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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来得很快,又很慢。

待到庭院那棵杏树如同huáng金伞盖一般yinJ在清思殿上方时,裴山行终于被谢明澜特赦出狱。

这一次谢明澜在前朝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倘若说之前还有苏家与李御史一派可以让皇帝看一看脸色,那么当年被我那么横叉了一杠子后,李老爷子告老还乡,谢明澜支使完苏家,又一脚给苏阁老踢到楼上,明面上给足面子赏赐了些虚衔,但却从此对他不闻不问,日子一长,前朝那些墙头草如徐熙之流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然改换门庭,如今苏家江河日下,大不如前,再也无力阻止谢明澜的任何决断了。

关于此事,我特意去安慰过苏喻。

苏喻当时刚被谢明澜重新启用,官复原职,他着好了一身shen红的官_fu前来谢恩,顺便给谢明澜复诊。

我在旁看着,一直觉得这颜色太重,不衬他,那一低眉一垂首,连露出的一截皙白后脖颈都显得他越发文弱。

倒是谢明澜在他的jīng心T养下恢复得很好,都有余力骂我了。

只因他俩谈及裴山行之事时,我多了一句zhui,道:“不如也把君兰一并释放,毕竟他武艺高qiáng,留给裴山行定然大有用处**”

哪知我刚一提,谢明澜就勃然大怒,当着苏喻的面呵斥我道:“闭zhui!此事容得你置喙?滚!”

我讨了个没趣儿,摸了摸鼻尖的灰,跑去庭院骑马。

正巧元贞来报,道是有陇西府前线密探回来复命,此事自然耽搁不得,谢明澜只得去了。

只是苏喻的药膳方子还未开完,便顺势留了下来。

趁着这个空隙,苏喻步到廊下微垂了眉目,拢袖道:“殿下莫要在意,陛下是为了你**毕竟有我这个外臣在场,”他yu言又止了一番,终是道:“陛下定是觉得**让我知道九王殿下还活着并被他藏在后宫中,于你而言已是极大的风险,倘若再让我知道你在背后意图参政,只怕会多生事端**”

我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令程恩绿雪出去看守望风,安排妥当后,我这才满不在乎道:“我知道,都是我自己做下的事,被他说两句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苏喻这才如释重负似的,一挑眉一吐气。

我心想他安慰完我,轮到我安慰他了。

我便拉开了家常,道:“前不久我听徐熙说了些你家的事,怎么样,苏阁老的身子骨还健朗吧?”

说完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是安慰,怎么从我口中说出来像是挑衅一样。

苏喻倒是不以为意,他微微一笑,道:“俗话说花无百日红,正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苏家历经三朝荣光,运势终归有衰弱的一日,我曾劝过家父宜急流勇退,可惜未能如愿,时至今日苏家还能全身而退,已是我求也求不来的了,实在是多亏了陛下宽厚**”

我正腹诽他的口气越发像清涵那般玄乎,他说着说着,忽地话锋一转,问道:“殿下,你的左Xiong口是否有伤?”

我微微一怔,不知他是如何得知的。

约莫是因为烫伤赶上近来天气炎热的缘故,那一处怎么也好不利索,纵然是结了痂,也依旧时而淌下些血浓,我实在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故,仿佛那份疼是那个人给的似的,还有点不愿治好了,横竖有点贱骨头,总之,就这般随它去了。

好在近来鲜卑的战事让谢明澜忙得焦头烂额,并未发现这处异常。

苏喻叹了口气,道:“我见你的动作有些奇怪,回去想了很久,也是后来才想通,多半是你身上带了伤,一牵扯伤处便害疼,故而动作起来总是要借力,你自己不觉得,旁人却看得一清二楚。”

我失笑道:“什么旁人,也就你苏大人这样仔细。”

苏喻冲我招手道:“下来吧,让我看看。”

苏喻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推辞,当下跃下马来,在廊下捡了个地方坐了,解开了_yi襟给他看。

苏喻只看了一眼,便蹙了眉,一言不发起身向殿nei走去。

我在他身后道:“怎么?”

苏喻步到银盆边净手,他洗的很仔细,洗了半天,他还在望着他自己的双手,只是静静道:“这伤拖得太久了**”

我愕然道:“A?拖得太久治不好了吗?”

