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酒店的酒确实醉人的很。赵郁心中想着事,于是醉得更快了。醉酒的人对外界的感知能力是下降的,赵郁对段绍文将手搭在自己身上的事浑然不觉。
“郁哥哥……”段绍文环住赵郁的脖子,在他的耳旁轻轻地呢喃,柔情蜜意。赵郁能感受到段绍文的温度,他浑身上下都感到火辣辣的,无法控制。一时什么欺君之罪也顾不得了,赵郁反手抱住段绍文,把他放在旁边的榻上。段绍文柔柔地笑,躺在榻上望着他。赵郁伸手去解他的衣袍,衣袍繁复,一时拉扯不开,赵郁直接撕了几片。赵郁的力道极大,做事又无章法,将段绍文的衣袍弄得乱七八糟。
段绍文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也伸手去解赵郁的衣袍。段绍文藏在衣服中,常年不见阳光的细嫩jīng致的皮肤一点点地展现出来。
赵郁俯下身子,直接亲了上去。他不知道要做什么前戏,只想快快含住那迷人的唇。段绍文将手放在赵郁的后颈,轻轻地抓绕。两鬓厮磨,好不快活。
在亲热中,赵郁抬手想要扯下段洛文的内襟,虽然他的内襟已经被撕扯得残缺不全了。
但是段绍文却一反常态,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赵郁认为他是故作换休,更是加大力道。段绍文和赵郁纠缠了一阵,突然抬肘将赵郁推到在地。
赵郁倒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段绍文注视着他,虽是眉目含情,但是用手将衣袍按在了自己的上半身。
过了一会儿,满园chūn色变成了寒山冷意。“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我便杀了你。”段洛文轻轻地说,“我们都喝醉了。”
段绍文直接将衣袍裹在身上,再没有让赵郁看到自己的肌肤。然后就离开了。
赵郁在原地楞了小半个时辰,等酒醒了,才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差点对太子殿下做出那样的事!我会死的吧!何师叔救我!
段绍文的轻功极好,一跑就是几公里。他在梅山角下的湖边,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仿佛是在顾影自怜。他想拿水洗洗脸,毕竟自己的脸上仍然有那人留下的痕迹。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
应着父王的意思,段绍文在大多数人面前,都表现得清贵大气。从未有人知晓他内心的想法。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堂兄段绍宁有着超乎常人的渴望。他自小很依赖他的哥哥,难道是因为他能保护自己吗?但是段绍宁的武艺并不比他高。段绍文实在是记不清原因了。
他只记得三年前,送走哥哥的痛。他去了边关,从此天各一方。
他隐约记得少年时,有人在危难时刻挡在他的面前,不知这画面是真实发生的,还只是他的想象。幽冷深宫中,人人念着他成才,念着他做这个国家的保护神,但从未有人说能保护他,让他安下心,从来没有。他始终是一个外人。
彷徨之际,他四处找人比武。能保护他的人,武艺至少要在他之上,不是么?
然而不知是段氏的体质太过惊人,还是他段绍文是个不世出的习武天才,在这棘城中能在他手里过二十招,并且满足年少有为英俊潇洒这几个隐藏条件的,只有段绍宁和赵郁。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至关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赵郁未来可能是朝廷的栋梁之才。
而自己作为燕国的太子,决不能做出这种毁人之事。就像他对段绍宁一向很克制,几乎没有人怀疑他俩的感情,但他最终眼睁睁地看着他奔赴黑山……算了,天下家国和个人感情相比,那还是前者更重要一点。
段绍文想着自己的身份和对燕国的责任,无限叹息。错过了这一个,不知道下一个什么时候能来。只希望今天的事情不要给那个人留下yīn影才好……
看着湖中的影影绰绰,段绍文心中暗道惨了惨了。在更早年的时期,他曾经以讨教武艺去见军策府影卫的领袖慕然,他当时年纪尚小,力道更是不足,实际上是落在下风的,但是他却找了个机会劈开了慕然的面具。慕然沧桑且熟悉的脸让他震惊了。也是从这以后,他决定不再对面具男抱有幻想了。但是在那之前,也就是比武的时候……他好像对慕然抛媚眼来着……久经沙场的慕然应该有所察觉,然后就拐着弯告诉了他的父王……
上次父王是怎么惩罚自己的……啊,惨了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