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宁的枪名叫“雪月”, 是把神兵,已经陪伴了他二十多年,他平日里很是爱惜,连血都舍不得让它沾。
这次战事之前,他的枪下只杀过一个人, 那人原先是他的同僚,也是他的朋友, 后来背叛天策府,被他亲自追杀, 斩与枪下。
然后就是这一次, 平日里爱惜极了的“雪月”短短几个时辰之nei, 已经不知道饮了多少血, 取走了多少条的x命。
连续几个时辰的作战,杨宁的体力和nei力都消耗的厉害,他将喉间的腥甜咽了回去, 长、枪横挑,再杀一人!
他的脚下, 已经躺了无数的尸体, 长身而立的杨宁威风凛凛, 宛如一尊杀神,哪怕是以残bào闻名的láng牙军jīng锐, 此时此刻, 面对着这个杀神, 也不免有了几分退*。
杨宁长、枪斜指, 直bī安庆绪,他朗声大笑:“可敢来战!”
胡人最崇拜的就是英雄,哪怕双方是敌对的立场,安庆绪也不禁为他此刻的英雄气概所折_fu。
他心下一动,便起了招揽的心思。
“李隆基昏聩无能,大唐已经是日落西山,你们汉人常讲,良禽择木而栖,杨将军武功高qiáng,勇猛善战,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本王向将军保证,若是将军投诚,一定倾力向父亲举荐将军,到时候高官厚禄,权势地位,决不是区区一个天策府总教头可以比的!”
他话音刚落,杨宁便大笑起来,他道:“你父亲能有今日,是陛下一手提拔,陛下待他恩重如山,宠信有加,他不但不对朝廷尽忠,反而谋反叛乱,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蛮人果然是蛮人,没有丝毫礼义廉耻,难不成你还要我学你那恩将仇报的父亲,被后世唾骂,遗臭万年吗?!”
“你——”安庆绪气的直抖。
但杨宁却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长、枪在空中划出雪亮的弧度,他大喝一声:“来战!”
简短的两个字锐气bī人,如同炸雷一般响在每个人的耳边,安庆绪小退半步,气势上被对方稳稳的压了下去。
杨宁直接了当的邀战,让安庆绪陷入了两难之地,接受是肯定不能的,虽然他自认武功不错,但他不傻,比起杨宁差的太远,他不可能赢得过对方。但如果不接的话,无数的将士都看着这边,胡人崇拜武力,他但凡退*一步,在军中的威望也要大大降低。
就在他左右为难,恨极了杨宁的时候,苏曼莎比令狐伤更快一步走了出来。
她娇笑一声,掩唇说道:“何须宗主亲自出马,曼沙愿意领教将军高招。”
安庆绪暗暗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摘星长老小心。”这便是同意了。
láng牙军的jīng锐骑兵将这里一重又一重的包围了起来,杨宁就是ca翅也难飞,索x他也没想飞,开战之前,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只不过身边的将士们先走了一步,而他也很快就将跟上。
咚咚咚,清越的鼓声响起的突兀,而又急促。
苏曼莎无疑是个美丽的nv子,她有着柔媚的面容,立体的五官,比中原nv子更加高挑而又*的身材,一头璀璨的金发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人美,她的舞也更美,所有见到的人,都无法克制的沉浸在那种美妙的梦幻中,忘了这里是沙场。
安庆绪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他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才从那种可怕的幻象中清醒过来,对方的目标还不是他,他不过是受到了波及而已,就差点沉浸其中,可见这魅惑之术的厉害。
安庆绪知道,他的父亲手上有一个全是nv人的刺杀组织,首领就是苏曼莎。
他原先以为对方能够成为láng牙军的三大长老之一,不仅是因为她是令狐伤的徒弟,更因为她仗着美色,爬了父亲的chuáng,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摘星长老苏曼莎,绝对不仅仅是个空有美貌的人,她的师父是漠北第一剑客,做为弟子,她又能差到哪去?!
所有人都沉浸在幻象之中,就连安庆绪都差点中招,唯有杨宁,他的目光始终清澈,握着枪的手坚定而有力,他心如磐石,苏曼莎的魅术动摇不了他分毫。
这是一场定力与nei力的较量,杨宁的意志无比的坚定,可他体nei那些旧伤,彻底的被诱发出来。
令狐伤的眉心越皱越紧,他摸着剑刚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清亮的鸟鸣声响起,恰好打断了那若有若无的鼓点声。
苏曼莎的步伐一乱,然后就听到她师父在喊,“回来!”
令狐伤是第一个发现异变的,他只来得及拽回苏曼莎。
而后,那只突然出现的巨鸟俯冲而下,翅膀煽动了两下,巨大的旋风将láng牙军连人带马掀飞了出去。
惨叫声响起,头破血流,摔胳膊断tui的一大堆,运气差的,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脖子,死的时候唇角带笑,还沉浸在美好的梦幻中,一点痛苦都没有。
“全军戒备!敌袭!!”
安庆绪终于回过神来,大喊着。
可是已经晚了,沉浸在幻象中没能回神的láng牙军,像是下饺子一样,被一锅给端了。
不过短短几个呼xi之间的事情而已,那支千锤百炼出来的jīng英部队死的死伤的伤,还能站着的没几人了。
那一刻,安庆绪想死的心都有了,哪怕是拿下了天策府,立下了功劳,可是在jīng英骑兵全军覆没的情况下,安禄山那边他注定要受罚,而且是重罚。
安禄山从来就不是一个仁慈的父亲。
而就在他为自己的未来冒冷汗的时候,一个霹雳从他头顶落下来,好巧不巧,擦着他的身子,劈在他的脚边。
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安庆绪四肢发软,整个后背被冷汗浸*了。
他抬头,正对上一双黑色的眼睛。
那双眼中没有杀气,没有任何波澜,很平静,却让安庆绪打了个冷颤。
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他,危险!很危险!
然后就见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来,明huáng色的符纸自己燃烧了起来,下一刻,极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无数冰锥凭空出现,将他整个人包围了,尖锐的冰锥向他she了过来,足以将他she成筛子。
生死关头,安庆绪只来得及拔出yao间的刀,刀光连绵成片,只能护在Xiong前,却护不住身后,护不住左右,甚至是头顶上疾she而来的冰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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