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行没有说话,就只是用一种很平静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陆清绝。
跟厉然修不同,厉然修想让陆清绝做什么事情或者管教陆清绝时,总会用一种很严厉的训斥态度,恨铁不成钢,云景行却反其道而行之,每次陆清绝犯了什么事儿,云景行什么话都不说,既不训斥,也不教导,就只是眸色静静地看着陆清绝。
一直看到陆清绝莫名心虚,然后开始自我反思到底哪里做错了。
这样就导致,陆清绝对厉然修的管教一直都是面_fu心不_fu,虽然zhui上一直说着“大师兄,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但扭头又是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可是只要云景行一盯她,陆清绝绝对就会乖乖按照云景行的意思去做。
结果就是,往往厉然修严声厉语地在陆清绝耳边念了几百句、几千句,还不如云景行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管用。
这一次依然如此,撞进云景行瞳色极浅的目光里,陆清绝忙从善如流道:“七师兄说得对,七师兄说得都对,七师兄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七师兄快请进。”
几个少年扒在门缝儿里往外看,见状,元空岳咋*叹道:“这世间,能制住小师姑的果然只有咱们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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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shen。
到了子时,弥漫在陈家村的雾气忽然开始变浓,妖风平地起,一guqiáng大的邪气悄无声息地从大地shen处泛上来,逐渐侵染整个陈家村。
突然,一声极其尖锐凄厉的野猫叫声划破黑夜。
陆清绝猛然睁开眼睛。
云景行坐在不远处的案几旁,正专心致志地翻阅一本古籍,桌边燃着一盏光线不甚明亮的油灯。屋子里明明没有风,可是那盏油灯的火苗却摇摇曳曳,时明时暗,生出几分诡异yīn恻。
听到屋外那声猫叫,云景行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七师兄**”陆清绝喊了云景行一眼,低声问道:“那鬼东西来了?”
“嗯。”云景行点头,轻轻应了声,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肃清剑,起身往正厅走去。
陆清绝随手往身上披了件外tao,也跟着去了正厅。
几名小辈也是被那声尖锐凄厉的猫叫声
惊醒,都已经聚集到了正厅,神色凝重,目光担忧。
几人的佩剑虽然不是什么上品灵器,但也并非世间凡物,剑身有灵,_gan觉到了陈家村的邪气,剑身剧烈_Zhen_D起来,“哐啷哐啷”撞击着剑鞘,似乎很急切地想要从剑鞘中出来。
周围邪气越是qiáng大,则剑身_Zhen_D越是qiáng烈,可是今晚,这_Zhen_D中除了想要指引邪气,似乎还隐隐有几分不安。
少年们唇线紧抿,用力握着手里的剑,互相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个讯息,陈家村这gu邪气,前所未有的qiáng大,今晚,怕是躲不过要有一场恶战了。
看到云景行和陆清绝从_F_间里走出来,就像看到了主心骨儿,正厅里紧张不安的气氛瞬间散去,少年们连忙围过来,齐齐弯yao拱手行礼道:“师父,小师姑。”
“嗯。”云景行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宿越泽上前半步,恭敬道:“师父,小师姑,我们方才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非常怨毒渗人的野猫叫声。”
“明明我们昨夜刚到陈家村时,这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息,怎么会突然间有猫叫声,所以我和韶宁便急急赶出去查看,可查看一番后,什么都没有发现。然后突然间,整个村子就被一guqiáng大的邪气所笼yinJ,而且风里还有一gu很浓郁的异香,情形太过诡异,我和韶宁担心仅凭我们二人之力应付不来,所以便退了回来。”
话音未落尽,正厅大门忽然被风“哐当”chuī开,屋子里那盏油灯的火苗跃动了两下,陷入黑暗,紧接着,浓郁的香气充斥满整个屋子。
那gu香气几乎是直扑陆清绝而来,呛得陆清绝天灵盖儿有些酸,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吐槽道:“什么鬼东西?辣眼睛。”
云景行面色微变,忙抓起陆清绝的手腕,试了试脉息。
见状,严韶宁连忙抬袖掩住口鼻,惊道:“师父,这香气有毒吗?”
闻言,其他少年也都齐齐抬手捂住鼻子。
云景行探过陆清绝的脉息后,摇头淡淡道:“没事,无毒。”
严韶宁这才放下心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明火符,重新点燃桌上的油灯,上前把大开的屋门关好后,说道:“这陈家村的邪祟怕不是个nv的吧,把自己搞得
这么香。”
话音刚落,又有一阵qiáng风chuī来,chuī得屋门大开大He,刚刚点燃的油灯又熄灭了。
“可恶!”严韶宁皱眉,低低骂了声,刚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明火符,忽听温敬恩哆哆嗦嗦地说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温敬恩满脸震惊,手指着屋外那群黑压压朝这边bī近过来的东西,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陆清绝顺着温敬恩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面色微变,忙抬手止住严韶宁yu要点灯的那个动作,压低声音道:“小韶宁,等下,别点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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