苏喻又陷入了沉默,直到他回到我身边,才道:“治得好。”

我顿时松了口气,笑道:“既然治得好,你gān嘛要露出这种吓人的神情。”

他仍是沉寂着眼神,瞥了我一眼道:“因为**这种伤很疼,定是疼了很久。”

我竟一时语塞,渐渐收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不自觉道:“苏喻**”

唤了他的名字,但我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苏喻约莫是与我太熟,知道我横竖也说不出什么,他连眼都不抬,自顾自取了小刀和白布,道:“忍着点。”

话音刚落,我便觉得伤处一凉,苏喻动作太快,还不等我看清,他已然用白布覆上了伤口。

我这才觉出疼来,本能地伸手一按,竟按在他手上。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终于看了我一眼。

这一眼十分复杂,难以言喻,但其中许多,竟是有些怪我了的意思。

我被他一看之下,竟有些心虚,没话找话道:“你**你今天下手好重,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苏喻淡淡道:“烫伤,上面还有纹路。”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道:“什么?”

苏喻道:“多半是你喝了酒,将燃着的长明灯按在怀中才有此伤。”

“苏喻!”我惊异道:“难道你真和清涵学了什么异术不成?连我喝了酒都知道了?”

苏喻平平道:“我没有学异术,我只是太了解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我细细观察他的神情,岔开话题道:“不是我说,我觉得你一回到朝堂就像变了一个人,又跟个假人儿似的了。”

苏喻依旧不为所动,又责备地看了我一眼,道:“殿下并没有麻木,以后不要再用伤害自己来试了。”

我终于默不作声了,垂下头道:“我记着了。”

苏喻也沉默地叹了口气,忽然道:“我回来途中所乘船只遭遇海上风bào,被巨làng击沉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转过头看他,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

苏喻抓着我的手腕挪了开,放回到我的伤处上,他继续平淡道:“我没事,幸得被过往渔民所救,我只是**在那个生死关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仍是被他三言两句所描述的骇人场景所震撼,喃喃道:“你**”

苏喻自嘲地笑了一下,道:“那一瞬间我想到了许多人许多事,也想到了你。只是我想的却是,如果你此时在我身边,与我一同葬身鱼腹倒也是好事一桩。”

他转过头shenshen望着我,双眸依旧清澈纯净,他道:“害怕么?这样的我。”

我道:“苏喻**”

他不等我说什么,又浅浅笑了,道:“那个念头出现时,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害怕起了这样的我,不过很快,我发现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他道:“还记得么,我与你说过,我不愿见到明月被碎去,尽管明月从未属于我**”

我越听越难过,低声道:“苏喻,你**为我吃了很多苦,我如何担得起呢**”

苏喻缓缓伸手揽住我的后颈,他轻轻吻在我的鬓角,道:“现在的光色很衬你**瞳色好浅,一望就陷Jin_qu了。”

我被他这无头没脑的一句搞懵了,心道:我们是在说什么来着?怎么突然就跳到这里了?

苏喻的气息轻吐在我的发边,他道:“所以**我不想见到它黯淡死寂的样子。”

我忍不住伸出手臂抱住他,喃喃道:“苏喻,苏喻A**”

苏喻与我相识多年,纠缠多年,从年少到如今,从朝堂到江湖,身份处境几经变幻,但**似乎只有到了这一刻,我才觉得我与他之间的最后一丝隔阂也消无了。

那像是有一_geng绷紧的弦被放长了些许,我缓缓伏在他的怀中,有些失神。

秋风正起,卷起漫天杏叶,我与他在廊下默默看着这番景象,谁都没有说话,我在这寂静中,却难得的_gan受到久违的**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就像一个粉墨登场的戏子终于卸掉妆面,在镜前怔神那一刻的安宁。

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演了。

苏喻终归不能久留,嘱咐了我伤口T理等诸事后,我便送走了他。

说是送,我依旧倚着柱子懒得起身,只是用目光很是真诚地望了望。

好在苏喻也不介意,他停下回首微笑告别道:“殿下再会。”

他顿了顿,又道:“千万珍重。”

