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先生没有丝毫倨傲,就算坐在椅子上也依然不断哈yao。
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棱角。
当年那写出‘河伯浑身染血,当空化形,引来雷电无数’的少年郎,如今头发稀疏,不说书时嗓音虚薄,一副jīng气不足的样子。
苏苒之亲自给先生到了茶,说:“听闻楼中百姓所言,田先生之前讲的故事,都是自己梦中所闻?”
田先生连忙摆手,他另一只手紧紧捏着袖口里那锭银子,道:“并非如此,在下只是少年时经常做梦**”
田先生佝偻着身子讲出当年故事。
他原名叫田殊,乃是十八年前的新科状元。
而且还是大安国建国三百余年来,少有能连中三元的才子。
田殊本是田舍郎,家底不甚丰厚。
考取状元*职翰林院,但在京都那个高官遍地的地界,他这点成就着实说不上什么。
偏偏父M_兄弟都觉得他很厉害,家里说供出他一个读书人不容易,需要让他养家。
盖_F_子要钱、D_D成亲要钱,甚至连哥哥孩子想要读书,都得他出钱。
翰林俸禄能有多少?
田殊自己住着京都的贫民窟,大部分钱就让同乡带回去给爹娘。
可他们还嫌弃钱少,他们觉得田殊在京都就是当大官、赚大钱的。
因为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要钱,田殊被迫无奈,偷偷gān起了自己考中状元之前,为了赚钱买笔墨纸砚所做的事情——
写檄文。
檄文,在战乱年代乃是声讨反贼所用。
其中包含太多个人情_gan,力求用最简单的语言来激起百姓情绪,达到同仇敌忾的效果。
田先生端着茶杯,指尖上全然都是滚烫的热度。
他说:“我当初写过状告米价太高、皇商拿百姓血汗钱的檄文,最后因为得罪权贵,他们查到背后主笔人是我,就开始弹劾我**”
他一个小翰林,斗不过那么多大人,很快就被罢官、逐出京城。
因为他名声不好,哥哥家的孩子在私塾也会受到歧视。
哥哥就想让爹娘把田殊除名,但爹娘那会儿已经开始后悔——
他们压_geng没想到这样的后果,他们当真是觉得京都的官员都是赚大钱,想买什么就能买什么的。
哪想到把儿子给榨gān了。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