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台下的众仙皆自诩自己见过许多世面,已经达到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程度,然而此刻仍是一个个举着筷子杯盏忘了放下。
谁都看的清楚,台上现在站着两个云兮,白_yi的云兮怒火升腾,拿着剑直指着红_yi的“云兮”。
紫_yinv仙君先反应了过来,站起身来xing_fen道:“你们看,我刚才怎么说的,我就觉得今日的殿下与平时不一样,敢情是个假的!”
诏兰先自慌了,扑上来握住云兮的手臂,呼道:“世子殿下!”
云兮并不理她,板着脸向着对面的假云兮斥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打算要以我的真身招摇撞骗到几时?!”
假云兮见事情败露,不敢坚持,怯怯地向后退去,很快便散了障眼法回复成人偶的模样。台下众仙又是一片哗然,直觉得今日这场大戏着实jīng彩,一时间一个个如同钉在了席间,都翘首等着看后边该如何收场。
南海龙王又惊又怒,站起身几步走向云兮,指着他道:“逆子,你到底要作甚?”
云兮面色一凛:“要做甚?这句话云兮也正想问问在场的诸位,你们要作甚?!”
南海王妃见状急忙上前劝阻:“既然云儿来了,那么就继续行成亲礼好了,别
让大家看笑话。”
诏兰在一旁期期地望着云兮。
云兮仰头朗朗笑了起来:“行成亲礼?我云兮既没有接旨,也就没有答应要娶诏兰仙使,谈何行成亲礼?”云兮转身面朝莲花台下,抱拳道:“诸位仙友,云兮给大家赔罪,今日其实并无什么成亲礼,一切都是场误会,还请大家先行回去吧,诸位的礼金礼物也请一并取回。”
云兮言毕,就要驾云而去,诏兰从身后扑来拉住了云兮的_yi角:“世子殿下,你今日要是就这样走了让诏兰以后如何自处?!”
云兮回头看向她:“仙使,该说的话我都已经说过,仙使就不要再执着了。”他低头将诏兰的手指一_geng一_geng掰开,终当着四海的仙友之面转身离去。飘飘_yi袂的背影之后独留下诏兰热泪长流。
一路上云兮的心口愈来愈疼,他有着前所未有的慌张,于是一路上都不敢耽搁,向着吴国江宁急急行去。
来到江宁城上方,只见黑云压顶,有隐隐的雷声滚过,云兮十分忐忑,急忙破开云层直冲而下。
吴王宫nei战的正酣,青鸟仙使对着秦青道:“你不要再冥顽不灵,耽误我去参加诏兰的大婚。”秦青被激,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被青鸟仙使接连击中要害。
云兮在接近吴王宫上方时,看见无数朵红色的曼珠沙华突然开遍天际,云兮心中一紧,穿过红色花海急急寻去,正看见秦青后心正中一记琉璃杖,受伤的秦青立
时失却了抵抗能力,向着十八层冥府直直坠入。
云兮失声喊了一句:“青儿!”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却连_yi角也未来及触碰到分毫。
除了被抹去的那段记忆无从知晓外,在云兮的记忆中还没有过所谓的离别,如今眼睁睁地看着秦青从眼前离开,他只觉得心底有痛在一寸寸地蔓延至全身,这是一种怎样的痛楚,比之曾经受过的所有伤痛都要有过之无不及。她那样明媚的一个nv子,突然间就再也见不到听不到_gan觉不到了,她彻底地离开,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便独自堕入无边地府,永受火炼之苦,不得轮回。
地上还躺着秦青落下的玉符,郑重地摆放在那里,无法想像她在临走之前该有着怎样的绝望,以至于要了断与他之间的所有过往和牵挂。云兮缓缓转过头看向火凤和青鸟,眼中的怒火将他二人迫得接连退后了几步。旋guī落离悲苦地走上前来,手中托着一只红色香包,道:“秦青那丫头这几个月里学着绣了个香包,她那么笨你是知道的,两只手伤得厉害,到最后包得跟粽子似的,虽然绣的粗糙了些,不过我瞧着上面这两只小鸭子还挺可爱的,现在我代为转jiāo给你,你也好留个念想,就不要太伤心了,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哎!云兮你要做什么?!”
惊呼之下,云兮已将手中的龙渊剑shenshenca入地面,仙剑周围顿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漩涡之中shen不见底,云兮想也没想便朝着漩涡中心跳了下去。与此同时,天际的红色曼珠沙华也俱都连_geng浮起,纷纷回旋着一同入了巨大的漩涡之中。
云兮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后果比见不到秦青的后果更为严重。他这样毫不犹豫地冲入地府,哪怕是拼着灰飞烟灭,他也要带她出去。
尽头是一片黑暗,云兮落下后,摸索着站起身来,四周寂静无声,空dòng荒芜。他并不知道此刻身在哪里,秦青又在何处。每前进一步,脚下都有沙沙的响声,他俯下身去探寻,手在触碰到地面的刹那,脚下突然延伸出一条红色曼珠沙华铺就的道路,沿着道路一直走下去便见到了一座石桥。
云兮提着剑就要迈上石桥,却被冥界的侍卫伸手拦住:“殿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云兮正色道:“我不过要来带一个人走,找到她后便会自行离开。”
侍卫仍不放行:“殿下,你要找的人是犯了天条,被罚下此处受火炼之苦,此乃天命不得违抗,殿下还是请回吧。”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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