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道友,多谢你在稷下对修竹小道友的照顾。”恪真同鱼羁游保持一个不过分近的距离,略快半步在前面引路,语气温和、满面笑容。
言行举止挑不出半分差错,令人如沐chūn风。
鱼羁游摇摇头,“我其实没做什么。”
这话也可以理解为谦虚,但鱼羁游说的可是大实话。救下修竹后他正在看明祎扔给他的《参华经》残卷,都是明水学宫的学子在热心救治,修竹只是认出他是邻座而已。
也正因如此,鱼羁游看到仙网上都在说明水学宫的不是,更要澄清,至少小食铁shòu的事要说清。
“鱼道友客气了,你和我们小道友同为妖族,本来就更亲近一些才是。”恪真笑容一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
他正在不着痕迹地捧高鱼羁游。
此行稷下dòng天之地、明水沉微之争,沉微占领了一次舆论高地,身为沉微学宫大师兄,恪真当然要借此机会好好打压明水。
但如果说先前堵鱼羁游只是为了落九鸣的面子,得知鱼羁游是以二十岁之妖身成就筑基后,恪真nei心的嫉妒怎么也压制不住,想方设法要离间他和九鸣。
九鸣是无情道,他还是有情道呢,九鸣可以,他为什么不行?**恪真的眸色暗了下去。
“我们”?很快就不是“我们”了。听恪真语气,透露着同修竹的亲密,鱼羁游一哂。
为人恶意所伤,还要拜入此师门,对仇人_gan恩D德,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说起来,不知鱼道友是何所属?听道友姓名,是水族否?想来与修竹小道友差得挺远。”恪真见鱼羁游不答,转而又以闲聊的语气说起另一个话题。
“恪真仙君,其实论年岁,我与修竹道友同辈。”鱼羁游道。
妖族无论飞禽走shòu、草木山川,只以年龄论辈分,而不看心智几何、化形与否。
像鱼羁游这种修行努力而灵慧早开的“妖族”,修竹这样自然生长、修为同年龄一起缓慢增加的大龄幼崽,在妖族真正的长辈眼中都是小孩子。
鱼羁游是提醒恪真别喊得那么亲热,一口一个“小道友”,都喊得他和修竹差辈分了。
“是我妄言了。”恪真尴尬一笑,成功被噎住,不再多言。
在去往修竹所在_F_间的路上,鱼羁游_gan到Xiong口有一块越来越热。
他伸手探进_yi襟,触手摸及一物,手_gan温热、隐有弹x。
它正在变得越来越热,流动的质地也就越发鲜明。
是那块晶石,鱼羁游睫毛一颤,他一剑斩掉心魔时得到的黑色晶石,遇到浥禾时展现过一次异象,后来不知怎的不见了,现在又出现。
鱼羁游以为它会像上次那样融化成一滩水,但是达到某个温度后异象就停止了,在见到修竹前都不再变化。
有恪真在,鱼羁游最终也没有把它拿出来细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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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食铁shòu,不吃铁的。”
“这个是什么竹子,绿得太鲜Yan了,我要吃大年霜降时采摘的寒星斑叶竹的第五竹节。”
“你的弓看起来味道不错!”
“你人太丑了,不喜欢。”
修竹的_F_间里并不像鱼羁游一开始以为的那样安静,好几个沉微学宫学子正围着把自己整个儿团进被褥里的黑白大团子,鱼羁游还看见了几个稷下dòng天里的眼熟之人。
看修竹那理直气壮、颐气指使的模样,鱼羁游听得脸上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在芥子蛉上他便对小食铁shòu的破x格有所领教,但当他的针尖不对着小牛而是沉微时,那当然是无比顺眼。
修竹不经意间一回头,发现了门口的鱼羁游和恪真,顿时目she神光,三爪并作两爪拱至鱼羁游身前,扒住他的大tui,大声而响亮地告状:“鱼道友,那个谁说他的弓很好吃,你要尝一点么?”
修竹声音童亮,偏偏一本正经地叫鱼羁游“鱼道友”,还作出抱大tui的举动,鱼羁游分明看到围在榻前的一位姑娘双眼都变成爱心的形状了。
背着长弓的青年额头bào起几_geng青筋,qiáng忍下吐血的冲动,心里对他在稷下遗址she出的那一箭那叫一个后悔。
这死貔子,不是说食铁shòu都不吃铁么?怎么又要吃他的弓?谁都听到了是你自己说好吃,怎么又变成他说好吃了?要吃他的弓,连他的名字都记不起!
得罪不起,他今天是来请罪的,弓没了还能再造,命没了就真没了。长弓青年默念,一咬牙就要从背后解下自己的爱弓。
“太萌了,抱tui杀!你说我把我的剑给他他会吃么?”偏偏身旁的姑娘还用手指戳一戳他补刀,喃喃说道。
“不用。”鱼羁游弯yao,习惯x地向旁边侧了侧,才反应过来重剑已经被收进了纳戒中,动作顿了顿才一把抱起修竹。
这食铁shòu一身皮毛养得油光水滑,毛发的质地虽然粗糙,但自有一番柔顺。后颈受了一箭的那个伤口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半点不像有事的样子。
修竹也不见生,亲昵地埋进鱼羁游的Xiong口,r嘟嘟的熊掌就贴上了鱼羁游的脸。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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