说完,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径自被绿雪引着出去了。

苏喻走后,我又独自坐了许久,估算着谢明澜快回来了,遂qiáng打起jīng神,拢好_yi襟,站起身拍了拍下摆,牵着缰绳负在身后慢慢踱步。

我本忖了些话应付谢明澜,哪知他许久都没有回来。

后来我才知道,密探回报鲜卑王将他最jīng锐的十万jīng兵T至陇西关,厉兵秣马剑指中原,战火就在这一日毫无征兆的燃起了。

是年九月末,裴山行被充军的家人被特赦召回京都府,他本人领秘旨出京,前往祁山召回旧部。

裴山行出发前,我与他在谢明澜的安排下,秘密见过一面。

老裴皮糙r厚得很,在诏狱中被关了两年,我看他仍旧神采奕奕,看来两年牢狱之灾对他来说不疼不痒。

他倒是对我没死这事很是惊奇激动,捏着我的肩膀又哭又笑,丢人得要命。

待他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事实,见左右无人,裴山行zhui上慷慨激昂地说着D罪立功,却对我暗暗使着眼色,我与他熟得很,明白他是问我是不是另有计划。

我闭上眼微微点了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道:“老裴,击破苑川,夺来鲜卑玉玺,làng子回头青史留名,此等千古佳话只此一举A。”

裴山行这才肃然了神情,道:“殿下,当年末将曾问过你,既然太妃娘娘是鲜卑出身,你为何除了北国,也要将鲜卑纳入你的计划**”

我道:“我记得,我当时对你说,正是如此,我才要踏平我所见到的每一寸土地,我是齐国人也好,鲜卑人也好,都无所谓,只因待我事成,全天下人都是我的子民,到时,再无国别之分,再无血统之分。”

裴山行更加严肃道:“是,正是殿下这番话,末将心向往之,甘愿为殿下肝脑涂地。”他沉默良久,试探道:“殿下如今壮志还在否?”

我抚了抚额角,不知为何,想起了与谢时洵在他chuáng前的那一番对答,心中凄然。

我想了很久,慢慢道:“想成就此番霸业也许并没有错,只是我当时说这话时更多是私心,我刚愎自用不择手段,yīn德损害太过,实非明君之像**我想,上天选中完成此事的人,不是我,不是满心复仇的我。”

至于那人是谁**眼前有个朦胧的人影,我却不敢认。

裴山行不解地望着我道:“殿下**”

我又笑了,拍着他的Xiong膛道:“老裴,我虽然当不成明君,但是你的名将还是有机会当的,去吧,我信你,陛下信你,齐国子民也信你。齐国国运在你手上,你可千万**千万千万,务必务必!”

裴山行怔了半晌,眼神逐渐坚毅起来,再次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他不在多言,恭敬对我拜了三拜,一字字道:“末将以裴家列祖列宗起誓,定不rǔ命,他日定携鲜卑玉玺来见!”

说罢他起身拂袍而去。

是年十月中旬,谢明澜亲率十五万大军,远征陇西府,迎战鲜卑。

无疑,我们所有人都知道这将是载入史册的一仗。

只是出发时,我正蜷在谢明澜的御辇中睡觉,模模糊糊地只觉今年的冬天来得好早,还不到冬月已经冷得过分了。

正这样腹诽着,一张厚重的毛毯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我脸上。

我好容易从中扒出条缝,见谢明澜寒着一张脸,正沉默地望着窗外,好像方才砸我的人不是他。

我将毯子掖到下巴,随口道:“你又生什么气?”

谢明澜仍是望着别处,口中对我冷道:“你若是冷就多穿些,在这里打寒战给谁看,倒好像朕nüè待了你。”

我多半是zhui欠得很,闻言失笑道:“你又找茬,定不是此事。”

话音刚落,就见谢明澜霍然转过目光死死盯着我。

我对谢明澜不知是心中有愧还是觉得难以应付,不知从何时起,我多少有些怕他。

被他这样一看,我不由得向后退了退,待反应过来,又坐起身向他凑过去,好声好气唤道:“明澜?”

谢明澜忽然伸出手捏住我的肩胛,他的手劲太重,我肩头一矮,愣是没有躲过。

他死死盯着我,道:“出征在即,朕,不该被旁的事左右思绪。”

我颔首道:“正是如此。”

他这样说着,却伸出另一只手,带着些许怒气拨开我的前襟,我阻拦不及,Xiong膛*luǒ了出来。

他的目光随着手指缓缓划过那处伤痕,那一处当时被苏喻又一刀剜去了腐r,如今经过T养,已经结了痂,苏喻那人又心细得很,一刀破开了烫在肌肤上的纹路,如今伤痕比起烫伤,更像刀伤。

许久后,他才沉沉道:“何时所伤,为何所伤?”

