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关重大,老管家从来不敢怠慢近来住在府里的人,江逝水走后,他便让人把诊金送到孟叶朴那边。又亲自带着谢礼,去了李重山的院子。
他捧着匣子,站在阶下。副将吴易从里边推门出来:“将军问,江小公子怎么自己不来?”
江逝水去桐文巷找梅疏生,是从偏门出去的,没要马车,也没让人跟着。老管家并不知晓,只道:“公子在外边跑了一趟,有些乏了,此刻正在_F_中小睡。既然将军不愿面见老奴,那就等公子醒了,老奴再请公子过来。”
话音未落,面前的门一声轻响,李重山出来了。
今日天气这样好,江逝水还赖在_F_里午睡。李重山那么点隐秘而不可言说的心思,都表现在微微勾起的唇角上。他拂袖走下台阶。
老管家连忙跟上去,起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后来看他去的方向是江逝水的院子,便明白了。
院门前,他试图劝阻:“将军留步,公子才睡下不久,恐怕仪容不整,还是让老奴**”
李重山的脚步顿了顿。老管家还没来得及抹一把额上的冷汗,却见他屏退随从,独自一人迈着步子Jin_qu了。
他理了理_yi襟,快步走上台阶,站在门前,叩了叩门,轻声唤道:“逝水?”
里边没有回应,他再喊了两声,便推开门。
江逝水不在,_F_里gāngān净净的,只是凳子上的软垫歪了半分。
老管家一愣,只觉不妙,往后退了半步,看见李重山的目光登时冷了下来。虽然不是看他,却让他觉得冰冷刺骨。
案上摆着一个铜瓶。冬日用铜瓶ca花做摆设,是清贵人家的风雅。
偏偏那里边ca的是两枝梅花。江逝水心绪烦乱的时候,将瓶中梅花折下来,一瓣一瓣、一节一节地拆开,花瓣花枝还堆在案上,没有清理。
这些东西,如今落在李重山眼里,就变作他同梅疏生相思相亲的证据。
李重山脸色铁青,咬紧的后槽牙在耳后勾勒出线条,显露出无法克制的bào怒。他一个箭步上前,将铜瓶打翻在地。犹觉不足,继而将整张桌案掀翻。
梅花落了一地,被李重山的锦靴碾碎。
而后李重山让人把守门的士兵传来,守门的士兵只知道江逝水从偏门出去。不消再说,李重山也知道他去了哪里。
原本他想亲自去捉,抬眼时却看见老管家摸着墙_geng,要悄悄溜去报信。
老管家跑出来时,只听见李重山吩咐道:“帮江小公子收拾东西,今晚就回京。”
*
老管家一路赶到桐文巷,果然在此处找到了江逝水。
他把江逝水拉上马车。马车一路疾驰,老管家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江逝水岂能不知李重山想把他也带回皇城?上午李重山说“月底启程回京”,意思就是要把他也带走。但是江逝水假意不明白,糊弄过去了。
原以为只要这样装听不懂就可以混过去,却不想还是出了变故。
马车在江府门前停下,江逝水跳下马车,直往自己的院落奔去。
从没执行过帮人收拾行李的命令,一群军士不知从何下手,便将江逝水_F_里的东西都翻出来,jiāo由李重山定夺。
这一翻,便翻出太多太多的东西。
印梅花的信纸、染梅香的香囊,还有江逝水这些年与梅疏生来往酬唱的诗笺。
李重山双目*红,将这些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同脏污的梅花混在一处。
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吴易自作主张,派人去喊孟叶朴孟神医过来。
所有的东西都乱作一团,只有那个ca花的铜瓶还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上。李重山看不顺眼,一抬脚就把它踢走。
正好这时江逝水从院外匆匆赶来,才走到门前,那个铜瓶就砸在他的额头上。
江逝水连站也站不稳,被赶上来的老管家扶住。眼前还是黑的,耳边嗡嗡作响,江逝水试着用指尖碰了碰额头,也不知道厉不厉害,就是闷闷的疼。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点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淌下来,落在眼眶上,流进眼里。他还想碰,老管家急忙按住他的手,用gān净的帕子帮他擦拭。
李重山还站在屋子里,背着双手,冷眼看着,不曾挪动半步。
而后吴易派去喊孟叶朴的人回来了,正好让孟叶朴给江逝水看看。李重山仍是一言不发,带着人走了,经过他身边时,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血珠滴在江逝水的_yi襟上。
*
江逝水的_F_间被砸了,老管家怕他看着难受,连忙给他换了间gān净屋子。而孟叶朴坐在江逝水面前,正往他的伤口上撒药粉。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