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猗泽见太子近身凑过来,便顺手将那个花串tao到元頔腕上,对元净徽道:“好了,不许闹了,这个就给你皇兄。”
元猗泽只想躲开爱娇的小nv儿,没想到元頔倒是欣然D上了这串子。
元净徽也便作罢,眼神来回踌躇一会儿问元頔:“四哥呢?”
“还在善为堂跪着。”元頔望向父亲,“我问他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怕是也不想同我jiāo代什么。依我看便罚他跪着吧。”
元净徽仔细听着哥哥的话,总觉得太子哥哥与父皇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同寻常。
元猗泽He目靠向椅背,沉默了半晌道:“跪了就能记住吗?就能明白吗?他这么轻易便被陶氏教坏了,上的学做的文章讲的道理全都白费。”
元頔闻言忍不住替元续道:“四弟才十四岁,多加引导自能明理。”
“十四岁?”元猗泽嗤笑了声,“我十四岁像他这样,只怕早就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元頔一时不语,元净徽急了,正想出声,却见父皇蹙眉望向自己,沉声道:“兕儿,这回你闹得不像话。”
元净徽猛地起身,听父皇继续道:“只你心疼兄长,难道你长兄便是无视手足之谊的人?魏王私入晖县,你多有包庇。说轻了是你年幼不懂事,说重了是你不明是非无视祖宗家法。不许哭,我大昭的公主如何能整日哭哭啼啼?不论是长兄训诫幼弟,还是储君治罪藩王,于国于家皆有理有据。你无非是仗着太子宠你容你,换作那些个不受宠的皇nv,哪个敢像你一样?”
元猗泽语T平平,话却很重。他宠溺孩子的确没有结出多少善果,叫他不免有些灰心。
“普天之下,你最该信的人是父皇,其次便是你的长兄。元续做不到,你也做不到?”元猗泽见元净徽要跪下,刚想拦她,旋即又作罢,有心叫她记住教训。却不成想元頔把元净徽拦在怀里,一副为难的模样。
“你放开。”元猗泽看到nv儿又是泫然yu泣的模样,放软了声T:“父皇不是有意怪你,只是你不该再管你四哥的事。国无法不治,便是我、太子、你,都自有法度约束。”
元净徽喃喃称是,知道自己再为四哥发声则要适得其反。元頔觉得这话也亦在敲打自己,便同妹妹一道站着受教。
看到两个孩子噤声呆立着,元猗泽轻叹一声:“罢了,太子随我去善为堂。”
听了这话元净徽攥着手道:“那儿臣去找杜先生。”
“杜先生?”元頔乜了眼身后,“是谁?”
元净徽有意要叫老师在东宫面前也露露脸,便指着董原身后道:“在董老身后,那位着青衫的文士就是杜先生。他是晖县教谕,也是替了荀老先生来为我授课的老师。”
元頔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董原踯躅着不让。元净徽挑眉道:“董老,太子哥哥想见见杜先生。”
董原见小公主天真烂漫,心道你太子哥哥哪里想见他?
冯珣也颇为紧张,正想悄悄示意公主,却见杜恢kua出两步拜道:“臣晖县教谕杜恢见过太子殿下。”
元頔温煦地应道:“免礼。杜教谕可是出身南阳杜氏宛东_F_?”
杜恢回道:“正是,先考故尚书左仆she杜援、家兄太常卿杜怡。”
元净徽从前只知他出身南阳杜氏,以为是没落旁支。这会儿听他说来家世显赫,忽然便觉得有异,不免露出微讶的神情。
元頔笑道:“孤记得杜十二郎不但家学渊源,更是师承大儒华阳先生,为其门下得意弟子,明康倒着实是找了位好老师。”
元净徽更惊讶了,望向杜恢的眼神也有了些狐疑。
杜恢回道:“殿下过誉,忝列师门心中不安。”
“杜先生,这些你怎么不曾同我提起过?”元净徽直接发问道,“父皇,吏部考功司是怎么做事的?”
竟叫这样的人物栖身小小县衙,做个不入流的教谕。
董原听小公主这么发问,心都揪起来了。
元猗泽轻斥道:“又胡说,吏部做事自有章法。”
元頔却开口道:“兕儿所虑并非全无道理。杜卿此等人才既投身仕途,自不能随意埋没。”
本来以杜恢如今的官职是_geng本论不上“卿”这个字的,他平素也无谓这仕途经济,贬也好赞也好,自他一意孤行选择伴驾之后便都如浮云。只是今日在熙宁帝并他的儿nv面前,被一步步问询以至要到了剖开他迷雾般的行径直抵他不能言说的心底这样的地步,杜恢只能作出一副黯然的模样回道:“臣履职失察多有迟怠,实在愧负圣心,吏部褒贬必当绝无谬误。”
元净徽看着潇洒明朗的先生露出这般黯色,想来他也是心中不安颇多懊悔,自然不愿多提曾经,便释然了,反而劝道:“先生实有大才,如今适逢T令,必有擢升。”
元頔听说杜恢要T走,心里觉得奇怪。上回他来金明山还不曾听说这么一位“杜先生”,何以这般频繁T动?
但他眼下更想知道这杜恢莫名来到晖县,同元猗泽是否有gān系?
他这么想着,眼神不免落到了父亲身上。杜恢也在这时抬眼望向东宫。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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