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用手触及gān燥的墙面,扶着墙面而过,同时用力下按。墙一开始纹丝不动,但是按至某处,指尖明显_gan觉到凹陷,同时,周围一圈晃动了半寸。
沈放抽回手,看见一条缝隙在墙面显形,他方后退一步,一面墙分成两半,各种朝两侧的收*。这_F_间的暗门比他所想要简单得多。他记得二师兄曾随口提过,东海上扶桑诸岛的门便是朝两侧伸*,洛阳最繁华的青楼有这般别致的设计,并不出奇。
一缕熏香钻入他的鼻孔,沈放抬手掩住了口鼻,同时剑眉一挑,目光骤然一*,死死盯着正前方那张卧榻。
卧榻四周的纱帐被挽起,露出榻上一架紫檀矮案,在它上面,赫然摆着一个人头。
那是一个刚被割下来的,犹在冒着血沫的老人的头颅。头发花白,双眼圆睁,伤口平整,因此得以端端正正地放在案上。若不是鲜红Yan丽的血水从伤口渗出,顺着案面,像刚被打翻的茶水一般缓缓流淌,滴落,濡*了被褥,一眼扫去,只觉得是个安详的摆设。
一个人的头颅□□脆利落地割了下了,摆在得月楼的落凤公子的屋nei,而隔着几十步之遥,便是在Yan曲làngT簇拥下的声色犬马之徒,一边拥美人在怀,一边叹chūn宵苦短。
腥味在熏香中见缝ca针,沈放的唇角微微上扬,透出一gu子疯狂的意味。
已确定只是寻常的熏香的他放下手臂,眼睛缓缓转动,打量着这间_F_子,踏入其中。他并不认识那个老者,但他知道一个眼下就在各地大胆杀人的顶级杀手。
若他害怕,他就不会来了。
一道过于绚烂的光华如闪电,跳掠入_F_nei,在沈放的眼睛上蜿蜒而过,在刹那间,他失明了,然而他却_gan觉到一gu刀气在右手前方振dàng开来,如醍醐江上,葵娘子丢出石头所溅起的涟漪一般,向四面八方散开。
沈放一剑刺出的同时,眼睛恢复如初。
院nei,明月夜下,顷刻间,尚未开透的海棠尽数落于泥尘 。
屋nei,绯红的血之花在剑气中盛放,刀光剑影相击的一瞬间,氤氲成水雾,空气里,腥味愈浓,有些刺鼻。受到刀气的波及,那颗人头滚落在地,拖出一地污秽的血迹和脑浆。
在血雾中退抵左侧,沈放的左下腹赫然多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斑斑血迹透过薄衫。他横剑望向来者。
呼延东流!
呼延东流收刀入鞘,长身而立。模样有了不小的变化,脸上的胡髯剃尽,显得更加年轻,而目光jīng亮不减,显然,这一路,他行事非常顺利。
相比之下,沈放眼眸的神采已淡,唇边冒出青色的胡茬,眉宇间隐忧与疲态若隐若现。几分落魄,无需言说。
“为何手下留情。”
“我从不暗箭伤人,更何况,我和沈兄弟无私仇么。”
沈放唇上噙着一抹冷然的笑,“果真如此么?”
呼延东流意味shen长地看了他一眼,“堂堂正正一战,以你目前的body,也并非我的对手。”
沈放斜倚在墙,抱剑看着呼延东流,“本以为找你要花些功夫,没想到,东流兄已经在此处相候,倒是让我一时措手不及。”
“你上次说还想见识我的刀法,方才你见着了,如何?”
“惊Yan绝伦,意犹未尽。”沈放目光扫过那柄漆黑的长刀,微微一顿,“可惜。”说罢,目光落回到那颗头颅上。
呼延东流语气平淡道:“此人名杨玄。二十年前,就是他在琥珀川边,斩落我父亲还有十七个兄弟姐妹的头颅。这些年,他在白马寺青灯礼佛,大概想就此了却余生。”
“就算你不动手,他也活不长了。”
“我要的并不是他死而已。”
“这么大费周折,一路杀了那么多人,搅得天翻地覆,让齐棣寝食难安,如今,可是快活了?”
呼延东流那锐利的眼神里,落寞一闪而过,“报仇岂是为了快活。你来到这,难道是想要快活?”
话音刚落,忽然间,两人相视一笑,竟像是多年来,极有默契的故友。
呼延东流含笑道,“你急着动手么?”
“我还有很多问题。”沈放自嘲地摇了摇头。
呼延东流一副如他所料的样子,“这地方,很安全,今夜可能比你想的还要漫长。”
沈放不以为然,“方才那首曲子,你怎么会知道。”
“那个车夫是我的人。”
沈放自嘲地一笑——南宫负云之所以杀那个车夫,应是发现了他的古怪。
“既然如此,东流兄对我这一路了如指掌,若想报二十年前的我爹相助齐棣一事的仇,在连云城就可以对我动手,为何这般麻烦,等我来到洛阳。你就不怕,我不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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