光听了这一句,我顿时心下急转,心道:他既然还有这样一问,想必还不是知道那日我与苏喻情状,约莫是这几日我换药或是换_yi_fu时被他不知怎么看去了。

仅此而已**

我顿时暗暗松了口气,可惜实话不能说,我又不想诓骗他,只得低头不语。

一室寂静中,谢明澜目光闪动,喉结一滚,轻轻道:“你**不必用这种法子还给我**你本也还不清。”

我一怔,不明所以地抬头望他。

他凝着我的眸子很是shen情专注,他看了很久,最后才极轻地眨了一下,只是这一眨,竟凭空泛上些雾气。

他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垂下眼把玩我的一缕长发,道:“明白了么?”

我顿时醒悟他定是误解了什么,对他的愧疚登时又是添了一层,只是纵然我不想骗他,但如今大敌当前,我更不能说出实情惹他烦恼生气。

于是我含糊得应了一声,喏喏道:“那你的身子还好么**近来见不到你,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低热。”

“哼**”谢明澜轻哼一声,又高傲地扬起下巴,道:“还记得此事,算你有心。”

我又哄了几句,他才渐渐恢复了寻常颜色,命元贞取了上好的伤药,亲手为我涂了才作罢。

我将车帘撩开一条缝,望着外面不停倒退的景色,思绪空茫。

从京都府到陇西关的路,来来回回,我走过许多次。

风光时有过,年仅十六时我作为齐国特使,带领千名jīng锐和无数宝物出使鲜卑。

láng狈时有过,单骑回京,日夜不歇,只为救下心爱的云姑娘。

每次走上这条路,我全都怀着千钧重的心事,而每一次面临的结果,多半都会令我绝望心碎。

这一次我也毫不例外地怀揣了许多心事,面对这即将赌上国运的一仗,我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心中悸然不可名状。

不论齐国百官愿不愿意承认,鲜卑铁骑的战力确实十倍胜于齐国士兵。

因为齐国地大物博物产富饶,兵士哪怕不从军,也有可寻些别的营生糊口,故而多半惜命,如何能敌如láng似虎的鲜卑铁骑?

当年齐国边关打了十年,鲜有捷报,便是有,也是齐国兵士数倍损于鲜卑北国换来的惨胜。

直到裴山行镇守陇西关,耗了许多心血材士练兵,带出一支堪与鲜卑骑兵抗衡的陇西府兵,情况才有些许好转,能勉qiáng与鲜卑人战出个五五之数。

“可惜那支jīng锐陇西府兵**”我自语道:“因我之错,尽数死在正阳门nei啦**”

我抚着额角,心中更是痛悔不已。

谢明澜一手握着书似看非看的模样,他虽听见了,但是一言不发,只是抿了唇,绷紧了下颌的线条。

齐国大军行了一个月,终于行到了陇西府,例行修建驻扎工事等诸事。

我在中军大帐中听着外面喧闹,无所事事地趴在毯子中假寐。

我跟在谢明澜身边行了一路,却除了元贞以外一个外人都没见到,出发前我异想天开,对谢明澜道:“让我旁听好不好,了不起我就D个面具A,D个面具不就好了!”

谢明澜气得一推我的额头,蹙着眉道:“装疯卖傻什么?且不说朕身边凭空多出一个面具人有多引人注目,单说你这眸色如此显眼,难道旁人不认得吗?!”

于是我只好悻悻作罢。

已入了冬,外面多半寒风刺骨,好在谢明澜所住御帐极为奢华,无一丝风能拂进那厚厚的毡帘。

我正半睡半醒时,谢明澜终于被随军的官员们放了回来,传了饭菜与我吃了些。

而后,趁着夜色,他挥退了众人,示意我跟上他,步出大帐,

这是我第一次走出去。

外面果然如我所想的冷,边陲风光在暮色的笼yinJ下并看不分明。

谢明澜带我步上了陇西关城墙,再次挥退周边兵士。

他身着一身玄黑便_fu,立在陇西关至高处向下俯瞰,狂风将他的发带拂了起来,猎猎抖动,我在旁默默看着,竟然生出了些那是神明所附的错觉。

我并未敢上前一步与他并肩,只是微微仰望着他。

谢明澜也未看我,他望着遥不可及的远方,平静道:“裴山行传了密信回来。”

我道:“哦?如何了?”

谢明澜道:“他在密信上说,你的祁山旧部虽已被他召回安抚,然则以他的威望不能_fu众,致使军心涣散,无法形成战力。”

我顿时心头一紧,蹙眉道:“裴山行这个废物!既然如此**”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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