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风卷着落叶, chuī过晏长清近乎石化的身影。
晏长清:**
碎裂的瓦片声将其他表演的人们纷纷xi引了过来, 他们见了这东云第一舞姬的本事,颇有些不屑, 一个个撸起袖子要在晏长清面前展示。晏长清颇有些招架不住, 无语半晌,才艰难地问道:
“*你们**难道也是自愿的?”
“当然。”天下第一琴师刚刚从台上收获满堂彩下来,他昂着头,微微弹了弹Xiong口的碎石, 不屑道:
“呵,天下还有谁能bī我做事么。不过是这Xiong口碎大石, 乃是我祖上传来的qiáng身健体的养身之术, 尤其对顺气平郁颇有益处。平日里我因弹多了忧郁的曲子,Xiong口常常颇为郁结, 便总以此疏解。这上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又能赚银子,又能让自己顺顺气儿,何乐而不为?”
“是A是A。”宫廷御厨笑眯眯地点头:
“我这吐火的本事是我师傅带我入门教给我的第一招,生火奇快。只是平日我在宫里,用的都是好煤好炭,我这本事并无用武之地。直到今儿碰上二殿下, 我才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真是_gan谢二殿下A!”
人们七zhui八*, 你一言我一语介绍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本领。晏长清听得无语凝噎, 实在不知如何回应。好在赫连戎川的贴身小厮及时出现, 终于将晏长清拉了出来。
“大人大人,可找着您啦,大家都等着您迎亲呢?”
晏长清愣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九金:
“迎亲?迎谁的亲?”
“嗨,当然是咱们二殿下A!”
“二殿下——?”
晏长清记得前几日赫连戎川就告诉他,要让他在结契仪式上惊喜不断。而今天一早这人就说要好好准备,没了踪影。难道这所谓的“迎亲”就是他准备的下一个“惊喜”?
晏长清心中突然有了更不好的预_gan。
然而不等晏长清拒绝,九金就叫了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小厮qiáng行把他拉了出去。
茂盛的草原上已经铺了一条近百米长,两米宽的红色绸布,远远的,一个八人抬的花轿正伴随着唢呐,锣鼓热热闹闹地踩着红绸抬了过来。近了,又近了,两边宴席上的人宾客纷纷围到这红绸两边,兴致勃勃,伸长了脖子看起了热闹。因为这里大部分牧民都是没见过赫连戎川的真面目,亦不明白“结契”何为,只知道是东云二皇子娶亲。他们便误把晏长清当做他们口中的二殿下,叽叽喳喳满脸xing_fen地议论着。
“呀,没想到咱们殿下长得这样俊,怪不得到处都招姑娘喜欢**”一个大娘指着晏长清,一脸赞叹。
“可不是说咱们二殿下是出名的厚脸皮吗?怎么他今天一见到新娘子的花轿,脸就这样红,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啦?”另一个大娘捂着zhui笑嘻嘻道。
被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晏长清尴尬万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Zhang红了脸,硬着头皮站在红毯前。
这个赫连戎川!
站在他身后的赫连珏和九金默默打了一个寒颤,情不自禁后退几步。
终于,在一阵几乎震碎耳膜的奏乐中,花轿缓缓停下。轿帘一撩,下来一个和晏长清穿着一模一样的朱红色喜_fu,却盖着红盖头的身影。
“噗”地一声,毫不知情的赫连珏猛的把刚喝进zhui里的马*酒喷了九金一脸,自己亦呛得连连咳嗽。周围一圈看热闹的群众也看傻了眼,一个个使劲眨了眨眼睛。终于有人低声说道:
“天爷呀,这新娘子,怎么长得这么**壮实?!”
“可不是嘛,啧啧,瞧这宽宽的肩膀,这粗胳膊。我家的牛都拉不过‘她’**”另一个牧民悄声道。
“二殿下咋看上这样一个姑娘哟!你瞧这人高马大的,连穿的喜_fu都像男人的!”有人一脸惋惜。
“嗨,瞧你们这些婆娘,那身板结实还不是好事咯?管她高矮胖瘦,天黑拉灯neng了_yi_fu,不都是一个样子?再说她这样壮实,白天耕牛放羊还能一个人gān,二殿下多省事儿!”
“哈哈哈你个穷鬼真是没见识**”
一片笑闹声中,晏长清的脸半红半白,有些僵硬地走上轿前,牵住了“新娘子”——赫连戎川的手。众目睽睽,晏长清不得不一边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悄悄靠近盖着红盖头的赫连戎川,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你——搞——什——么?!”
好好的结契,哪里来的花轿?怎么还有红盖头?!
赫连戎川却在盖头下颇为邪魅地一笑,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反握住了晏长清的手,像是fu_mo炸毛小猫似的,轻轻地在他手背拍了拍。
晏长清只好shen呼一口气,顶着硬如铁盔的头皮,把赫连戎川牵入草原上搭建的最华丽的穹帐。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司仪等着他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虽然是在草原结契,按常理应该拜长生天,但是此时的晏长清已经被赫连戎川今日层出不穷的奇葩想法雷的三魂出窍,索x就随他去了。
热热闹闹的拜堂仪式结束,两位新人被不明真相的热心群众,以及艰难忍笑的亲朋好友们簇拥着送入另一个被作为穹帐的新_F_。红绸被,红蜡烛,红帷帐,红花毯**以及红彤彤的喜chuáng前,那盖着红盖头的,二十三年来头一回坐得如此端正优雅的身影。
在影影绰绰的烛火的映照下,这位“新娘子”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伟岸。
晏长清拿着一柄用来掀盖头的玉如意,举了几次,又放下几次。
“怎么还不掀盖头?”
赫连戎川似乎是等得着急了,忍不住问。他的声音依旧是又沉又磁,颇为好听。可是不知为何,这一句停在晏长清耳中,却产生了一种极其qiáng烈的违和_gan。
晏长清的脑海中控制不住的联想起他小时候参加别人府里的喜宴,被T皮捣蛋的玩伴们拉着在窗户前偷窥新娘掀盖头的情景。只是那记忆中那新娘满头珠翠,浓妆Yan抹,半羞半喜的面庞,此时却和赫连戎川充满雄x魅力的脸重叠在一起,产生了一个极其触目惊心的画面。
晏长清默默揉了揉晴明xué。觉得自己眼睛辣得有点疼。
唉,也罢,也罢。晏长清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日之nei他已经空手连接了赫连戎川准备的数道天雷,也不差这最后一道。更何况他今日经历了这一场无所不有的大杂烩式的婚礼,他也明白了赫连戎川的用意。
于是他终于鼓足勇气,终于掀开了盖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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