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在丞相府当奴隶已经有半月时光了,他每天的任务都是一模一样的,上午砍十捆柴,将厨房的水挑满。下午去照看府里少爷的马匹,刷马,喂食,日复一日,都是如此。
只是恍惚间会想起在武安侯府的日子,想起父亲,母亲,恍若隔世……
“萧廷,出事儿了。”
放下手中的木柴 ,擦了擦汗,萧廷看向急匆匆跑来的人,问道:“沈伯,怎么了?”
沈伯脸色不好看,说:“你照看的马匹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
“今天早上,府里两位少爷要去西山猎场捕猎,结果发现踏雪和寻梅全都死了。”
“死了?”萧廷蹙着眉,昨日他最后一遍喂食的时候 这两匹马还是好好的,怎会……
“先不说这么多,两位少爷正找你过去呢,大少爷可不是好惹的,你要小心应对啊。”
沈伯在右相府当差已久,最是清楚府里人的品性,平日里也时不时的会来提点自己,萧廷虽嘴上里不说,心里却是感激的。
“沈伯你放心,此事与我无关,我会向少爷们说清楚的。”
沈伯叹了口气:“但愿吧。”
………
到了马厩,一眼就看见了苏容卿和苏泽,萧廷垂下眉眼,低眉敛目:“大公子,二公子。”
苏泽走到萧廷身前,居高临下的道:“你就是负责喂马的?”
“是。”
萧廷话音未落就感觉自己膝盖被狠狠踢了一脚,身形支撑不稳跪在了地上。
“大胆刁奴,竟然故意毒害本公子的良驹,来人,把他绑了。”
萧廷跪在地上不发一言,接着来了四五个人把他绑在一旁的木桩上。
苏泽拿了鞭子在手中掂了掂,突然一下抽在萧廷身上。
苏容卿眉眼狠狠一跳。
苏泽却像是什么都不管似的,接二连三的抽在萧廷身上,不一会,粗布麻衫被抽烂,露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萧廷死死的咬着牙关,未曾开口求饶。
“还挺硬气。”
苏泽换了方向,一鞭子抽到了萧廷脸上。
一道狰狞的疤痕让那张俊秀的脸骤然生怖。
“够了!”苏容卿掐住自己的手,上前一步握住了要挥下来的第二道鞭子。
“怎么了?心疼了?”苏泽笑的不怀好意,恶劣的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武安侯世子了,只是府中一个下贱的奴隶,也值得你上心?”
苏容卿冷笑道:“不关你事。”
“你跟你这小情人的恩怨纠葛确实不关我事,可他害死了我的踏雪寻梅,我自然有权利处置他。”
苏泽撇了苏容卿一眼,好笑道:“你可是亲手害的他家破人亡,怎么,现在又来装好人?”
苏容卿脸色一白,指尖狠狠掐住掌心。他看向跪着的那人,那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苏泽欣赏够了,将鞭子扔给一旁的侍从,拍拍手道:“苏容卿,我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再有下次。”他看向跪着的萧廷接着说:“绝不轻饶。”
说罢,拂袖而去。
萧廷从始至终都不曾抬过头,他陷在一片黑暗中,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