有了暖色。

花清澪微有些发怔。他惯爱huan_yu，又最喜歌舞升平，从前在碧落天**不，不能继续想。

花清澪手指扣在玄青色大氅，低垂着头，脚下是氤氲不散的雾。他刻意不去听渊主的歌声，然而那歌声却兀自往他耳nei钻，_gengshend固，一入了耳蜗，就连着心头那_geng弦。颤巍巍地，拨了拨。

“清儿！”谢灵欢抿了抿唇。他只唱了这一句，便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谢灵欢抬手扳住这人双肩，到底忍不得，隔着十二冠玉旈，_Cun_B_凑上来。他和他如今都不再是仙，这一吻，便是两个旧jīng魂相触。

触_gan微凉，随即嗤啦一声漫延开，像是朵盛开在水底的无_geng花。

耳鬓厮磨间，抱在花清澪怀里的纸砚笔墨凌乱掉在雾气里，谢灵欢抬手替他将那支翠羽斜斜地ca在鬓边。

花清澪眼底的天魔印再次蠢蠢yu动。血压在眼底，仿佛是凉透了的尸骨，从白骨里头开出了Yan丽红花。

“唔**”花清澪竭力地扭头避开，呼xi不匀。

谢灵欢随着他转。鸟儿叼食般，轻巧地旋了个角度，又吻住了他。一丝一缕的温润触觉沿着_Cun_B_渗入，纹理nei掺杂着蜜糖，唇齿间跳动的皆是历历往昔。

“清儿，清儿**”谢灵欢喃喃地唤他。

这把声音，分明是在何处听过。花清澪眼眸血红，思绪也被他搅乱，恍惚中察觉yao肢被搂住。一只手窸窸窣窣地钻入玄青色大氅，沿着皮骨游走。

“大人，”花清澪勾唇笑得凉薄。“我只是具魂魄。”

“孤知道。”

谢灵欢手指抵在这人心口，察觉nei里微弱有灵息，指尖注入真阳，暖融融地输给这人。“清儿，本王当真可以r白骨、活死人。”

花清澪狐疑地咦了一声，随即凉凉地道：“哪怕尸骨不全？”

谢灵欢沉默片刻，勉力笑道：“你尸骨遗失于何处？本王替你去寻。”

“不必了。”花清澪推开谢灵欢的手，淡淡地道：“大人既知晓我已堕魔，又知我曾在碧落天犯下莫大过错，应当也能料到，就算我寻齐尸骨，也是个见不得光的罪人。”

“谁敢？”谢灵欢不屑地挑眉。“三界六道，谁敢说你是罪人？”

花清澪定定地望着他，随即以指拭唇。苍白的手指探入唇齿间，红唇雪肤，显得异常美Yan。他却似毫无所觉，轻轻地启唇，语声轻柔。“我。”

谢灵欢不解地望着他。

虽隔着法术，花清澪窥不全他五官神色，却能依稀猜到些，于是又重复了遍。“我说我是罪人。”

谢灵欢默了默，又凑近轻轻地啄了一口，凉吻贴在鬓边。“孤不许你这样想，当年的事**”

谢灵欢正想借机说，当年的事，这人一直欠着他一个jiāo代，从huáng泉眼nei突然传来嘹亮的禀报声。

“大人，第三dòngdòng主厌落求见！”

**

谢灵欢皱眉，不理会，厌落却执着地在huáng泉眼喋喋不休。

“大人A，我这第三dòng近来日子很是不好！风水也不好！下个勾牒，竟然连魂都勾不动了！”

先前花清澪曾问，为何作为渊狱之主所居的王殿，此处竟然不设禁制，实则huáng泉眼nei通着十八殿三十六dòng，各位dòng主都是随传随到的。谢灵欢不怎么长住，自然也就忘了这茬儿。

厌落，当真有些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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